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比賽是利用下午自規課時間舉辦的，秉承著“公平公正”的原則，由學生投票，以票數來定名次。

傅言是一班的，自然第一個上臺表演。

顧亦這人，唱歌雖難聽，吉他卻彈得不錯。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她不算很會唱歌，音質好聽，就是很白，唱起情歌干巴巴的。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

臺下突然閃起了幾十根銀光棒，跟開演唱會似的揮啊揮揮啊揮。

傅言仔細望過去，一班，以徐乃為首，人人舉著根銀光棒，身子隨著揮舞的動作動情地搖啊搖搖啊搖，動作還十分統一和諧。

周圍有老師小聲訓斥：“干什么呢？把銀光棒給我放下來！影響比賽了！”

眾人悻悻然把銀光棒放下來了。

傅言：“……”

一首歌唱下來還算平穩，至少沒出什么錯。底下響起一班同學熱烈的掌聲，幾個積極分子在尖叫：“媽媽呀！傅爺好好看！”

“媽媽呀！眼睛要懷孕啦！”

“媽媽呀！這個表演我好愛啊！”

傅言：“……”

她面無表情地朝臺下鞠了個躬，和顧亦朝后臺走。

結果還沒下臺，一沒留神，腳被地毯絆了下……直沖沖超前面那位撲過去……

在舞臺上，當著全體師生的面，在n雙目光的注視下，傅言，把顧亦，撲倒了。

臺下寂靜了一秒，接著是woc一聲，然后響起全年級的學生轟轟烈烈的掌聲。

有幾個老師徹底懵了，聽見掌聲下意識跟著鼓掌，沒鼓兩下突然察覺到事不對勁，站起來吼道：“安靜！鼓什么掌！沒看見人家摔了嗎！安靜！”

臺上，傅言和顧亦起了身，迅速回了后臺。

到了后臺，顧亦叫住傅言，若無其事道：“我渴死了，我去小賣部買杯水喝，你要喝啥不？”

傅言鎮定搖頭：“不用。”

顧亦點點頭，離開了。

她拉開椅子，在鏡子前坐了會兒，低著眸，燈光落在她的睫毛上，神色晦暗不明。

鼻尖對鼻尖的那一刻，耳朵失了聰，只捕捉到他眼底一片錯愕。

傅言面無表情地起身，道了一句“抱歉，摔了”。

離場時，余光里瞟見他輕輕按了下唇，下意識地，她抬手想要摸左臉側。

是……碰到了吧……

陳安表演完笑嘻嘻地回來往傅言身側一坐，裝作無意地提了一嘴：“祖宗，聽說——你剛才在臺上很驚天動地啊！”

傅言煩躁得想吃巧克力蛋糕：“狗屁。”

“哎，說真的。”陳安收了笑，抵著下巴低聲說，“我剛才在后臺看得一清二楚。你唱歌的時候，顧亦看你的眼神明顯不對勁。”

傅言一頓。

“我覺得他可能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