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怕是會錯意了吧。陛下和皇后娘娘還坐在上面,您就如此這般揣測。況且,陛下和皇后娘娘也沒有說什么,您這樣算不算是以下犯上呢?”
鐘離樊靜靜的在上面,瞧著女子還有幾分手段。口齒伶俐,不知是真本事還是將她的跋扈的性子發(fā)揮到了極致。
凌諾雖是她的陪嫁侍女,但只是一個奴婢不好說什么,于是將目光投向了樊兒。
樊兒會意,便立馬開了口:“宇文姑娘誤會凌諾了,這的確是本宮的意思。做不做就看宇文姑娘自己了?!?
凌諾見鐘離樊這般說話,自然也是明白了幾分,便不再為難她。
“宇文姑娘您聽到了吧?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不過皇后娘娘寬宏大量,褪衣此時便不必了,請您跟我到后面換一套衣服吧?!?
凌諾很聰明,順勢給了宇文宜一個臺階下。
“多謝皇后娘娘,有勞姑姑了?!?
既然皇后開了口,宇文宜還能說什么?
這個凌諾也給了她一個臺階,她只能順著。把自己的性子壓了下去。
若換做是旁人,她早就沖上去了。隱忍可不是她的個性。
宇文宜微微一個福身,便跟凌諾走了。
……
眾秀女見了這個畫面,自然是對這個皇后又多了三分敬畏。
頭一個參拜的人,還是鎮(zhèn)南王的獨女,就遭到這般的為難。
自己的父親自然比不上鎮(zhèn)南王。輪到自己會是什么樣還不知道呢?
緊接著一個一個秀女來參拜。
最終經(jīng)過江軒和鐘離樊的一番挑選,定了四人。
鎮(zhèn)南王嫡女--宇文宜;戶部尚書庶女--蘭雪;刑部尚書嫡女--蘇黎;右相嫡女--齊思韻。
于本月二十八日進(jìn)宮。
翌日清晨。
樊兒一早上起來又孕吐了,胃里難受的緊,讓凌諾陪著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她們二人走著走著就來到宮中種植的綠梅旁邊。
冬日來臨,天上偶然飄下一點小雪,配上這個綠梅甚是美麗。
樊兒被這綠梅吸引了,不禁來到它的跟前。
“你好美啊,任何一個美人在你的襯托下都會顯得失色呀。本宮也好羨慕你,可以自己獨身一人,不受任何約束。”
樊兒剛說完這話,凌諾就被嚇了一跳。以為自家主子是失心瘋了呢,和一株綠梅說話。
隨后她細(xì)細(xì)品了一下,樊兒剛剛說的那些話。她知道了,自家主子是想回唐國啦,想唐國陛下啦。
又感嘆在這北皇宮里,時光飛逝啊。以前這種感覺還沒有這么清晰,直到昨日見了那群秀女。
她才有一種感嘆,發(fā)覺自己真的已經(jīng)過那人生最好的花樣年華。日后只能在宮中過一輩子嗎?如此平淡無奇。
就算將來后宮的女人們勾心斗角,玩的也只不過是一些小把戲,也沒有意思。
自己不甘心,不甘心一輩子囚于這深宮之中。從小到大,她唯一一次出宮就是和親的時候。
“樊”,自己的閨字也預(yù)示了自己的一生嗎?一輩子被著樊籠困著永遠(yuǎn)也出不去嗎?
她自從進(jìn)了這深宮,便不再是往日的她了。
她偏不信天,只信自己。
如果天也和她對著干,她便要亡了這天。
她相信自己,終有一日會走出這深宮,走出這高墻,再也不會回來。
今日這個宇文宜便是她日后最好的助力。
盡管她深愛著江軒,盡管她腹中有著江軒的孩子,她也要出去。
和他們一塊兒去,去過那種世外桃源的生活。再也不要回到這深宮之中。
做一對平凡的夫妻,放棄眼前的一切榮華富貴。
她想去做,可是江軒愿不愿意,她無法強迫,也不愿意強迫。
到頭來,還是要相信天意,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