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

“……”徐乃，“我、我去給您老拿書！”

……

除了這個小插曲以外，顧亦和傅言整個上午沒有半點交流，別是講話了，連個眼神都沒對上過。

這讓平時習慣了后面一下課就戲份不斷的前桌們深感不安，整個上午坐得筆直筆直的，上課也是，下課也是。

中午傅言從食堂回來時，教室里只有顧亦一個人，抱著個手機像是在查單詞，不時便放出來一個英文發音。

察覺到有人進來，他抬了下眼，而后神色自如地低下頭繼續查單詞。

就在傅言快走到座位旁邊時，突然聽見他叫了聲：“傅老師?！?

她頓了頓步子，又聽他道：“還給我輔導作業不？”

顧亦抬起頭，胳膊支在桌面上，手撐著下巴看她，低聲道：“做人不能言而無信，說好輔導到高考結束的。”

傅言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坐在他身側，問：“哪道題？”

他垂眼輕輕笑了聲，酥酥麻麻的嗓音流入了耳朵里。

顧亦丟下筆，從桌肚里翻出個小玩意。

“等會兒，先玩個小游戲?！彼种敢粖A，挑了下眉，“東南西北，選一個？”

……又是這個幼稚游戲。

傅言低頭看看東南西北：“之前玩過了。”

“這和上次那個不一樣。”他催促，“選一個，趕緊的?！?

“……南?！?

顧亦迅速展開瞄了一眼，在傅言看到字之前又給合上，而后春風滿面地告訴她：“恭喜你，抽中了‘天下第一倩’！”

傅言：“……”

她有充分理由懷疑他在糊弄自己。

他玩了局東南西北，心情大好，指著英語試卷上用紅筆圈出來的題目：“這道，就這道，為啥選A？”

傅言掃了眼題目，跟他講解。顧亦撐著頭懶懶散散地聽，沒聽兩秒視線又開始亂飄，飄到她臉上才肯安分地停停眼珠子的活動。

傅言拿筆戳戳試卷：“認真聽。”

“不行啊！”顧亦理直氣壯，“傅老師，你不能仗著我喜歡你控制我的視線自由！”

傅言頓筆，“啪”一下拍桌上了。

她以為昨天說得夠清楚了，她以為今天上午冷夠了。怎么就……

傅言冷著嗓：“顧亦?！?

他笑：“哎，在呢。”

她又一次強調：“我有喜歡的人，輔導歸輔導，別在我身上浪費心思?！?

“我知道。”他語氣輕松，既然都被戳破了誰還管要不要臉，“但是，我長得比他帥，唱歌比他好聽，比他溫柔比他體貼，不紋身不喝酒不抽煙，你倆又沒在一起，我怎么就不行了？”

傅言冷笑：“你怎么知道這項那項你都比他好？”

他先是不可思議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她問的問題很淺顯易見沒有頭腦一般，隨后大言不慚地振振有詞：“這個世界上比我帥，唱歌比我好聽，比我溫柔比我體貼的人還有嗎！”

傅言簡直被他的不要臉驚到了：“……”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人自戀到這種程度？

她深呼一口氣，偏就起了對著干的心思，忍著揍他的沖動，皮笑肉不笑地問：“人家有粉絲，你有嗎？”

顧亦嗤笑一聲：“粉絲？多少個？”

傅言道：“兩百五十。”

顧亦懟起人眼都不帶眨：“一聽就知道是個二百五?！?

“……”傅言忍不住了，從牙縫里一字一頓擠出他的名字，“顧、亦！”

“行，不談那個人?！鳖櫼嗯e手示意換話題，“我們談談學習。傅老師，如果春季高考我能進年級前兩百，你打算給我什么獎勵？”

傅言正在氣頭上，聞言硬邦邦地冷呵：“你做夢，前三百你現在都考不上?！?

他的心態很佛系，佛系得像班主任的保溫杯，“別那么早下結論，萬一考試那天我人品大爆發呢？”

傅言額上青筋一跳，揉了揉太陽穴，還是道：“那你想要什么？”

顧亦答得飛快：“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