喉中干澀,李穆不意外自己平安的活著,試著運功。
“如果我是你,會先喝杯水,休養(yǎng)幾日。”
李穆轉頭望向說話的人,“咳咳……國師大人?”
看來昨晚還是鄭素妍說服了曉蕓,把他帶回國師府,還替他解了毒,巫國的毒即便是太醫(yī)也時常拿不定主意,而對她而言,好似沒什么難度。
國師倒了一杯水,遞給李穆,“不必多禮,你的毒雖然解了,但還是需要臥床休養(yǎng)。當然,解毒救你的是素妍。”
著實干渴,李穆也沒推辭,接過,一口喝完。
國師又倒了一杯遞過去,一連三杯,李穆才道謝。
從昨夜開始,突發(fā)狀況一件接一件,李穆不得不絞盡腦汁的想理由,若只是被鄭素妍一人知曉,他并不怕。
但眼前的人是父皇最信任的國師,能清早等在這里,恐怕就是為了問昨晚的事。
“昨晚驛站的動靜很大,但是兩國使團均報,是有宵小試圖偷竊此次進貢的寶物,皇上已命人在京中排查,放心,暫時還沒人發(fā)現(xiàn)禮王爺不在府中。”
聞言,李穆暫且放下一樁心事。
沉寂良久,李穆在等國師問昨晚的事,但始終沒等到,反而見國師在悠然自得的飲茶。
“大人……”
“這么久,終于想出解釋的理由了?”國師轉了身,笑著看向李穆,“請問,禮王爺準備如何回答昨夜闖入巫國使團的目的?”
凝視著那雙眸子,明明喝過水,但李穆還是覺得喉中干癢,原本的借口說不出,國師面前,慎言。
李穆甚至荒謬的覺得,國師早已知曉一切。
國師饒有興致的看著李穆,“不如聽聽我的說法?”
李穆淺笑,“大人請講。”
“皇上中毒一事再無后續(xù),但是到底是誰遞給蓮妃的毒藥呢?背后的這個人必然是獲利者,而皇上駕崩能獲利的自然是下一任皇子。”
慢條斯理的倒茶,國師悠悠道,“奕王查到蓮妃是頂替而來,若做個大膽的推測,蓮妃是巫國人呢?使團進京的第一天,若是朝中有人大膽拜訪巫國,是否就有嫌棄涉嫌下毒一案?更或者,可以冠以勾結的罪名?”
李穆一驚,依著國師所言,那么夜闖驛站的他直接擔上這些罪名……想開口解釋,被國師擺手阻止。
“我知道,禮王也是查到蓮妃才有所懷疑,至于去驛站,想來是打算碰個運氣,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吧?”
國師略帶贊賞的看著李穆,“禮王倒是膽子大呢!”
李穆感覺到掌心冒了汗,一貫面上沒有什么表情的人,忽然間反常……
“離著皇上立太子封王也有不短的時日,禮王覺得太子處理政事的能力怎么樣?雖說將來會是一國之君,但也畢竟是將來,趁著現(xiàn)在,不妨來說說太子?”
驟然換了一問,但李穆情愿不換,國師擔任太子的老師,他敢說什么?
“不妨直言,我與太子也接觸過不短的日子,太子什么秉性我自是清楚,”國師斂起平和的笑意,冷然道,“禮王若能坦誠而言,不管因何原因夜探驛站,都不予追究。”
李穆手指悄然攥緊被子,幾度抬首望向國師,心中浮起幾個猜測,然后又一一按下,末了,沉聲言,“太子行事武斷,不堪為一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