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向花店的人詢問送花者的信息嗎?”
“當然有啊。可花店的人說是通過網絡匿名下單的,沒辦法追查客戶的情況。”蕭健回答:“最可怕的是:某一天花店送來了一束黃玫瑰,還擔憂地說黃玫瑰和其它顏色的玫瑰花不同,花語是對愛情的背叛,他們是最后一次送花,且沒有附送卡片。從那以后,每隔一天就會準時在我哥他們部門的護士站出現一束黑色的玫瑰,用黑色的絲帶扎著,一副不吉利的樣子。”
“自然界是沒有黑色玫瑰的吧?”靜流非常疑惑:“應該是用染料弄出來的。”
“是吧,總之是很不吉利的樣子。”蕭健十分苦惱,重復地說道:“總之從那以后我哥就很倒霉,連帶他們整個部門都運作不暢:有好幾個護士同時生病請假,其他人忙得腳不點地;另外一位醫師的兒子在例行體檢中查出了很麻煩的病,不得不休學治療;還有一位四十多歲的醫師因為勞累過度而病倒——這一切搞得我哥忙得焦頭爛額,他本來就夠忙的了,現在更是整天忙得回不了家。我真怕他因為過勞而猝死。”
“可是聽你這么說,我感覺倒霉的不是你哥,是他周圍的同事們才對吧?”靜流沉思著。“蕭傲作為一個自我管理大師和杰出的醫生,自己的身體還是能照顧好的,過勞死是你操心過度了。再說了,玫瑰花顏色的變化——從代表純潔的愛情的白玫瑰變成熾熱愛情的紅玫瑰,再到背叛愛情的黃玫瑰以及一看到就讓人渾身不舒服的黑玫瑰,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因為送花人沒得到正面的回應才產生的心理變化嗎?”
“可能是這樣吧。”
“但隨花附贈的卡片上并沒有寫明是給什么人的,這就意味著那個目標人物看到花就能對送花人的意圖心知肚明;蕭傲的反應明顯不符合這一特征,我也不相信憑他的情商會讓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那些花不是給蕭傲的,就算有小人作祟,也不是針對他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需要在驚蟄日幫我哥打小人了?”
“我覺得你大可不必。”靜流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不過你倒是可以找出玫瑰花事件的真相,從背后替你哥排憂解難。”
“難道你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我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蕭健佩服地說:“不愧是大學推理小說研究會的會長!”
“我都畢業了,早就不是了好嗎?”沈靜流對他的馬屁無動于衷,單刀直入地解釋道:“我認為這個事件與其看動機,不如從犯罪機會入手,更能找到真相——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那束黃玫瑰是花店最后送過來的東西,后面的黑玫瑰都是每隔一天自行出現在護士站的。我不認為那是一個人人都能隨便出入而不引起注意的地方,應該是很熟悉那里的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花帶過去。還有就是我同意你說花是女性送給男性的說法,雖然并不是送給你哥哥蕭傲的。”
“那真正的目標人物是誰?又是誰在設計這件事呢?”
“你剛才也說了,玫瑰花事件發生后,你哥所在的部門發生了一系列看似走霉運的事情;當然其中有些事肯定是不可抗力引起的,比如真的有人生病等等。但是有人就是潛伏在其中伺機而動——先前此人已經用黃色和黑色玫瑰花引起了目標的注意,甚至牽連到其他無關人士(比如說你),使他們感到不安。然后她只需要混在稱病的同事中一起告假,讓目標放松警惕,然后再找機會下手,讓他嘗到背叛的苦果。”
“如果你真想查的話,我建議你查查那幾位生病告假的護士,看有誰生病之后,黑色玫瑰就不再隔一天出現,而接下來就輪到那位四十多歲的男醫生病倒——他的病是不是過勞引起的還需打一個問號。更重要的是:我認為此人就是玫瑰事件的真正受害人,他才是需要在驚蟄打小人的潛在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