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暖冬像是只驚喜的小兔子,從沙發上蹦起來,鞋沒穿,惦腳沖去開門。
“????? Randy.”金赫銖在門外問候道。
藍暖冬有些失望,但也有些驚訝——金赫銖居然喊她英文名。
藍暖冬只有在正式會面的外語自我介紹中才會用“Randy”這個名字,回國后鮮少有人這么稱呼。
“進來坐?!彼{暖冬說道。
眼前這個金色卷發、高鼻梁、內雙且擁有牛奶肌的男生,看似人畜無害,但他一個眼神就能把人看穿。
金赫銖用中文說道:“藍暖冬,雖然之前你和慕依夢發生的事,讓我討厭你,但是今天我覺得你應該很難過,所以想……安慰你。”
“赫銖,你的中文進步很大嘛~既然討厭我,那你應當站在我的對立面,看我笑話。”藍暖冬笑道。
“我可不是這樣的人,”金赫銖說道,“Randy是對禹哥失望了吧?還有對藍夫人的怨恨?!?
“我記得你以前很少喊我英文名?!彼{暖冬疑惑道。
“因為我覺得你和過去不一樣,”金赫銖直勾勾地看著藍暖冬的眼睛,說道,“你在國外生活多年,又怎會對出國留學那么抗拒。想必是國內有事物將你牽絆住了。你和禹哥,已經在一起了,看上去你和慕依夢的明爭暗斗是你贏了。按理來說,你應該沒什么放心不下的吧?”
“是又怎樣?”
“你和禹哥的感情早就被自己質疑了?!?
“那他得有讓我不信任的地方?!?
“你覺得你們在一起太倉促了,讓你覺得疑點重重。但有時候,自認為的聰明,卻是把自己繞進了死胡同里?!?
“你什么意思?”
“過于在意結局,反而看不清腳下。”
金赫銖語畢,門再次被敲響。
是她太小瞧這個平常呆頭呆腦、滿臉笑容、又會撒嬌的韓國男生,藍暖冬有些不自在。
金赫銖調皮地做了個鬼臉,說道:“時間到了,Randy~下次聊?!彼T走去,開門。他與齊韓非打了個招呼,然后笑著離開。
齊韓非戴了一頂棒球帽,帽子下壓著他有些凌亂的頭發。他的衛衣帽繩十分不對稱,衣服下半部分還有許多褶皺。這和往常端正整潔的齊韓非相去甚遠。藍暖冬看了卻心頭一熱。
“歪!你真的從滬州趕回來的?”藍暖冬扯了扯齊韓非更短的那根帽繩,問道。
“我有飛機購票記錄?!饼R韓非說著,打開手機,舉到藍暖冬面前。他又問:“發生什么事了?”
“慕依夢要去滬州上學,而我,要被遣送出國?!?
“多大點事兒?!?
“那我調查的東西怎么辦?時間過去越久,能找到的證據就越少!”
“找到又能怎么樣?那你的離奇故事和她的離奇故事會有人信嗎?”
“我有證據就可以起訴她,畢竟她想害我,是真真切切的!”
“我上學期已經為此請假許久,我不想再浪費時間,我有我的學業,只能告訴你,無能為力?!?
“我以為我們是盟友?!?
“那你錯了,說不定我依舊是維護慕依夢的呢?!?
“當真?”藍暖冬心揪了下,好像自己是個小丑,在最瞧不起自己的人面前展示自己最卑微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