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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 紙片男人又黑了
  • 笹生
  • 4002字
  • 2020-04-05 10:00:00

葉謙塵了解似的點點頭,猜出個大概,“對于我們這樣的,這是個公益策劃。對于你們就是個商業游戲。我明白了。”

廿渡皺眉。

看來劉導還有些東西沒有告訴她。

“你找我是的目的是?”

“問問你有沒有自我意識,然后看看能不能幫我一把。”廿渡毫不保留說出她的來意,甚至無所謂地壞笑。

“這個不能,但我能自如在這里游走,你需要我幫忙,打我電話就好了,”葉謙塵歪了歪頭顱,“但要收費。”

“好。”廿渡拿起桌角的菜單,感覺手機振動一下,“那我就點兩份咖啡吧。”

“請我的?”

“不是,是給我攻略的男人的。”廿渡狡黠地眨眼。

等葉謙塵走后,她拿出手機,看了眼剛剛刷新的信息,“哼,人前人后的裝什么,你明明搶了我們家大大出版的機會,還要跳槽把他剛剛拿到出版的機會埋沒了,你這個人怎么那么賤啊,會不會做人啊。”

這不堪的字眼,惡心的語氣。

網絡面前被煽動的不只是情緒還有是非。

廿渡把她的話截圖下來,找到那個大大的ID直接私信,“管好你家的無腦粉絲,若是再這樣我就與她公堂對質。還有,這個謠言的源頭我會查出來,你最好給我干干凈凈的。”

之前出版的機會莫名其妙被搶,這次還有無腦粉絲,在廿渡這里已經不算是巧合了。

要不是怕人家舉報,她說的話會比剛剛打字私信的難聽幾十倍。

“你的咖啡,請拿好。”服務員拿起一個紙袋,豎在她面前,“老板說請你的,不用你支付。”

廿渡官方勾唇一笑,便踏著樹蔭里的夕陽回家。

“我回來了。”怕他扔玻璃,她一邊敲門一邊對著門喊,看著手里的咖啡,旋開了冰冰涼涼的門把。

眼睛先是浸滿了黑暗。

直到聽見一道尚是稚嫩清晰的男生在不遠處游蕩,“你拿了什么東西?”

“哦,這個是咖啡。”廿渡等著眼睛慢慢適應的期間動彈不得,“你幫我接一下吧。”

對方沒了聲音,還一會才聽見一點點棉質拖鞋踢踏的聲響。

廿渡隱隱約約感覺旁邊有個東西,將紙袋舉到空中,“接好。”

“家里有冰水,你不用買飲料的。”

“別人送的。”廿渡看了眼顫動的手機,就著光在沙發上坐下來,“兩杯都是拿鐵。”

“嗯。”易生打開紙袋,看見白光包裹著她的側臉。

他是不是對她太苛刻了,讓她老是想到外面去。

廿渡打開私信。

是那個新晉作家留言。

“很抱歉,這件事我也不知道。”

易生全程看見廿渡的臉由白轉黑,過程七彩紛呈、五彩斑斕,讓他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一點幸災樂禍的心思。

這個姐姐好好玩哦。

廿渡把手機摔在茶幾,騰地一聲站起又蹲下,接連幾個深蹲讓她發泄事業線給她堆積起來的怨氣。

要不是小孩在旁邊看著她早就大開殺戒了。

“怎么了?”易生看她一連串滑稽又嚴肅的動作,忍不住帶了點笑意。

憤怒的廿渡聽見他嘴里的笑意倒是像是一盆冷水澆到頭上,當大人的羞恥心與面子被發揮得淋漓盡致,“小子,給我一杯咖啡。”

要挽回一點大人的顏面。

他拿起一個紙袋慢慢悠悠踱步過去,臉上也沒有生氣或者介意的表情。

易生順帶偷瞄一樣看了她現在打開的電腦,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文字,“姐姐。”

“說。”她接過咖啡,搖晃里面的冰塊狠狠地吸了一口,直到整個氣管都被冰冷鎮靜下來。

“我手機沒有電,你可不可以上去幫我拿充電器?”

“你看的比我清楚。”廿渡繼續敲打鍵盤,因為凍紅的指尖而敲錯幾個拼音。

易生點點頭,也認同她的措辭,“姐姐……”

廿渡看見他微微軟下來的眉眼,像外面散裝的小熊軟糖,心底一嘆氣,“你真是個混世魔王。”

看見廿渡摸索著上樓梯,他盯著那個亮著密密麻麻文字的屏幕,表情逐漸向小白菜發酵那邊靠攏。

“我拿下來了。”她緩緩走下來,依稀看見沙發角落里窩著一個人。

易生沒有回答,頭耷拉著。

“接著。”她將充電器扔在他旁邊,充電器在沙發上彈了兩下,滾落到他的大腿一側。

易生余光可以看見敲打鍵盤的她,糯糯軟軟有了點小哭包的本色,“你的職業是什么。”

“作家?寫手?對我而言就是個無情的打字機器。”廿渡看著屏幕,分心出來,她打字速度很快,像是彈鋼琴一樣。

事業線就是寫小說,寫小說的時候玩家會看見灰色的字體,每天敲打就會獲得積分,敲打越多積分越多。

她幾乎都是靠事業線獲取的積分。

易生聽見幾乎沒有間隔的打字聲音,臉蛋稍微有點發燙,喉嚨滾動好幾下才繼續往下問,“什么類型?”

廿渡難得停下來,一臉壞笑看著他,眼神若有若無在他上身腰間停留,羽毛一樣點過平靜無波的水面。

易生難得耳朵抖了抖。

面前這個女人的嘴角弧度很是危險,果然跟他剛剛看見的小說情節一樣。但如果扔玻璃的話,這個女人離開小洋房他就會后患無窮。

這個女人居然當他是小說題材,臆想他。

有點微妙的情緒,仿佛大腦某一處被激活。

有點難以呼吸。

“我要睡覺了,你別進來。”易生在角落里站起來,說話速度有點快,不是空間安靜都聽不見。

廿渡看了眼他上樓梯細細長長投射在墻上的陰影,皺了皺眉。

這大姨媽周期怎么這么短,小哭包高冷仔無縫切換。

易生剛剛在她上樓梯的時候看見那些密密麻麻文字就是男主和女主曖昧的情節,看完的時候他臉蛋與耳垂都紅了,聽見她下樓梯的拖鞋聲難得一陣子的驚慌窩在沙發上。

但她打字的時候臉色平常。

她是因為取材才進來這里的吧。

易生在床沿仔仔細細整理自己的被窩,平整地鋪好有點泄氣與疲憊倒頭跌進柔軟的床被里。

這算是相互利用。

本應該是不會拖泥帶水的利益關系,但他有點失望。

說不上的哪里,莫名在胃肝里蛄蛹著,像是寄居一只活章魚。

被窩的雛鳥顫動幾下,偶爾探出個雪白的鼻翼,但又很快收回去。

須臾,被窩里幾厘米直徑的圓發散著亮光,將絨被照亮,而后躁動不安的被窩安靜下來。

易生看著聯系人列表里面的“青少年熱線”,有點怔然。腦海都是那個正在快速敲打鍵盤同時琢磨動詞的清秀又危險的女人。

危險大部分都是來自于身邊人,這個道理他倒是嘗到了。

有點苦澀。

他摁下綠色的撥通鍵,聽著話筒傳來扣人心弦的撥音,眼底滿是不確定的情緒。

【你好。】

因為過于安靜的緣故,他沒有將電話放在耳邊,而只是一瞬間瞇眸看著亮著的屏幕微微皺眉。

對方也是個女人。

他不可以信任她,或者說他又下意識的眼眸游滑過冷畫屏上的圖畫添了幾分暗淡而幽冷的色調。

【你好?】對方又問了一遍,語氣溫柔極其有耐心,跟廿渡很不一樣。廿渡雖然有耐心但語氣底下還是有著“不客氣”的成分,讓人覺得她下限很高,并不好惹。

【嗯,請問你可以幫我換成男的接線員嗎?】易生坐起來,用被子蓋著腰身,對著電話禮貌疏離地輕喃,腳趾微微蜷縮。

他不習慣。

對方沒有沉默,反而是訓練有素地接下話挽留,【可以說原因嗎?我希望我也可以幫到你。】

【對不起。】他平靜無波地道歉,眼神更是冷漠。

【好的,您稍等。】對方用了敬語,似乎在想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夠好。

這句話說完,話筒傳來一陣陣輕緩的音樂,這種等待的音樂又開始撩撥他盤旋心頭的不確定情緒。

【你好,我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是被柔化的男聲,以至于有點像女聲。

【有個女人自己住了進來,她進來是為了工作的,但我不認識她。】易生平靜的聲音終于有了點惆悵,還有一種莫名的期待。

像是傾訴者期盼地看著銀河北斗指引,巍峨山河顫動引發對話。

他還沒意識到。

對方不像剛剛那個女人反應快,對易生的八字打開的敘述有點反應不過來,也或許是因為易生的敘述內容有點讓他意外,雙方都沉默一下,無奈他先復述一遍確定一下,【你是說有個女的住了進來工作,但你不認識是吧】

【嗯。】

【她現在在哪里,你現在在哪里?】對方想要確定他的現狀,并似乎有了打算。

【她在客廳,我在房間。】易生好像猜到男接線員擔心什么一樣,平淡地補充一句,【她沒有傷害我,還……比較照顧我】

除了臆想他。

滿屏滿字、字字扣入他的名字,就好像鋼釘敲入鎖骨。

男接線員看著電腦的目光微微漂移了一下,記錄易生檔案打字的手也立刻停下來,熬夜的黑眼圈皺到一塊。

這是共生關系?那這個女的到底是來干嘛的?田螺姑娘?寄居蟹?不管怎么說這肯定是違法的吧。

【小朋友那你幾歲了?那哥哥我建議你還是要報警,因為她非法闖入住宅,你家沒有其他家人嗎?】聽這聲音清澈又稚嫩可能是個留守兒童,聲音更是帶著一些誘哄與撫慰。

一般都是找父母解決的,而不是打電話求助一個陌生人。

【12歲。就我一個。】那只肥貓也是她的,【孤兒,沒有父母。】

活的生靈,都是她帶來的。

聽見有人喊他小朋友,他不悅地皺眉,又不覺得別人沒有錯誤的地方,皺的更緊了。

隱隱約約知道自己不喜歡這種稱呼。

【那要報警,還要找居委會的人來照顧你,我幫你聯系一下吧。】男接線員有點同情他的身世,又覺得這個住進來照顧他的女人其實也沒有那么壞。但基于安全著想,還是調出居委會電話號碼聯系一下。

【不用。】他淡淡強調,有點不容拒絕的意味。

一想到居委會的人是葉謙塵他就頭疼。報警也似乎不合適,問題依舊沒有解決。

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隱隱約約知道自己在逃避那個東西。

煩躁。

見他那么干脆,他也不想循例去勸易生,直覺告訴他這個男生已經有認定的東西。但他不明白認定了為什么要再三質疑。

易生也不知道這道題的答案,只是一直想找到某個東西去證明,這個是真的。

通話隨著服務評價而結束,斷線前男接線員很熱心給他留了居委會的電話號碼,告訴他要隨時隨地提高警惕,最好一直拿著手機與防身的工具。

易生只是在月光透不進的迷惘深處里,做著翻來覆去又半明半昧的夢,還打翻了一酒盅的月光。

什么都不知道、離進入警察局一步之遙的廿渡找到以前的主編,還是那個君九思的偶像作家給的聯系方式。

那個作家筆名叫蒲離。

不管叫什么,反正她快要溶液濃度過高然后細胞質壁分離。

【主編,我是廿渡,記得我嗎,就是那個不能出版還坑你一把的廿渡。】怕以前的主編貴人多忘事她特地把自己的往事打上,然后發送申請。

【記得、怎么了?在WF混不下去了?】對方似乎在加班,接受邀請之后很快就發起對話。

主編在公司里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冷笑一聲,出事了就知道回來找她,一點應變出事能力也沒有。她自己一大堆事務要處理,想她空出點余額真的難過登天。

估計主編也在心里罵她好幾百遍吧。

【你那個作家蒲離的粉絲說我搶了蒲離的出版機會,還污蔑我抄襲,你們發個聲明,這事情上我是無辜的。】她不理會主編的嘲諷調侃。

【找你們公司去啊。】

人情冷暖如此無情跟易生這個小哭包撒潑耍賴的時候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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