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時已惘然（2）

隆隆重重的參拜。

他扶起我，眉眼帶笑:“小寧什么時候注重這些虛禮了？”

我不說話，似乎是我的面無表情太過明顯，他又道:“你曾經說因為窮過，所以太害怕自己身無分文，怎么樣？你自己的小金庫？”

我答道:“謝陛下厚愛，只是伸手之食確實不美味。”

他的笑容有些凝固，又道:“小寧可是還想著珠珠的事？”

我的眼神越發冷淡。

“珠珠的事已經過去，臣妾怎敢責怪陛下。”

我看了看玉娘。

他道:“你不必看她，我是天子，這宮中的哪處地方我不能來？”

我默然。

“小寧，如果你不想見到我，那我先回宮了，你好好養著身子，明天我再來看你。”

…………………………

我獨自站在摘星樓上，看著這白雪皚皚的天下，煙霧嬈嬈，看不見凰城。

天快黑了，卻看不見一顆星星。

西陵的冬天比凰城的冬天冷的多，寒氣都能入人五臟六腑了，冷的人心疼。

玉娘上來為我換暖爐，和她一起的還有司墨。

他胡亂穿著保暖的錦袍，墨發凌亂，臉上長著許久未剃的胡渣，一身酒氣。

他沒多說話，只徑直走到我面前，道:“這是珠珠讓我交給你的。”從袖里拿出一封信。

我急忙奪過，打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對折的白紙。

我打開白紙。

上面只有四個血字:

落子無悔。

淚水滴落在白紙上。當真落子無悔!

這一生，落子無悔。

我看到了珠珠在書桌前伏身，輕咬破指尖，一如看到了我在眼前，她輕笑，一筆一劃寫下:落、子、無、悔。

司墨早已轉身離開。

我們四個人，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老天爺果然和我們每個人都開了一個玩笑。

我喚玉娘上來，道:“你去請陛下明日到錦瑟宮來用午膳吧。”

她歡歡喜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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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寧，我來了!”

我坐在桌前，司遠城親近地拉著我的手。

“小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可是，飯菜已經備好了。”我暗示他這滿桌的飯菜，這些飯菜都是玉娘安排的，一切都是司遠城最喜歡的。

“沒事，回來再吃!”

我的眼睛被四指寬的白紗條遮住，看不清眼前，但以我對錦瑟宮的了解，現在正在往那處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