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一結束，班里那些報了節目的人就開始準備了。走廊上人逐漸多了起來，但遲遲沒見沈曜的身影，路清念難免感到有些失落。
“什么嘛……不是說會來找我的嗎？真的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路清念小聲嘀咕著。
沈曜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冒了出來，站在了她身旁，一臉不滿：“什么叫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老子對你這么好！你個沒良心的。”
“你偷聽我講話！”
“喂喂喂，我可沒偷聽啊……是你自己說話被我聽到了，不能怪我啊……老子可是個正直的人，絕不會干這種事情！”
路清念生著悶氣，扭過頭去不打算搭理他。
“念念……理一下我嘛。”
“……”
“念念生氣了？”
“滾。”
“好嘞！”沈曜作勢轉身欲走，很快就被路清念拽了回來。
“沈曜！你無恥！你齷齪！你不要臉！”路清念氣得臉色通紅。
沈曜陪她鬧著：“我哪里無恥，哪里齷齪，哪里不要臉了？”
“你哪都無恥，哪都齷齪，哪兒都不要臉！”
他眼里閃著光，彎唇一笑，伸手捏了捏路清念被氣紅了的小臉，說道：“好了好了，別生氣，我錯了。”
路清念得意地笑著：“你錯哪了？”
“哪都錯了，就算沒錯那也是錯了。”沈曜又開始捏她的手。
路清念仰頭看了看掛在壁上的鐘，抿了抿唇，說道：“你回去吧，快上課了，別被老師看到了。”
“好，再等我一節課我就來找你。”她點點頭，看著沈曜上了樓梯。身旁徐天成拍了拍她的肩，問道：“冒昧地問一句，你們談戀愛家長知道嗎？”
她聞言一頓，搖搖頭：“不知道。”
“那不怕被家長老師發現嗎？我其實也想談……”
“怕是肯定怕的，但是只要想到有他在，就不會那么怕了。”
徐天成點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
***
本是好好的天氣，一到下午天空竟沉了下來，遮住了太陽，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暗沉，涼颼颼的風肆意地吹刮著，要下雨了。路清念今天穿得并不多，僅僅只是一層薄薄的單衣。
“好冷啊。”她搓搓手起身關上了窗，嘴里喃喃道：“要變天了。”
“過會兒就會下大雨了，你帶傘了嗎？”徐天成看著窗外黑壓壓的烏云，問道。
“沒呢，中午天氣還是好好的，誰知道下午會下雨呀。”路清念嘆了口氣，心里在想沈曜有沒有帶傘。
然而沈曜并沒有。
“我去，馬上下雨了，沒帶傘啊！”劉成在之前換座位時重新坐回了高一的那個位置，又成為了沈曜的后桌。沈曜轉過身問了一句：“你帶傘了嗎？”
“沒。”
沈曜：“那我豈不是要涼？念念也沒帶傘啊！”
“曜哥你可能玩完了。”劉成無情地嘲笑他。
沈曜特想站起來打他一頓，但是講臺上老師的目光正死死盯著他，所以沈曜只能收斂收斂：“你給老子等著！”
高二一班下午第一節課是自習，路清念坐上了講臺，關緊了教室門才勉強控制住身體瑟瑟發抖。臺下傳來竊竊私語聲，她停下筆，朝著聲源處看去。
“你們兩個不要講話！”聲音糯糯的，帶著些許嚴肅，平添了幾分可愛。她繼續埋頭解題，月考那時數學卷上她因為粗心，寫錯了一道題，險些久居第一的年級排名就被奪了去。她找出了很多類似的題型，正反復練習鞏固。
“你們下面的不要講話，我聽得到的，實在忍不住就傳紙條，特別是你們兩個。”剛才那兩個男生又被點了名，難免有些窘迫。
路清念撓撓頭，皺了皺眉，草稿紙上的那道題有些難，想了足足十分鐘也沒想出來。臺下總是能冒出點聲音來，路清念稍稍抬起頭，盯著那兩人看了好一會兒，終是忍不住了，才開口：“你們兩個，給我站上來。”
那兩人裝作沒聽見。
“快點上來，站五分鐘就讓你們回座位。”兩人低著頭上來了，還自覺地一人站一邊。
“班長，能不能通融一下，別告訴班主任啊？”
“是啊是啊。”另一人附和。
路清念遲疑地點點頭。窗外剛剛逃課溜出來的沈曜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坐在講臺上的路清念。
“沒想到小姑娘還挺會管紀律的。”
沒過多久窗外就開始下起雨來，伴著幾聲雷鳴，雨勢愈發得大，像是停不住了一般。
“沒帶傘啊……”
“怎么辦沒帶傘……”
“……”
班上又開始吵鬧，路清念拍了拍講桌，才勉強安靜下來。
“你們不要吵，現在是上課時間，不要討論與課堂無關的事，老師聽見了肯定又要罵你們了……”路清念像是個語重心長的老爺爺。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她回了座位，理了理書桌，無意間瞥向了窗外，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打開了，一眼便看見沈曜正對著她笑。
“你怎么就來了？”
“怕你等急了。”
“帶傘了嗎，雨好大。”
沈曜尷尬地搖了搖頭，靠在了墻上看著屋檐下的雨簾。
“打雷了……”她聲音小了許多。
“你怕啊？”
路清念點點頭，冷風吹著，身體瑟瑟發抖。
“蠢……穿這么點。”沈曜將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脫了下來遞給了她，說道：“快穿上，別凍著了。”
“那你怎么辦？”
“男孩子皮厚，抗凍，沒事的。”沈曜人高馬大，校服外套穿在路清念身上就像套上了一條寬松的裙子，顯得她更小只了。
“你怎么可以這么可愛？”他真的是忍不住了，便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頭發都被你給揉亂了！”路清念朝著他的手背拍去，發出“啪”的一聲。
“可惡的女人，給你衣服穿，你還打我。”
路清念：……
“看晚自習放學還會不會下雨，我去給你借傘來，不會讓你淋雨的。衣服給我老老實實穿好，別脫了啊，一定不許脫……”
“知道了知道了，沈啰嗦。”
沈曜：看樣子我又成功擁有了一個新外號。
他的衣服散發著薰衣草的香味，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濃郁，淡淡的清香縈繞鼻尖，路清念眉眼帶笑，捏了捏他的臉。
“沈啰嗦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