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季北辰電話響了，他出去接了個電話，一會兒又折回來，告訴江百川他有點事，先走一步，改日再聚。

隨后，江百川坐在兩人對面，看了沈辭一眼，然后看向顧柏，“你是認真的？”

顧柏抬眼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哪還有假？小爺我人都在這兒坐著，騙你干嘛？”盡管顧柏只是說他們是朋友，但以沈辭的直覺，這兩人絕對不簡單，尤其是那季北辰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給活剝了。

江百川顯然不想搭理沈辭，只是看向顧柏，等著她來回答。

“江百川，我和沈辭的事不用你管，”顧柏低頭喝了口咖啡，“再說，你也管不著。”顧柏說完也不去看江百川那黑了半截的臉。

沈辭的電話突然響了，“喂，媽？咋了？...好，我一會兒就到。”沈辭道了個別后，匆匆走了。大過年的一個個明明都有事，還非得往這邊跑，真不知道咋想的。這下，兩個‘閑人’都走了，顧柏開始表明來意了。

“江百川，你若是認真的，我不會反對你追我姐，但你若只是玩玩，那你就找別人，別擾她。”顧柏語氣里有著少有的低沉，她眼睛微瞇，盯著江百川，不放過他的一舉一動。

“我不會負她，今生今世。”江百川也是十分認知的表情。

顧柏移開視線，透過玻璃窗看到那掛著彩燈的光禿禿的樹梢上，有幾只小麻雀一幀一頻地轉動著腦袋，不知道在張望著什么。她輕笑一聲，“料你也不敢。”

“先走了。”顧柏對江百川還是有些理解的，只要他肯說出這些話，那他就是認真的。

“哎，等等。”江百川看顧柏起身要走，連忙起身跟出去。

“怎么？”顧柏有些煩，瞇著眼睛看向身后的江百川。江百川只是覺著女孩的氣場不同于兩年前的那種令人放松，容易接近了。現在的顧柏有著他看不懂的冷漠以及疏離。

“你和沈辭是怎么回事？你現在是高三，很關鍵的一年。沈辭，恩，是有點好看，但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你這個時候，應該以學業為重，以后再找男朋友。再說，你姐知道你交男朋友嗎？信不信我告訴你姐？”

顧柏沒有應他，只是淡淡的斜視他一眼，然后轉身，丟下一句“隨便”，就離開了。江百川說不說她不管，因為她相信顧楠會相信她。江百川看著顧柏遠去的背影，只是說了一句，“季北辰怎么辦？”他苦澀的笑了笑，這小丫頭學會了瞇眼讓別人猜不透她，1.7米的身高在那羽絨服下竟顯得那么孤弱。

顧柏走出咖啡店后，投了一個硬幣，坐上了環城的公共汽車。從這里到最后，接著繞回來。顧柏喜歡一個人坐在公交車上，找一個靠窗的位置，把窗戶打開，閉目養神，耳邊是風吹玻璃的呼啦聲，那種，總是讓人一瞬間清醒，那是這個世界給你的，也是你給這個世界的，即是個人與世界的，融為一體。

“吱——”一震剎車的聲音讓顧柏驚醒過來，聽到前面有人說了句“好險…”顧柏看向車外，一輛黑色轎車與公交車擦身而過，上面有著顧柏不認識的標志，應該不是本地的。

顧柏那染上了三分睡意的眸子，帶著點點紅暈，看向那轎車的駕駛位置，雖然什么也沒看到，但顧柏總覺得那里面的人在看她，顧柏收回視線，“真是的，這年頭，睡個覺都難。”顧柏小聲對自己嘀咕。

顧柏下了公車，走在回家的小胡同里，冬天，兩邊的樹木都是光禿禿的，說不出的冷寂，連麻雀都不愿多呆一會兒。

走了沒多遠，顧柏看到了那個接了電話，很忙的季北辰，季北辰也看到了她，顯然，他是在等她。

顧柏一點點靠近，步伐有些沉重，靠近時，顧柏先看到的是滿地的煙頭，恩，連季北辰都學會吸煙了呢，也是，他早已不是那個少年，她還指望他像以前一樣嗎？

“怎么？什么事？”顧柏沒有了一開始見他的緊迫，留下的只是對朋友的自然。

季北辰沒有回答她，只是看著她，顧柏沒有了耐心，她哪有時間在這兒跟他耗著，還不如去做兩個題呢。

季北辰看著要走的顧柏，他著急地將顧柏擁入懷里，顧柏額頭抵在他的胸前，她聞到了他身上濃郁的煙味。

“柏…相信我……我會好好彌補的。”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抽了煙，季北辰的聲音有些沙啞。

顧柏使勁推開他，真是的，這人怎么回事。抱她經過她的同意了嗎？她是有男朋友的人。

“彌補什么？失去就是失去了，過去的再也不會回來。”顧柏冷漠地看著他。

她和季北辰本就沒什么，不過是因為大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