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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黑

“最近真的很忙,姚瑤,好幾次想著下班就去你們學校找你來著,總是沒來成。”

“你分明就是躲著我!”

“對不起,還好我沒是同城,你想過沒有,要是異地怎么辦,我沒也總不能三天五天的就可以見一次吧?”

“扯那么遠,誰和你異地啊?異地的話說不定現在都還不認識!”姚瑤略顯憂傷,“我最近就是有些不祥的預感,老覺得你在背著我干什么壞事。”

“干什么壞事啊,傻!”

“誰不知道你的花花腸子啊。”

“我真沒有,你看我的黑眼圈。”

“那你怎么都不主動來看看我,你們男的都這樣,是不是到手了之后就可以放一放了,有什么新的想法嗎?”

“老大!我都在想著你吶!”

“我不聽,都不過我們學校那邊去了。”

“誰去誰來不是一樣的嗎?非得計較這個干嘛?我現在不是乖乖地站在你面前了嗎?”簡明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笑了笑。

姚瑤甩開肩膀上的手,“我不是來看你的,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反正我是快被你氣死了。”

“好啦,別生氣了,啊。”作勢給她一個擁抱。

“走開!”

“好了啦!”

“你走開!”姚瑤使勁在他胸口上推了一下,然后指著他說:“離我至少一米遠,不想理你!”

“不行,一米太遠了啊,喏,這根棒子,有三十公分吧,我們就以它來監(jiān)測距離好不好,如果近了你就拿它打我好了。”

姚瑤白了他一眼,轉身順著路走,簡明就把這棍子橫在兩人之間,在后面跟著。

“哎呀!你扎到我啦!”

“對不起,疼嗎,這根棍子有點尖,哎呀!”簡明倏地彎腰抱住提起的右腿,抬起頭來接著道:“你踢我干嘛?”

“就踢你了,怎么了?”說起又踢了她左腳一下,轉身走了。

“等等我,喂,姚瑤,等我啊。”簡明快步走過去和她并排了,“別踢得這么用力嘛,你是覺得我的肉不是肉嗎?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力氣?”

兩人一起走進了一家餐廳,簡明被這兩下踢得神清氣爽,那些揮之不去的影子也被踢走了。菜單交給服務生拿走之后,就著暖暖的燈光,簡明看著姚瑤姣好的臉龐,說不盡的親昵之感,自己也輕松了下來,把雙手向腦后捧住頭往后靠坐著。

“這么輕松嗎?恨死你了,不知道哄我開心一下嘛?唉,我怎么就找了你這么個人呢?”

“以后我天天找你,下班就來你妹學校蹲點,你去實驗室我就和你一起去,幫你洗燒杯,給你遞坩堝鉗,你去圖書館呢,我就跟你一起去看書,你去寢室我就在樓下等著。”

“啊,你這人,不靠譜,說起來倒是一串一串的。”說完把嘴癟著搖了搖頭。

“我都已經反復跟你道歉啦,還不原諒我嗎?”

“哦,所以,這次來這個地方吃飯也是為了道歉是嗎?”

“對啊,你不滿意的話,咱們換一家,走!”說這話看著姚瑤,側身準備去拎她的包。

姚瑤把頭別向窗外,“飯我可以不吃,原諒你嘛,還不夠,一頓飯就把我打發(fā)了,你想得美。”

“是啊,我們的小仙女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全部用電呢!”簡明一臉沮喪,看得姚瑤噗嗤一笑,“這么點小菜,怎么能幫我贖罪呢!而且,人家做的菜又那么好吃,這再好的餐館,自然也是看不上眼的。”

姚瑤捂著嘴巴,捂不住眼里閃出的笑意,趕緊喝了口水,又將臉板了下來。

簡明見狀繼續(xù)一臉無辜地道:“別的不說,你看人名字呀,瑤,瑤池的要,走吧走吧。”

“行啦,別貧啦,受不了!哎,你看,那些過山車怎么現在就停了呀。”

“大晚上的恐怕也只有你會去坐,說起這個,我還真沒坐過呢。”

“那改天我們一起去,我也想體驗一把,過山車,大擺錘,還有那彈簧床,把人撂起很高很高,體驗了這些就去蹦極,聽說那個跳一回真是有走到生死邊緣的感覺。”

“重口味!那不得把人嚇哭啊。”

“不至于吧,你不覺得那樣很刺激嗎?”

“本來就是找刺激啊,不喜歡,玩一下漂流啊就已經很刺激了,去蹦極,聽說上次他們去問壩陵河大橋下面蹦極的管理人員,‘這彈索多久換一次啊’,你猜他怎么回答?‘斷了就換新的唄’,哦喲,你還敢去嗎?”

“哇,那人是不是吃錯藥了?”

“就是,哪是什么安全索啊,索命索還差不多。”簡明接著道:“你看著菜怎么樣?”

“好吃,你這算是給我打牙祭嗎?”

“好吃以后我們就常來。”

“簡總,你有心啦,以后我不會再來找你了,你那么忙!”

“浮生偷得半日閑,你過來我很高興,大不了晚上多加會班。”

“簡明,你相信第六感嗎?我最近總是覺得你在干壞事。”

“什么嘛,什么人嘛,我怎么就成干壞事的了。”

“但愿吧,來,你多吃點,平時少加點班,早點睡覺,你看你的眼袋。”

簡明立馬做欲哭狀,“哼,嗯,從來沒人這么關心過我!”

“你這人就是欠揍。”

“來,這個吃了不長胖的,你多吃點呀。”

“這里跟你的風格很像,清新淡雅的,菜好吃,人多卻不顯得嘈雜。”

“嗯,我就覺得這樣安安靜靜的,呆著舒服,慢慢吃,我們在這多坐會,等下出去在進公園走走。”

“好。”

“今天真開心,好久沒有這樣了,最近覺也沒有睡飽一次,真的是快要崩潰了。”

“你們這每次忙起來天昏地暗的,沒有電節(jié)奏感,這樣對身體最不好了。”

“是呢,討厭這樣的節(jié)奏,感覺就像突擊隊的,閑的那幾天無所事事,忙起來拼到老命都快沒了。”

“要不你去健身房辦一張卡,經常去鍛煉鍛煉,這樣子工作也有勁一些啊。”

“沒用的,我知道我的習慣,辦了卡恐怕一周也不去一次,而且每次加完班總想著的是找個暗金的地方好好睡一覺。”

“時間久了你會挺不住的,好的身體狀況對大腦也是個很好的反饋,多運動一下,思考問題大腦都會靈活得多。”

“是呢,這個倒是有體會,在野外騎單車的時候,感覺想得東西都會比在家敞亮得多。”

“嗯,要有一項自己的運動,給自己放松的時間。”

“你呢?”

“學生不一樣,沒那么大的壓力,生活節(jié)奏也沒那么快呀。”

“談起這生活節(jié)奏,要是我這專業(yè)在現成能找到合適的工作,我就回老家了。”

“累了都會這樣想的吧,當時來這里也沒人逼你呀。”

“可能是吧,人的壓力真的是說不清楚。”便說著邊掏出電話,是張小順。

“喂,張工,有什么指示?”

“哦,在哪里?”

“好的。”

“不行,我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啊。”

“嗯,好。”

“我在外面呢,不遠,一會我自己過來。”

“好,再見哈。”

兩人牽著手從餐廳出來,公園門口的地鐵站零星散落著幾個人。

“不會玩得太晚,我們一起過去,那里剛好離你們學校也不是太遠,等下我送你回去。”

“你這朋友的邀請還真是應景呢,他來給我們的好久不見加一段!”

“呵呵,是呢,你喜歡唱歌嗎?”

“還好,不過KTV我沒去過幾次,浪漫花都應該又算好的了吧?在這種中心地段應該是差不到哪去,每次我們逛街從門前經過是,看到里面寬敞的大堂,都想進去看看呢。”

“我也沒進去過呢,不過就是個唱歌、聚會的地方,想來應該沒什么特別的。最好的是現在,你看,這節(jié)車廂怎么會只有這么幾個人呢?”

“上一站是大站,人下多了,這一站沒幾個人上車。”

簡明悠閑地唱著“你靠著我的肩,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屬于我們……”

姚瑤將簡明的手臂摟得更緊了一些。

到了浪漫花都樓下,街上的人比公園路口的更少了,姚瑤兀自奇怪,不是說很好玩嗎?嗎應該很熱鬧啊,第一次見到這個時候的浪漫花都,沒想到是這樣的。

“來這里的人大多是開車直接從地下車庫就上去了,像我們這種進來的,當然很少。”

“你這朋友是個土豪嗎?你在傍大款賺錢啊?”

兩人牽著手走進了大堂,門口的服務生熱情地說著“晚上好!”

一個西裝革履,帶著白手套的人朝他們走來,微笑著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兩位客人,如果不是他頭戴耳麥和臉上的表情,簡明真不敢判斷他就是服務生。

“晚上好,請問您們是入住還是?”

“去KTV。”

“好的,請往這邊走。”

這服務生領著他們斜穿大堂,按了電梯,門開了之后快步走進去按下28樓,隨即站在電梯門口,用身體擋著電梯門以防它關掉,同時上身微躬,微笑示意。兩人進了電梯后,他退了出去,朝著關門的電梯彎了彎腰,算是敬禮。這一下一下的弄得兩人有些愣住了,簡明試圖打破這尷尬局面,“這帥哥的腰真好,呵呵。”

“這是VIP服務嗎?”姚瑤也補上一句。

從電梯出來,經過前室推門進去,一股音浪硬生生砸了過來,燈光昏暗,各色影燈如鬼魅般閃爍著,簡明看到兩列女的穿著緊致,圍著一個圓形沙發(fā)站著,沙發(fā)上面坐著幾個男的,勾肩搭背、歪歪斜斜,簡明暗自叫苦,感覺情況不對,轉過身拉著姚瑤往外走。

姚瑤徹底愣住了,感到有人拉他時,觸電一樣將手縮了回來,看著簡明已側身面對她站著,又伸手去扶她的肩,她又不自覺像驚夢一樣都了一下,腦子里嗡嗡作響,回到電梯前室,簡明似乎在說什么。

簡明勉強將她拉到前室的沙發(fā)前面,看姚瑤一動不動的,兀自在那低著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喂,張工。”

“啊,對,我馬上到了。”

“嗯,好。”

簡明掛了電話,說:“你現在這坐會兒,我進去敬一圈酒就回來。”

姚瑤還是低著頭一動不動,簡明怕她沒聽見,又湊到她耳旁說了一遍。姚瑤面無表情,輕輕地坐向沙發(fā),但好像沙發(fā)上面有針一樣,身體馬上彈了站直,背對著簡明冷冷說道:“你去把,我就在這。”

聽到大門開啟,姚瑤看著簡明走到大門口,轉身看了她一眼,開門進入了那陰光閃閃的境地,一股音浪像野獸一樣咆哮沖出門來,像是暈車了一樣,弄得她一陣惡心。還是自己走吧,先離開這兒,一秒鐘都不想呆了。

到了大廳,想想現在去外面坐著的話,街上一個人沒有,挺奇怪的,不如就在這大堂休息片刻,不管他來不來,緩緩神就走。

還是剛才那位職業(yè)的服務生大哥,用盤子端著一杯水走過來,“妹子,這里給你準備了一杯溫開水,需要嗎?”

姚瑤抬頭看著他,他已經把剛才上樓時那份職業(yè)的微笑揣兜里了,換以一副自然的表情,不茍言笑,眼睛里透著憐憫的光,姚瑤木然把眼睛別向遠處。他悄悄地將水杯放下,輕輕地走開了。

簡明打電話來了,姚瑤一看是他,不知道如何應對,就這么呆呆地看著電話響著,一連好幾次,后面不響了,她把手機放包里,猶自呆坐著。依稀看到幾個衣著正經的人進來,被剛才那位服務生大哥一路迎到了電梯口。一個人從里面奪門而出,他出門走幾步站定,抬頭看了眼出口的位置,轉而盯著手機快步向大門走去。

姚瑤的手機在包里震顫,不用看,肯定是簡明打的了。姚瑤看著他在大門口四處張望,不知道往左往右,倏而在那轉來轉去。一會兒又進來和站在門口的服務生說了幾句,朝里面走來,看到姚瑤坐在沙發(fā)上,快步跑到姚瑤面前,“我還以為你去哪里了,嚇死我。”腔調都快模糊不清了。

姚瑤看都沒看他一眼,垂著眼瞼,好似看著那杯沒喝一口又的溫開水。簡明看了她一下,放松了下來,雙手抻著頭,將臉埋進了雙掌中間。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簡明聽到姚瑤接電話。

“小青。”

“啊,我要回來啊。”

“好。”

姚瑤將雙臂環(huán)在胸前,又坐了一會兒,提著包出了大門,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簡明出來沒看到姚瑤,急得慌了,似有千言萬語一樣、電話一個接一個打,現在她就走在自己旁邊,這千言萬語卻不知那一句先出來的好,爭相擠著,全給噎在了喉嚨里。

時令才是仲秋,經過幾次北風的掃蕩,街道兩旁的樹葉已經簌簌往下落,路上的黃葉被北風卷著、顫抖地移動著,再過幾天,兩旁筆直的樹木就要成一副光禿禿的景象,任他如何努力,也挽留不了一片樹葉,最后只能以自己枯瘦的軀干,去迎接天寒地凍。

路燈好昏暗,有氣無力的亮著,縱然是走了很久都還沒遇到一個人,它還是不能投下一個影子。

偶爾呼呼走來一輛車,睜著巨大光亮的影子,將樹干的影子打在路邊的墻上,被那些凸凹不平的墻一個個吞下去。車輪挾著勁風是多么的可怕,嚇得閃到兩邊還兀自顫抖著,路面被畫出兩道明顯的線來,饒是不想再一次被風推著去填滿這兩條線,可又怎么奈何得了呢?

到了校門口,姚瑤頭也不回地走進大門里去,簡明怔在原地站了半晌,游魂一樣回到宿舍,爬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真想長睡不起,可電話還是在大清早將他叫醒了,是李念。

李念昨天下午請假,坐高鐵找方菲去了。

準備動身之前,從方菲的話里覺得應該是要被接站的,雖然有點含糊。下了車,打電話給方菲才知道她離高鐵站很遠,叫他坐車到三十公里以外的郊區(qū)。下了長途公交,李念又撲了個空,叫他打車到花滿天游樂場大門,他心里開始有些不快,但勉強憋著叫了出租車。背著方菲要的杏城特產,折騰幾遍下來覺得又重了一些,不過最重的還是那顆心,方菲這么仗義的一個人怎么這樣呢,感覺像是被耍一樣。

到了花滿天游樂場東門,也還是沒見著方菲人影。買了杯冰水一口氣喝了,打電話問方菲,方菲滿嘴歉意地說臨時有事,太不好意思了,叫她到下榕古玩廣場找她,她辦完事就在那等他,李念想著,幸好我脾氣不錯,要不然早冒火了。

在出租車上,師傅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語言跨度也大,就多聊了幾句,李念老實說是過來找朋友的,還有一層意思是到那邊也就有熟悉的人了,你個出租車師傅別想宰我。出租車師傅卻溫和的笑了笑,“來這邊找朋友的真多,尤其是下榕古玩廣場,不過我載過的旅客也有的做得特別周到,他們會先找個住處安頓下來,讓自己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先輕松一下,再把身份證號和緊急聯(lián)系人留給旅店老板,免得老板擔心你出來玩就不會去結賬了。”

李念確實也累了,沒多想什么:“這不是有押金呢嘛,第二天不回來押金自然也就失效了,還是老板賺呢。”

師傅意味深長地說:“所以呢,老板還是好心人,我們這一帶的旅店老板大多會這樣的,看著不對勁的旅客都要詢問他是否留緊急聯(lián)系人的,我也是這里土生土長的人,但下榕那一帶幾乎沒什么本地人呢,我跟你說的你考慮考慮呀,小伙子。洗個澡輕輕松松,換身衣裳,帥帥的,去見朋友不是更好嗎?”

這師傅真奇怪,一天坐在車上無聊吧,簡明心想。這時出租車剛好穿過市區(qū)繁華地段,李念朝窗外望了望,師傅嘀咕:“前面這條街旅店很多,你看要不要先在這下,過了這里就沒有旅店啦。明天去接機,我兒子那朋友在外面消失了七天,硬是給他們合伙去把他翻出來了,真好……”

七天、翻出來,李念想起大學同學才畢業(yè)時被軟禁九天九夜,后面他堂哥憑著他不明不白的一個短信,追到了那個城市定位到相應地點將他搜出的事,弄得李念一身冷汗,下車時還站在車旁跟師傅連聲道謝。

李念找了個地方安頓下來,按出租車師傅說的跟旅店前臺勾兌好了出來,打開手機地圖,選了一個離古玩市場不遠的小吃街,到那里告訴方菲:“你要我快把和這個城市游夠了還是找不到你呢,太不夠意思了。古玩市場我不來了,沒興趣,我就在鴻興街等你,趕緊過來請我吃飯吧。”

出其不意,方菲生氣了,說怎么能不守信用,這樣耍賴,說好了來又不來,李念更覺怪異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方菲生氣。但是這現象更堅定了他的判斷,“喜兒,我們一起來這邊的也有幾個朋友,如果你今天忙,沒時間見我就算了,我去和他們扎堆玩玩,明天就回去了。”

“你分明是一個人去的呀?”

“我就編了一個,怎么辦,要哥,你不覺得喜兒不對勁嗎?要不要過來救救她?”

“我不來,關我什么事,你大老遠的跑過去了,我看你的問題更多吧?”簡明語氣尖刻,這幾天憋下的不快幾乎被帶了出來。

“這個先不討論行不,我們先說說喜兒啊,不管怎樣,站在朋友的立場,你覺得你要過來一趟不?”

“那你站在哪個立場了?”

掛了電話,簡明簡直快要瘋了,到沖了個熱水澡,推著單車出門,既然心那么累,那就去沖山、出出汗,讓身體也累一下才公平。

簡明站在坐在招云峰頂,俯瞰著杏城這個忙碌的城市,看得見車水馬龍,卻聽不見人聲鼎沸,疲憊的身軀覺得輕松了許多。轉到另外一側,看著群山環(huán)繞中托著一片片兩天,那田間的地界猶如一道道裂縫,將這個小盆地撕成了無數碎塊。

四個小時候,簡明坐在沖入云霄的飛機上,往窗外看去,那一道道高聳的山巒,猶如大地的疤痕,疤痕的底部、暗黃的血液汩汩流淌著。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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