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紙片男人又黑了
- 笹生
- 4002字
- 2020-04-12 22:00:16
也像是心虛。
“看看社交網絡是不是知道了。或者我給那個黑我的君九思發個私信?”廿渡像是有點為難地撥弄一旁擺放的綠植,“怎么辦呢,我的前主編。”
她不知道廿渡怎么知道的,臉色有點蒼白,兩條腿也因為怒吼而僵直,“我為什么要配合你?你想怎樣就怎樣。”
怪自己怎么會用大號去罵她,還真是罵少了。
廿渡目的已經達到了,也不再糾纏于證明她就是君九思。
有時候似是而非才是最有殺傷力的。
因為一個盤旋心頭的懸念。
廿渡邁開步子走去電梯,依稀還能聽見戳著脊背的低咒,難免低喃起來,“在自己傾慕的男人面前本色與馬甲盡露,應該日后會很難看吧。”
說了她嘴唇適合元氣紅,桃紅顯老。
這番勸說,她倒是像個愣頭青。
【系統:恭喜玩家完成第一階段的故事線,也成功發現了隱藏的彩蛋,正在清算獎勵……】
易生看完視頻之后又想到他之前拉黑的那幾個ID,其中最過分的是君九思,明明是誹謗可還是很多人點贊看好戲。
看一出有人犧牲的好戲,往往門票就是一個贊而已。
易生斂下眼眸,想著自己的讀書進度與考試時間,重新將小臺燈打開。
廿渡說他只要好好生活陽光向上她就很開心,那先好好讀書,然后找一些路子幫她賺錢。之前堅持借書也只是想讓她節儉持家,日子不要因為他而過于揮霍。
畢竟她賺錢的方式似乎很受別人的氣焰。
“甜品想吃什么,我在蛋糕店。”出完氣心情還是有點郁悶,便去了一家自助的蛋糕店。
對方很快回復自己,“……你得給我菜單。”
“……對哦。”
發了菜單過去沒多久,對方要了四大皆歡。
……四塊不同口味小蛋糕,廿渡打著字,“OK,等我回來。”
“好。”對方如是說。
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快要回家的時候有了段有驚無險的小插曲,像小提琴斷弦了一樣。
突如其來的一聲猙獰。
“你好?”廿渡看見一個女生準備推開鐵柵欄的門,心尖肉一緊。
“你好!”女生跟她默默警戒的反應不一樣,而是像看見親人一般,“你也是攻略第五個紙片男的對不對!”
“傳說中神秘有無雙的人物捏臉,聽說眼睛還很漂亮,像是清晨在天空懸掛的啟明。”她看評論一個寫手就只這樣評論的,變成這個游戲一個重要的神秘打卡點!
“……對。”廿渡仔細觀察面前的女生。
還比喻成清晨的金星高掛了……
女生處于興奮狀態顯然沒有看見她手中可以的蛋糕盒,廿渡知道這是心理學上的盲視,剛好試探一下地問,“你不怕嗎,聽說第五個人會攻擊玩家。”
“還鬧過糾紛。”她添油加醋。
“不怕,我去論壇研究過,說是天仙樣貌的男子。”女生一臉向往地看著小洋房,“我帶了手機,就等于有了手電筒,而且我同時打開相機模式。”
廿渡肯定要假裝沒有進去過,只能打扮著自己的門面功夫,“看起來你的裝備很齊全。”
“對啊。”女生顯然沉浸在自己計劃得逞的幻想中。
廿渡手疾眼快地先她一步踏進觸摸空間領域,導致女生想尾隨廿渡進來卻失敗了,上半截身子想著利用重心引力倒去鐵柵欄的一邊,“哎,怎么回事,是一次只能進一個人嗎?”
“好像是吧?”廿渡擺出慌慌張張的樣子真的很像大部分玩家那第一次進去的樣子。
“那你先去探險吧,按我說的做!”女生對著廿渡招手。
不過她為什么探險還要帶蛋糕盒,難道說,“誒,你這個蛋糕盒是不是……”
廿渡側頭微笑,見招拆招,“以防萬一,用食物拉攏對方。”
“我剛剛就現在就想這樣說,你快去吧,祝你成功!”女生像送人參軍遠征一樣的語氣,倒叫她有點視死如歸的情緒衍生了幾分。
廿渡頭一次在玩家目送下進入了小黑屋,怕女生在外面留守不走,只能把系統叫出來。
【系統:你好呀玩家廿渡】
【玩家廿渡:怎么可以清空場景內的玩家?】
【系統:刷新啊,這是人類小學第一節計算機課交的。】
……有道理。
廿渡按下刷新,終于呼出剛剛提著的一口氣,幸好她腿長腳程快,不然易生肯定又得窩到角落擔心個兩三天,之前的辛苦就白費了。
“你怎么了?”易生看她有點不對勁,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在臺燈的光芒下清晰可見。
“工作累的,”廿渡放下被她提的仍然四平八穩的蛋糕盒,不打算告訴他這件不安生的事情,“你要的蛋糕。”
易生想到那個男人,“我看了你的澄清視頻。”
“這么快收到消息?”不過也是,玩游戲發動態都是紙片男們第一個點贊的,實力的捧場王。
“你被誹謗了?是那個男人帶頭誹謗的?”易生剛剛拉黑了那個叫蒲離的人。
“沒有啊,你要看字幕,是他的粉絲。”廿渡去喝冰水,跟他一問一答,冷落了在地上瘋狂搖尾巴的系統。
“嗯。”那也值得他拉黑,“這份工作這么累為什么不換一份輕松的?”
“因為沒有一個工種是輕松的。”廿渡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對著嘴灌,模糊了兩瓣的胭脂朱紅,“但不能因為不輕松而輕易放棄一個職業,不合適才放棄的。”
主要是沒錢,有錢她才不干。
易生看她揉了揉腰,目光又移到那盒蛋糕上,似乎跟她想到一塊去了,“那我努力讀書養你不就好了。”
廿渡差點被嗆到,輕輕地咳了咳氣管的水滴,“所以把我送進監獄蹲牢房吃牢飯?”
一日三餐,有課上、有室友、不用交房租,聽說美國監獄有一種監獄才有的薯片,是這意思嗎。
“不是。”易生微微皺眉,懷疑她的腦洞怎么那么大,還曲解他的意思。
“那你先好好讀書,養不養我以后各憑本事。”廿渡沒有在意一個12歲風華正茂以夢為馬的小孩子用出畢生誠意作出的承諾。
她奉行斷舍離,很怕被那么深的羈絆說左右。
即便她當了真。
下意識去曲解去逃避。
大哥笑她這輩子只能獨自一人一張床,夢話無人聽。
“大人喜歡拿‘以后’敷衍我們小孩?”
你不是小孩!
廿渡在內心抓撓自己,心里的郁悶沒有地方發泄,“不喜歡。”
“迫不得已?”易生放下手中的尖細黑筆,淡笑著步步緊逼。
“……”他還真說對了,這個成人的敏銳還真是暴露了他其實不是小孩。
她有點想看他長大。
如果這是個游戲的話,她入戲應該沒有大礙吧?
“可以。”廿渡搖出白旗,擺著手想讓這個話題過去,“等你榮華富貴了,我就不干了。”
易生笑著看她敷衍又不自在的表情,“姐姐做自己喜歡的就好,我不逼姐姐的。”
你剛剛不就逼了嗎!?
內心吐槽不已的廿渡始終感激地笑了笑,讓易生眸光一沉,“姐姐先安靜地坐下休息吧,我要專心學習了。”
他還不能心無旁騖。
這話題總算過去了。
而斷了弦的小提琴的破音有驚無險沒讓易生聽見,只是下次要更小心點了。
廿渡手機進入了消息。
【征文大賽主辦方:第一輪征文大賽已經結束,你獲得了征文大賽的三等獎,獎金隨后會在通知里面發放。】
【系統:故事線第二階段已經開啟,請接受任務。】
終于不是自由活動而是有指令了,廿渡如蒙大赦。
【任務:一起做某件事,雙方身體距離最大為10CM,時長為30分鐘。】
你看看這個虎狼之詞,一上來就這么猛的!廿渡看了眼還只是個孩子的易生,到底還是不忍心。
——
玩家討論區
玩家廿渡:有哪位大神告訴我這個任務怎么破,點擊查看《任務》。
玩家大神:大神都是花錢跳過任務的。
玩家大神2:我直接把金邇打暈了,抱了他一下午。
“……”廿渡關閉窗口,看著易生低垂的眉眼,走到沙發上看著他一筆一劃有條無紊地寫著,“你讀書這么久,要不要一起追劇?”
易生抬眸看她一眼,似乎有點不明白她的用意。
“……”廿渡眨巴幾下眼睛,“我給你買了蛋糕,你就陪我看劇就好。”
易生放下筆,矜持地點頭,“那好。”
廿渡掃了掃在沙發占據領地的系統,“你別坐在中間,我們沒有位置坐了。”
沙發剛好三個人坐,一只貓坐在中間會把兩個人分開的,不符合任務的敘述。
“喵嗚~”你倒是抱起我啊。
易生先一步將它抱起又無情地扔到一旁,“這下好了。”
“喵!”
廿渡打開電腦,擔心他的學習進度,記得第一次考試就在下個星期,“就一集就好,不會阻礙你很多時間。”
“既然怕占據時間,姐姐為什么看劇還要我陪?”
“就想你放松一下,又不想你過度放松。”廿渡拿出她大哥說的原話。
高考前她大哥就是以這樣的理由陪她玩游戲打副本。
實際情況是大哥他隊里缺人,剛好她等級不低。
這里的實際情況是她要完成任務換取積分,美曰其名要易生勞逸結合。
“那好。”易生點點頭,看著廿渡有著一點白光的眼睛,“聽姐姐的。”
系統明白自己大勢已去,病懨懨地掃了掃尾巴,跳到餐桌上窩下來,看著兩個人開始看劇的旅程,爪子還是不服輸地扒拉自己身后的尾巴。
不就看箱子里的人跑來跑去嘛!它也可以在箱子里跑來跑去的。
“喵嗚~”曾經無比風光的系統如今看著自己領地被人霸占,綠油油惹人注目的眼眸也黯淡下來。
【系統:任務開始計時 00:00】
廿渡看了眼任務面板,放下心來坐在易生的旁邊。
她跟他有相同的沐浴露氣味,黑暗里易生不止眼睛好,嗅覺還很靈敏。
等最后的十分鐘,廿渡因為劇情的變化而開始皺眉,“好拖。”
“好拖?”易生移開視線,眼神這才看著劇情。
【當前距離為:3CM】
“女主角被拒絕了這么多次還舔著臉上,人家男主都有白月光了。”看到男主一次次為白月光心動,她沒有同情女主,反倒有點唾棄。
男主就是平地的一個小水洼,偏偏女主還可以溺水。
“姐姐不喜歡被人拒絕?”
“是不喜歡被拒絕還舔著臉。”廿渡眼睛越過電腦將視線放在前方,像是回憶什么,“人家不會因為你糾纏而不忍,只會更進一步厭惡。”
“我沒有。”易生像是明白了什么,微微拉住她的袖子,“我還是喜歡姐姐的。”
“喜歡到叫警察把我保護起來?”廿渡捉弄他,從那端不堪回首的過往走出來,神色放松。
“……”女人真的喜歡記仇。
“姐姐,”易生探過頭環住她的腰,背后十指扣住形成一個禁錮圈,耳垂感受她脖子旁邊微微跳動的脈搏,“你還沒有消氣對不對。”
什么是色令智昏、烽火戲諸侯。
【當前距離為:-1CM】
怎么還有負的。
“消、消了。”廿渡身體因為重量不自覺后傾,雙手都撐在沙發上,根本不能扒開他章魚一樣的手臂。
手提電腦淡漠變化的光芒,將兩人糾纏的人影旖旎投灑在身后的墻壁,上演了一出皮影戲。
“那就不要再提了。”易生斂下眼眸,壓低自己的聲音,像是遠方的四階緩吹的蕭。
他知道錯了,提起那件事就是處刑。
“可以,但你……”廿渡聽他有點憋悶的語氣,自己也憋悶,“那你先坐好。”
她手直直地撐在沙發上都要酸死了。
“不要。”他浮現著酒壇月一樣的笑意,一層卷一層。
醉人皎潔。
“……”廿渡拿他沒辦法,難得地喊他全名“易生,我手酸。”
易生微微將重心在她身上拿走一點,但是雙臂的桎梏還沒松開,像是一道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