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念起偈語來了？”雖然蕭健很喜歡帶有神秘色彩的東西，但他對宗教很不感興趣：因為不管是圣經還是佛經，此人都完全看不懂。

“只是有感而發也不行嗎？”靜流白了他一眼，心想你不懂不代表別人也不懂。“東方毓就是一個給人感覺很超脫世外的人物啊，在成為‘四方’集團的首腦人物‘青龍’之前，他的生活非常公式化——每天無非就是上學校做研究，回家吃飯睡覺；周末更是毫無娛樂活動，又是前往研究室或者留在家里寫程序。”

“奇怪，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資深宅男蕭健根本不覺得這種日程有什么問題。“他這樣的還能談戀愛才是真的詭異吧——看來還是金錢的力量，畢竟當時的東方家族財力還是很豐厚的。”

“可是以他那種性格，既不會去主動交往什么人，一般的女孩也接觸不到他；把全部心血都傾注在了編寫電腦程序上。”沈靜流沉思著說：“他在畢業后，就和其他幾位家族之間交往較多的年輕人為首，成立了那個‘四方’集團。自打那之后，東方毓的行動軌跡就變成了家里和集團的神秘集合地——那個地方只有‘青龍’、‘白虎’等四位首腦可去，這也就是為什么‘四方’集團的其他成員都不知道四位主腦的身份，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既然東方毓不輕易跟外界的人來往，他的戀愛對象多半是在這幾位跟他接觸最多的人之中。”蕭健難得正經的推測。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像做選擇題那樣用排除法，看看能不能鎖定目標。”英語老師沈靜流拿出一支筆來寫寫畫畫。“首先可以排除北堂家的人：因為北堂家年輕一代全部都是男生，且都不像是取向有問題的人；然后是西門家，他家倒是陰盛陽衰，有三女一子。只不過兩個大女兒和最小的弟弟妹妹不是一母所生；加入了‘四方’集團的是最年長的女兒西門浩月，據說她雖然美麗動人，但為人冷靜，心狠手辣，更重要的是她和東方毓的年齡差距也比較大。”

“那候選人就只剩下南宮家的女兒南宮鳳了？”

靜流點點頭，“南宮世家的長女南宮鳳，不僅長得美麗大方，而且聰明過人，據說她情商非常高，從來沒有人見過她失態的樣子。她在工作上精明能干，據說是難得一見的金融奇才；我哥說南宮家之所以興旺發達，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她的能力和謀劃。而對照南宮家的發展軌跡來看，在東方毓和東方敏相繼去世，東方家族衰敗下去后，南宮家仿佛如有神助般在各個投資領域大顯身手、點石成金。”

“不是神的助力，而是資金的助力吧？”蕭健不以為然地說：“我聽說東方家族的被三家聯手算計——超級電腦程序歸北辰集團所有，而家族累積的資產則被另外兩家瓜分。這后面兩家的其中一家應該就是南宮世家。只不過這些都是流傳在S市上流社會的都市傳說罷了，畢竟這些當事人都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家族，財雄勢大，說不定是別人看著眼紅，嫉妒他們就瞎編故事。”

“豪門恩怨和明星緋聞真是廣大吃瓜群眾最愛的兩大主題。”沈靜流不禁為自己不屬于后者關注的圈層而松了一大口氣。“還有一個讓我哥哥認定東方毓的對象是南宮鳳的重要證據，就是在他死亡現場留下的遺書，上面寫著一首唐代李商隱的詩：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嗟余聽鼓應官去，走馬蘭臺類轉蓬。”

“這首詩好有名的樣子，尤其是前面的那句。”蕭健怕靜流說他沒有文化，趕緊跟上話題。“就是后半部分沒怎么聽過。但東方毓居然寫什么‘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分明就是對南宮鳳還很有感情的嘛。”

“應該是這樣。就像我們之前所說：憑東方毓在電腦技術方面的才能，如果他不是心甘情愿交出程序，隨時可以在事后想辦法去亡羊補牢。”沈靜流疑惑地說道：“就算是被人欺騙了，事后他多的是機會利用自己的能力報復他們，根本不需要自殺的。單純的他會被情商超高的南宮鳳吸引是很有可能的事；‘身無彩鳳雙飛翼’這句詩也或多或少地點明了他所愛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