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看著她沉默，心底一下子被什么東西塞住了，張了張口:“校……”

校長:“你個混球！還想拱我最優秀的學生！沒你說話的份！閉嘴！”

顧亦:“……”

辦公室里又陷入一陣寂靜的沉默，校長看著傅言，等待著她的答復。

氣壓低得簡直讓人熬不住。

半晌。

“春考的時候，我考到市里第一，顧亦考到年級前一百名。”傅言抬眼，下了條件。

“如果做不到呢？”

傅言淡淡道:“下個學期，我換班，并且在高考前，不會跟顧亦有任何聯系。”

顧亦愣了下，回過頭看她。

校長扯了下嘴角:“好，說到做到。”

傅言“嗯”了聲。

……

從辦公室出來以后，顧亦把手伸出來:“拉手手嗎？”

“……”傅言一掌拍他手上，沒好聲，“你倒是很有心情啊。”

“我又沒有發言權。”顧亦聳了下肩，抓住她的手笑，“現在我們的關系連校長都知道了，我們就不用怕什么了。”

傅言抬了眼嘲諷:“我們什么關系？”

這話噎了顧亦一下。

說朋友吧，不成體統。說男女朋友吧，她其實明面上也沒答應……

他微微一笑，很快接了話，接得理所當然:“未來男女朋友關系。”

傅言“嘖”了聲。

顧亦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傅言，今天……謝謝你。”

是關于那首歌的事。

當明亮的燈光落在他身上，當底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突然之間，淤在心頭的那些叫罵聲都淡了。

易宛如、顧成、奶奶……那些人臉在腦海中一張一張晃過去……

……都過去了。

顧亦抬起眼，認認真真地看著她:“謝謝。”

她頓了頓，冷著張臉:“你要想真謝謝我，春考給我考進年級前一百。”

顧亦:“……”

……

自第二天開始，傅言就對顧亦進行了新的補課計劃。

進入年級前一百名可不是隨便玩玩就能實現。一中再爛，好歹也是個重點高中。

哪怕是在食堂排隊也要背幾個單詞，在酒吧工作的空余時間也要刷幾道題。咖啡、風油精成了伴侶，睡覺成了奢侈的事情。

時間這東西拿捏不準，說快不快，說慢不慢。樹上的葉少了，風凜冽了，放學后操場上打籃球的學生也跟著少了……

第一次月考，顧亦年排第三百零一，傅言年排第一。

期中，顧亦年排第兩百二十八，傅言年排第一。

第二次月考，顧亦年排第一百五十，傅言年排第一。

春考，顧亦年排第九十七。

傅言市里第一。

返校那天，學校廣播整整播了一小時的喜訊，什么“恭喜我校傅言同學在春季高考當中獲得英語148分，數學150分，語文145分的高分”、“恭喜我校傅言同學在春季高考中榮獲市里第一名”……

剛放學，傅言就被校長拉了去，表揚了一通，呵呵笑著問她:“打算上什么大學？揚華？”

揚華是國內最好的大學，離揚華步行不到二十分鐘的地方，還有一所藝術大學，寒假顧亦打算去參加那里藝考。

傅言點點頭，似是心情挺好，還主動回了句:“法律系。”

“挺好，挺好。”校長笑了笑。

……

傅言從辦公室出來，給顧亦撥了通電話，沒接，估計是在酒吧唱歌。

她想了想，把手機往口袋里一塞。

干脆去找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