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三）

司遠城的瞳孔緊縮，“別說了，”他的聲音顫抖著，吼道:“別說了!”

“你的皇位來的不明不白，朝野上下人人心知肚明，這些年你的手足兄弟們被貶的貶，殺的殺，現在留在京城的只有司墨了。”我笑著，嘴角的弧度愈發奪人心魄。

“你以為那些有權勢的肱股之臣有誰是真的站在你這邊？還是，你敢肯定司墨一定會繼續站在你身邊？”我理了理紅袍，靠近他，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

“你提拔的新貴們根基不穩，現在忙著給自己打家底，我的舅舅是權傾朝野的宰相，能無限給他們所想要的，不像你，給一顆糖，然后——狠狠打一巴掌。”

他的身子顫抖的越發厲害了，伸出手想要撫上我的臉頰，我嫌惡地躲開。

“本宮是國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能給他們想要的一切，陛下，你的江山，噢，不，是你們司家的江山就要易主了!”

我站在這大殿中央，張開雙臂，血紅的鳳袍在半空微微晃動，細細顫抖著。

他站在我身后，有細微的聲音:

“曾幾時，嬌顏只剩紅妝。”

嬌顏，

只剩紅妝。

我猛的甩袖回身，怒吼:“司遠城!你以為我不敢嗎!”頭上的珠釵流蘇凌亂起舞。

“凰城上上下下那么多老百姓，阿兄的尸骨無存，凰城軍上上下下幾十萬人的命，西陵皇城外亂箭下的陰魂!司遠城，你真的忘了嗎!”

司遠城的身體抑制不住抖得厲害。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他的臉上滿是驚恐，不停的搖頭。

我一步步走向他：“陛下，看著最愛的江山皇位就要失去，滋味如何？嗯？”

他見了鬼一樣的踉蹌退后，龍床前的臺階一拌，跌坐在地上。

我蹲在他面前，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垂眸遮袖一笑，端起旁邊擱了許久的藥碗，輕柔地攪了攪。

“陛下，藥要涼了，快趁熱喝吧！來，臣妾喂您!”

面前的男人看著黑漆漆的藥碗，驚恐地往后縮，但這玉手還在靠近，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外面響起了刀槍的聲音，哄亂的聲音一片，吵鬧無比。

我心頭一閃，愈發把藥快速靠近他。

“你，你這是要逼宮!”憤怒，恐懼。

“陛下不是都看見了嗎？來，陛下，乖乖把藥喝了。”

他驚恐地亂喊:“靈霄!靈霄!”

我嗤笑一聲，“你是在叫那個長的白白凈凈的禁軍將領嗎？噢，真不巧，我答應他一個條件，今晚，他不會來了。”

外面的喧鬧聲震耳欲聾。

他的世界里早已山崩海裂，他不停往后，手無意間輕觸到后面的龍床枕下有一抹冰冷。

藥碗應聲掉落，黑色的藥汁融進了厚厚的地毯里。

我低頭看著腹前的匕首，笑了。

破門而入的聲音。

有許多人進來了。

我看到了舅舅，靈霄和司墨一身戎裝走進。以及他們眼里的驚愕。

“稟告皇上，林道忠叛亂已經平定!”

我看到了他眼里無限的驚恐，低下頭看我，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我倚在他的懷里，一如既往的溫暖。

他吼道:“為什么!為什么!”抱著我失聲痛哭。

我帶血的手撫上他的臉，映得他的臉像個小花貓似的。

“司，司遠城，我，我，要你，記得，是你，是你殺了我，是你，殺了……小寧。”

星星原來也會因為不堪重負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