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期末考試還剩三天的時候，李云發下了文理分科意向表，整個班級都在討論分科的事情。

“南棲，你選什么？”劉成在后排呼喚著顧南棲。

“我還是聽念念的，選文吧?！彼诒砩蠈懴铝恕拔目啤眱蓚€字。

“曜哥你選啥？”劉成用筆蓋戳了戳沈曜的背。

沈曜沒理，而是拍了拍前桌的肩膀，說：“去問問路清念選什么?！甭非迥钜呀浽诒砩蠈懞昧恕袄砜啤眱蓚€字，當她后桌問她時，她抬眼望向了沈曜：“選理。”

下課鈴響了，沈曜坐在了她同桌的那個位置，看著她挑起了眉頭：“幫我寫?！彼哪菑埍硖稍诹怂淖烂嫔?。

“你自己為什么不寫？”

“你幫我寫，我字丑?！?

路清念點點頭，這個理由她倒是能夠接受。她拔開筆蓋，幫他填了這張表，說道：“回去家長簽個字就好了?！?

沈曜指尖輕觸她的臉龐，語氣怪怪的：“家長簽字也幫我簽了?！?

路清念不解：“這個為什么要讓我簽？”

“我家就我一個人，爸媽都不在Y市?！?

路清念聞言“哦”了聲，在抽屜里拿出了一張草稿紙：“把你家長名字寫上面，我照著簽?！?

“沈曄。”

路清念簽好字后沈曜拿著表走了，見他回了座位，劉成便抬起了頭，問：“選啥？”

“理。”

“那我也選理，以后就可以和曜哥一起了。”

沈曜淡淡地“嗯”了一聲，出了教室，剛才路清念問到他的父母時腦子里就一片混亂，現在更是躁得很。從小父母就離婚了，沈曄又再娶，他有了后媽，雖然后媽待他好，但沈曜從沒喊過她一聲“媽”。

***

路清念小腹開始痛了起來，最近忙著學習也沒看日期，現在才想起這兩天正好月經來了，她書包里也常常備著幾片衛生巾，她也顧不上什么，朝著廁所去了。還好下節課是自習，老師不會來，上課鈴響起的時候路清念正好從廁所出來，路過那個小角落的時候意外地被煙味嗆到了，咳了好幾聲。

她把沈曜拽了出來，有些生氣：“你怎么又在抽煙？”

被拽出來的沈曜一臉驚恐，立刻掐滅了煙，尷尬地低下了頭。

“你怎么了？”

沈曜一言不發，只是默默抱住了她，煙草味夾雜著檸檬沐浴露的氣息，混在一起竟出奇的好聞。良久他才開口：“念念……我想娶你……”

路清念不明白他的意思：“啊？”

“路清念，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沈曜松開了她。

路清念不太會說話，很怕又像上次一樣讓他誤會，讓他生氣了那么久。沈曜盯著她的眼睛看，開口說著：“我知道你喜歡成績好的，但我沈曜不是讀書的料，你能不能考慮考慮我，我真的沒有這么糟糕?！?

“沈曜，我……我們不合適的，我家境這么差，我配不上你……”

沈曜沉默了好久，半晌，他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路清念閉上了眼睛，沒有反抗。良久，沈曜才舔了舔唇，松開了她。

他開口：“我不介意的，現在不介意，以后更不會介意……因為……你只能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搶不走?！甭非迥顝澊叫α耍阌致牭剿^續說：“我也沒有想到我竟然會栽在你這個小姑娘的手里，誰知道栽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

“所以……路清念，你得對我負責。”

其實在路清念的心里，沈曜早就已經成為了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人。

“……”

“抱歉啊，我沒有追過女生，路清念……你是第一個?！币彩亲詈笠粋€。

沈曜捏了捏她的小臉，說道：“給我一顆糖，我就死心塌地跟你走，一輩子不回頭。”

“好的，沈同學。”一顆糖塞在了他手里，沈曜愣在原地，似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回答。

沈曜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那我……是你的男朋友了？”

她點頭：“可以這樣說。”

沈曜嘴角高高揚起，他有種想要沖向廣播室，把這件事告訴所有人的沖動。他再一次地緊緊擁住了她，路清念拍了拍他的背，笑道：“有這么開心嗎？”

“當然開心，開心得要瘋掉了?！?

從這一刻開始，路清念的人生道路中多了這么一個人，他雖然抽煙喝酒打架樣樣精通，嘴貧又玩世不恭，說話總是吊兒郎當的，甚至還有些娘。但他獨一無二，世間獨有，他是屬于她的，誰也搶不走。

青春時期的愛情就像是一陣風，不痛不癢卻又刻骨銘心。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此刻，路清念只想在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情里死心塌地地跟他走，一輩子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