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我朋友那個倒霉鬼吧?”蕭健擔(dān)憂地問。
“他去的時候似乎挺高興,意味著他籌夠了買禮物的錢,忍不住去她家獻(xiàn)寶,為什么突然砸傷她呢?”靜流搖搖頭。“他離開的時候灰頭土臉,該不會是中間兩人起了爭執(zhí),然后他砸傷了那個女孩后離開?我覺得這個理由有點牽強——那天晚上去見那個女人的男人不止他一個,而相較于這個不速之客,其他人的到來似乎更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知道有其他男性會來拜訪他,所以想個辦法把他搞得很狼狽,不得不趕緊離開;再說他零點的時候還要上網(wǎng)買禮物,要擺脫他并不難,用不著激怒他到傷人的地步。”
“傷人的是跟那女人青梅竹馬的男人嗎?”王瀅接著說。“為什么不是那個有錢人的司機呢?”
“因為他上樓后不久火警就響了,然后他又混在人群中偷偷溜走。”靜流回答道。“你想為什么會這樣呢?司機上樓后看到那個女人倒在門口,頭上還在冒血,肯定嚇得夠嗆吧?他的雇主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情才沒有一同前來,派他先送禮安撫女人。司機一定馬上向他報告了現(xiàn)場的情況;這個女人可是八卦記者非常感興趣的交際花,記者一定非常想挖出和她交往的有錢人的信息。更何況當(dāng)時的情況不僅僅是桃色糾紛,而是一樁傷人的刑事案件,那個有錢人是萬萬不愿意被卷進去的——但是自己逃走,把那個女人拋下血流不止,司機又有些不忍心,他看到火警報警器之后,想到一旦火警響了,肯定需要清點人數(shù),大家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受傷的女人。于是他按響火警,趁著混亂離開了現(xiàn)場。”
“那個男人為什么要砸傷自己青梅竹馬的朋友?”蕭健一臉的疑惑。“是痛恨她男女關(guān)系過于復(fù)雜嗎?”
“多半就是這樣吧。”靜流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房間里那束藍(lán)玫瑰可能就是他送的。但當(dāng)晚那個女人打算約會的,應(yīng)該是坐豪華轎車的有錢人;她起先應(yīng)付了一個比較容易打發(fā)的追求者,緊接著又來了這位朋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相較于前者要密切些,所以女人將他送的花好好地插在客廳的花瓶里。但比起感情,那個女人始終更重視金錢;她青梅竹馬的朋友不過是個普通的打工者,肯定沒有多少錢供她過奢華的生活,而她約會的金主隨時會到,她心急之下說了什么難聽的話趕人也未可知。由于她見錢眼開、執(zhí)迷不悟不肯領(lǐng)情,對方對她因愛生恨、繼而抄起家伙傷人也是極有可能的。”
“正是如此。”高月贊同地點點頭:“雖然看上去有點嚇人,但那個女人的傷其實是在表面,不算太嚴(yán)重。她也沒說砸她的是什么人;倒是那個男人自己去警察局自首了——他是一個空調(diào)維修工,當(dāng)天剛好去那個公寓里工作。由于他穿著工作服,又把花藏在工具箱里進的公寓大樓,所以我們的記者沒注意到他的進入。”
“他去見那位女性朋友的時候,為了面子自然脫下了工作服,工具箱也藏了起來,只拿著昂貴的玫瑰花上門;而出事之后,他匆忙離開才被你們的記者看到。”靜流總結(jié)道。
“終于聯(lián)系上我的朋友了。”中途突然消失的蕭健,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跑了回來。“他剛才打電話說自己的手機在13號晚上進水壞掉了,所以我們怎么也聯(lián)系不到他;14號零點他又沒能預(yù)訂到那個什么‘同心結(jié)’項鏈;后來聽說心上人受傷住院了,他去探望的時候被對方斬釘截鐵地拒絕了——看來這次他真的要死心了。”
“長痛不如短痛,他就此放棄可不是什么壞事。”王瀅朝他揚了揚下巴。“可能那個拜金女被打怕了,發(fā)現(xiàn)老實人發(fā)起火來更可怕,趕緊先把其它類似的隱患消除。”
“我朋友那個慫包哪有犯罪的膽量?”蕭健完全忘記了此前對別人的懷疑和擔(dān)憂,“他就是個只敢圍著女人嗡嗡叫的‘蒼蠅’而已!”
“你有沒有問他錢是從哪里借來的呢?”靜流好奇地問。
蕭健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說起來我就生氣!那天晚上我躲出去不接他的電話,他居然打去我家里!結(jié)果我讓我哥接到了,這個厚臉皮的家伙居然向我哥借錢——他還讓我轉(zhuǎn)告我哥說暫時沒辦法還錢:雖然沒買成禮物,但他失戀后拿借來的錢去大喝了一頓悶酒,還買了一個新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