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連夜趕到興合鎮又將何啟秦氏元元鄭父鄭母埋葬后,已是凌晨,鎮里開始陸陸續續出現了一些官府的人,在遷移東晉途中的何夕收到成帝委任代理戶部一職馬不停歇地趕到興城,剛到興城又聽說興合鎮大火的事情,然后又馬不停蹄得趕了回來。到了興合鎮時又打聽到了何歡將墳墓埋在了至朗山腳下,于是下馬飛速跑了過來,到了墳墓前整個人都頹廢得不成樣子,歇了好一會兒才抱著何啟秦氏的墳墓大哭。何歡癡呆得坐在鄭元元的墓前,眼神無光地一字一字摸著鄭元元的刻碑,回首雅心閣初遇的場景,回首在雅心閣相談的場景,更回首自己不醒時,元元果斷要與自己完婚的情形,這一幕幕如畫卷一般在何歡眼前滾動播放,自己到底惹左賢王哪里了,要這般下毒手!
自己只不過是興合鎮普通的何啟兒子,又有何能耐能讓左賢王要屠戮真個鎮子陪葬!想著此時,何夕一個巴掌打了過來:“為什么會這樣!他們為什么會死!你為什么沒有保護好他們!”說著何夕痛苦了起來:“你可知道家父家母為了你這些年遭受了多少苦!你怎么就不能好好長大一回!”何歡呆呆地不說話。“你倒是說話啊!”何夕拽緊何啟領口狠狠打了幾巴掌,眼神通紅地說道:“家父在興合鎮未曾與人有過爭執,也未曾得過什么人,如今竟這般慘死!都是你害的!你害的!”,“你要打我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錯”何歡無精打采道?!爱斎皇悄愕腻e!如果沒有你他們就不會死!”打夠了何夕這是停住手道:“我來時已經聽說那些馬賊被你殺了,如此一來,家父家母也算能瞑目了!”“什么馬賊?你聽誰說的?”“明察府仇大人說的,我也是內部得到的消息,不久之后就會蓋棺定論!”
何夕這話一出,何歡驚坐當地,這明明是左賢王所為,為什么說是馬賊,朝廷查案怎會如此草率!“此事不簡單!”何歡冷靜地說道?!皦蛄耍〗袢掌鹉阄以贌o關系,以后是生是死你我不管,我你也不用管!”說著何夕擦了擦眼淚,正了正帽子下了山去,留何歡一人在墓前。左賢王屠戮興合鎮!罪大惡極,必須死!不管成帝與他是何關系,哪怕自己最后身陷囚籠,也要殺了左賢王!說著給何啟秦氏加蓋了一些土,這才下山去。
興合鎮這場屠戮最終以馬賊蓋棺定案,此事不了了之。一連幾日何歡都在興合鎮喝酒,整個人都頹廢了好長時間。這場復仇注定要持續下去,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今日陽光明媚,風和日麗,萬物蘇醒,正是藹陵的好時機。成帝帶著一眾浩浩蕩蕩得皇室宗親及一干大內侍衛宮典記錄員朝著洪城西面至朗山的天明墓行進,不多時就來到了天明墓。何歡已經潛伏于此好些日子,此前曾翻墻去過左賢王家里發現府內都已搬空,毫無一人。想來想去只有打聽到此行藹陵左賢王會在其中,既然家人找不到那就殺了左賢王!藹陵大典儀式正在轟轟烈烈地進行著,一行人等三叩九拜。站在遠處的何歡正仔細得看著這一切,他在等左賢王獨行。不過這藹陵持續到結尾也未曾左賢王獨行,何歡心想道再不獨行,那么便殺入人群中取左賢王首級。
正在藹陵大典結束時,何歡發現了獨行的左賢王,身旁只跟了幾個護衛,這才讓何歡有了可趁之機。左賢王離隊伍越來越遠,何歡也漸漸地靠了進去,在山間的一處小亭里何歡發現了左賢王的蹤跡,居然正在喝茶!真是天助我也!今天讓我遇到,你不死也得死!說著何歡捏了一節樹枝便朝左賢王走了過去。
“什么人!”旁邊的侍衛一擁而上,被何歡一陣迷蹤身法給悄悄得解決了。何歡徑直走到左賢王面前冷冷的笑道:“臨死之際!你居然還有心情喝茶?”左賢王慢悠悠地說道:“我早知道會有今日!”,“早知道會有今日,還為何去屠戮整個興合鎮?”何歡抽出樹枝搓了搓枝頭,不一會兒枝頭就變得鋒利起來?!昂谄烊缛罩刑欤戏虿桓市模∧呛谄煊峙c興合鎮走的頗近,總要殺殺黑旗的銳氣!”左賢王淡然地說道,“你說我會信嗎,理由太過牽強,黑旗與你天大的仇恨干我興合鎮何事?御林軍人手不少吧,不敢跟黑旗爭斗卻來屠殺無辜百姓!這等滔天罪行,十惡不赦!”何歡氣憤道。
“你若有能耐現在就殺了我!”左賢王無所謂道?!澳阋詾槲也桓??”說著何歡將鋒利的枝頭抵住了左賢王的脖頸,只要左賢王掙扎一下,當場暴斃。何歡惡狠狠地說道:“我問你!為什么明察府要把這定性為馬賊案?”,“我乃皇室宗親,又是親王身份做出此事是皇室臉面之事,陛下當真會為了正義而處置我么”說著左賢王勉強地端起茶水,費勁地朝嘴邊送去?!翱傊惚仨毸?!”說著何歡狠狠將枝頭刺入左賢王脖頸三寸,從后頸穿出,到嘴邊的茶水灑落了一地。
持續了這么久的蹲哨,終于殺掉了左賢王,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的難受,明明已經報仇了可還是這么傷心難過,何歡失神地下了山。
回宮的成帝正在啟心殿批閱奏折,忽聽外面來報,左賢王遇害了。成帝心里也是悸動難過,猛烈得咳嗽了幾聲:“大葬左賢王,通緝刺客!”,成帝有點悲涼地說道:“三兒,朕有點不舒服,閉朝幾天吧”。
回到吳子墨住處的何歡接連躺了好幾天,“奇怪了,生理沒有問題啊,玲玲怎么就是不醒呢”吳子墨看著床上的何歡問道。“吳伯伯,哀莫大于心死,何公子這病情還得好一陣呢”郭琴說道。“花花說得對,蛋蛋今晚多做一些熱菜”吳子墨輕聲說道,“好咧師傅,”肖立這段時間最為開心,不僅享受與郭琴的戀愛喜悅,更重要的事肖雅現在也能過來看看自己了,基本恢復的大成了,只是師弟這事情讓這些好事顯得有些平靜。
東晉百官遷移之事持續了半個月,剛忙完的朱福衛民林志相國又火速趕往興城復命,啟心殿內,朱福衛民林志相國在此候命,成帝睡眼惺忪地說道:“東晉遷移一事都已妥當?”“啟稟陛下,都已妥當,東晉現在暫由明成王暫管,隨行百官侍從都已各司其職”朱福答道。
“東晉官員名冊事由,衛校尉你要多上點心,切莫出漏”成帝說道。“是陛下”衛民答道,“此外駐守在東晉的韓任將軍讓他撤退回來吧,京中御林軍現在群龍無首正好讓韓任接任,韓任手下兵馬全部交給明成王手里,林相,這事你去安排”成帝吩咐道,“臣領命”林志相國接道。
待林志退殿后,成帝緩緩地說道:“左賢王的事你們都知曉了吧”,“臣略知一二”朱福答道。
“左賢王謀害朝廷重臣,如今又血屠興合鎮,此等作為有損北漢皇室臉面!此番被衛冰復仇,咎由自取!”成帝氣憤地說道。“陛下,全城都在通緝衛冰,我這就抓回衛冰交給陛下處置!”衛民說道?!罢f是通緝其實是做給天下人看的,朕會讓明察府找個將死之人代替”成帝說道?!氨菹麓朔o佑我兒,臣先行謝過”衛民跪謝道?!按耸陆K究要有個結果啊,你們倆個替朕走一趟,就說他誅殺反臣有功,讓他進宮面圣,要秘密進行不得聲張”成帝說道,“謝陛下恩典”朱福衛民跪拜道。
朱福衛民退了殿后,走在臺階上,朱福說道:“如今左賢王一死,這京城便無與黑旗匹配敵手,衛校尉你兒子可是大功一件哪,”讓朱福吃驚的事衛冰的武學突飛猛進,離開不過一個月,現在五道居然可以殺死地道強者,這等奇聞簡直前所未見,究竟又長進了什么功力,但是轉而一想這衛冰陰招奇多,想必殺死冷劍也是靠損招吧,這小子真會走偏門?!按笕?,此事是不是太過順利?”衛民狐疑道,何歡這武學路子也是奇怪,短短一個月,能夠擊殺冷劍這種地道強者,難道有高人相助?再說左賢王是何等人物,如今輕易被殺,但成帝卻不驕不躁,實乃反常。“衛校尉,衛冰的事情陛下已經知曉,如今還這般維護衛冰,已是大德,可別在揣摩陛下的心思了,做人不要太自作聰明,早些回去休息,過幾日便去找衛冰進宮”朱福提醒道,“屬下,遵命!”何歡說道。
吳子墨處現在人可多了起來,吳子墨,郭琴,肖立,汪時,肖雅,何歡,釋嚴宏。最為開心的還是屬吳子墨,如今打活的人更多了,這釋嚴宏干起活來絕對是能手,一次能干三天活。聽聞這幾天何歡心情不舒服,吳子墨趕緊讓肖立把肖雅叫過來給何歡治療心靈創傷。于是肖雅天天跑來吳子墨處,給何歡講笑話,慢慢地何歡從心里創傷中走了出來,現在開始逐漸融入到這個大家庭中。
何歡對于鄭元元那份刻苦銘心的痛使得對肖雅的示好沒有深入心里去。而肖雅也明白何歡對于鄭元元的感情,所以也不急于功利,畢竟感情不是輕易放下的,倆個人就這樣半死不活地發展著。倒是肖立郭琴這段時間的戀情逐漸升溫,偶爾還有一些小動作,氣的吳子墨和汪時罵道:“這狗糧吃的一股苦味,”二老這段時間執迷于下棋,藥草也好幾天沒打理了,好像生活就剩下棋了。何歡慢慢從創傷中走了出來,整日與釋嚴宏切磋武藝,現在何歡的武學已經突破天道,天罡真氣也略有小成。這下釋嚴宏真的惹不起了,所以倆人現在都考純體能進行拉扯,就是打著打著會變味,變成你扯我衣服,我抓袖口,離遠望去,好像倆個無賴在打架。
今日何歡心情大好,被肖雅逗的哈哈大笑,何歡從未發現肖雅如此有趣還知性,一時間好感頗深,不知不覺又到了小道上,此時一輛馬車停在此處,肖雅上了馬車:“玲玲,我先回去了”“亭亭回見”看著馬車漸行漸遠,何歡也正準備回屋,這一幕被衛民看了個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