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心思單純的東方毓發現深愛之人欺騙了自己，不但把他的心血之作轉讓給他人，還合伙謀奪東方家族的錢財，深感失望之下就自殺了。”

“他的情商有低到這種地步嗎？明明有翻盤的能力，為什么要讓害自己的人得逞呢？”靜流還是覺得不平。“要是我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的。”

“我就知道你是那種會記小本本，睚眥必報的人。”蕭健望著她顫抖一下，“可是東方毓不是這樣快意恩仇的個性吧？他直到死前還想和愛人心有靈犀，可惜對方報之以背叛，他肯定是傷心欲絕了。”

“你為什么這么堅持說他是自殺而死的呢？”

蕭健自己掏出一個小本子，正是他記錄打聽來的各類重點消息的工具；得意洋洋地說著：“不要小看我們信息靈通人士——文雅男的表哥正是我們S市警察局的刑警呢！根據他提供的可靠消息，東方毓是在自己的研究室，兼作‘四方’集團四位首腦活動室的房間里上吊身亡。報案人正是他的生前屈指可數的好友之一，北堂家年輕一代中最年長的北堂龍。據他所說，當晚東方毓曾打電話給他，說是有要緊事商量；而他們一貫用來聯絡的超級電腦X先生當時已經出現了故障不便使用。‘四方’集團的組織開始出現裂縫，北堂龍認為東方毓正想向他說明此事，于是馬上動身前往他指定的研究室，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當他心急火燎地趕到之時，東方毓已經斷氣了。”

“既然東方毓有話要說，怎么會不等北堂龍就自殺呢？”沈靜流不滿地說：“照北堂龍的說法，東方毓的死更像是殺人滅口吧。”

“可是警方沒有完全采信他這位證人的說法；加上南宮鳳、西門浩月眾口一詞，指出東方毓因為失去超級電腦程序X先生而心灰意冷，大有輕生之意，而死者的情況也符合自縊的特征，他們就認定了東方毓是自殺。”

“如果南宮鳳是那個欺騙或者背叛了東方毓的人，她作證說對方是自殺完全不令人意外；西門浩月有可能被她拉攏收買了。”靜流大膽推測。

“你為什么不懷疑北堂龍？”蕭健提醒她，“北堂家在東方家族衰落之后得到的好處也不少哦——南宮世家因為作慈善而名聲顯赫，北堂家卻是懸壺濟世的醫學之家。作風雖然非常低調，但家族基金卻日復一日變得越來越豐厚。”

“可他的證言會引起警方的懷疑，如果心里有鬼，為什么還要這么說呢？他只要附和南宮鳳她們，讓整件事盡快收場就可以了。”靜流斷然否定這種說法。“由此可見，北堂龍的說法是才比較可靠的。而東方毓也沒有自殺的打算，反而是想揭露真相。這么一來，事情的起因就不是你所說的那樣——東方毓因為南宮鳳背叛，失去超級電腦和家族的金錢，在傷心失望下自殺；我認為更有可能是南宮鳳用花言巧語欺騙他，使他自己拿出了家族的資金和超級電腦程序，所以他失去程序后，并沒有用黑客的手段破壞它，讓人即使得到程序也無法使用。但后來南宮鳳不知為何露出了破綻，東方毓察覺到不對勁，但他不能、或者是不想認定所愛之人的背叛，在糾結的心情之下終于向好友北堂龍求助，想請對方幫助自己理清整件事的頭緒。遺憾的是，精明的南宮鳳也看出了心思單純的東方毓的不安和忐忑；她可非常清楚對方心里在想什么，閃電般迅速地采取了行動——于是，在匆忙趕到的北堂龍面前出現了那令人震驚的一幕。”

“你的意思是：東方毓是被南宮鳳殺死的？”

“沒有證據可不能這么說。”靜流相當無奈地搖頭。“當然她不可能完全無辜——除了她，有誰能讓東方毓心甘情愿交出家族財產和自己的心血？還能同時掌握他的所思所想、一舉一動呢？但要趕在北堂龍到達之前干凈利落地將他縊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吧？我聽說‘四方’集團執行刑罰的人代號是‘白虎’——絞刑在很多國家都是合法的死刑執行方式，這位‘白虎’會不會有這樣的動手能力呢？”

“一開始，‘四方’集團的‘白虎’就是西門浩月啊！”蕭健說出了文雅男提供的秘密資料。

“我哥哥也是這么說的，雖然不清楚他的資料是來自于哪里。”沈靜流若有所思地說道：“西門家后來經歷了一系列詭譎的詩詞殺人事件，西門浩月也在大火中失蹤。據說在她最后出現的房間里也留下一首詩詞《西江月》：寶髻松松挽，鉛華淡淡妝成，紅煙翠霧罩輕盈，飛絮游絲無定——你大伯、東方家族、還有西門家發生的這些事情到底是冥冥中注定，還是有人如棋局般一步步設計并完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