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什么不能看的？”葉羽不解。

“啊呦……”老錢一時語塞，也不知道怎么和葉羽說，見葉羽又要去扒縫：“小姑娘家家的，男人打鐵都是光著膀子，不能看，不能看！”

“……啊。”葉羽明白了過來，但是……講真，自己上輩子雖然沒見過活的裸男她是沒見過?？墒谴篌w老師……

咳咳咳，大體老師，我對不起你。

“不看就不看。”葉羽閃到一邊，留老錢獨自一人在那里繼續叫門。

不一會兒，里面的打鐵聲依舊，但這一片木頭墻上則是有一塊兒推了出來，一個滿頭是汗，相貌憨厚的年輕人探出了頭：

“錢叔?！?

“小劉啊，你們可算是開門啦?！崩襄X看到這個人，又堆出了滿臉的笑容：“我這兒有個來買劍的，這邊的劍鋪，屬你家的最好……”

“我不止是來買武器的，能進去說話么？”葉羽走到老錢的身后，露出身子，那個小劉看了她一眼，讓開了門：

“二位請進吧?！?

老錢走的，是這里的后門，按老錢的說法，這家的主人，也就是那個鐵匠，平時很少在店里，一半都在后院打鐵。你去正門往往是看不到人的，得走后門去叫，往往叫出來的還是他家的徒弟。

木墻里面，也是一樣的簡陋從木門進去就能看見院子里有個人在打鐵。這個人看上去似乎有五十多了，渾身的肌肉緊繃，膚色黝黑，是一個看上去就充滿力量的人。地上并沒有爐子，一個通紅的金屬塊直接放在地上，周圍著著火卻沒有支撐它們燃燒用的燃料。

金屬在錘子之下一下一下的變換著形狀也不知道是要打什么。

老趙剛才喊人的地方，里面是一排排的架在架子上的刀劍。葉羽一眼就看中了其中兩柄陳列在一起的，一柄是通體黝黑卻帶著一絲絲幽藍色光的細彎刀，有一點像日本武士刀。另一柄，則是一柄白色的劍，似乎散發著一股寒氣。

“后院的東西賣么？”葉羽叫住小劉，問。

“這后院的東西，都是師傅的得意之作，是不買的。你……你是看中了哪一個么？”

葉羽聞言又看了一眼小劉，這人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有心眼的，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我是有看中的。既然不買就算了?！?

“額……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賣，這得問問師傅?！毙擂蔚男α诵Γ骸耙菐煾赣X得與你有緣，送你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葉羽聞言又多看了他師父一眼似乎能從他的眼間看到一絲寂寞與滄桑。

總覺得這師傅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跟著這小劉來到店里，店門緊鎖，燭燈高掛。里面或掛或擺，也是滿滿的刀劍。葉羽覺得很奇怪：“你們這鋪子只有刀劍嗎？”

“是的?！毙⒃俅魏┖┑男α似饋恚骸拔規煾挡恢獮楹?，只打刀劍，教我打過的東西也只有刀劍。我也只會這個。和我小師弟不同，他則就是喜歡做一些個稀奇古怪的東西，因此挨了師傅的不少訓?！?

“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呢？”

“比如……師傅要來了?！?

打鐵聲戛然而止，小劉跟葉羽和老趙說：“我去師傅那里一下。你們在這里等一下吧。”

小劉走后，半天沒有回來。葉羽和老錢又閑聊起來，老錢告訴她，此次來拜訪的鐵匠名字叫趙世康，是個脾氣極倔的人，平時除了打鐵也不干別的什么，搬到這黑水城據說得有將近二十年了，一天到晚關著店門，要不是他們這些街坊鄰居平時喝酒時湊到一起聊天，老趙也不能認識他。

這趙世康，說是有兩個徒弟，其實只有小劉是他徒弟，還有個小的年近二十，也姓趙，叫趙括。說是徒弟，據說應該是兒子，成天沒個正形。小時候專門到街坊鄰居家調皮搗蛋，他爹就打他。長大以后更是，雖說吃喝嫖賭一樣不沾，卻也總能把他爹氣個半死。他爹教他打刀打劍他就是不打，正統兵器也一樣不做，專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好幾天沒看見他了，估計又是干了什么事，出去避難了。

趙括，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葉羽仔細想了好半天，才想起前世有個紙上談兵的人也叫趙括。

她收起自己做的那個一直攥在手上的小東西。

老錢的嘴，幫她找到了她這次本來想找的那個人，這次運氣看來還是很不錯的。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老錢忙從自己靠坐的桌子上抬起屁股，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葉羽看向門，趙世康出現在了門口，一手拿著上衣，一手拿了一塊粗布擦汗。

“誰，要什么？”

“是我，老錢，老錢，賣藥的?！崩襄X笑呵呵的迎上去，看得葉羽有種他才是來賣東西的感覺。

“不是問你?！壁w世康看著葉羽。

“您叫我小葉就好?！比~羽知道他是在問自己，微笑著回答。

“……哼。”趙世康用審視的目光看了她一會兒，冷冷一哼：“哪個葉？”

“樹葉的葉?！?

“我是問跟誰姓。”

“跟我爹的姓?！?

“屁話。我是問你這個葉，是哪個葉家?！?

“王家村，就一戶姓葉的，好找。”葉羽并沒有摘下面具和帽子。

“王家村？”趙世康似乎不滿意這個回答：“多大？”

“……八歲了?！比~羽每當說起這個年齡的時候都有點感到頭禿。試問別人家八歲的孩子在干嘛？自己其實已經四五十了吧應該？

“八歲？兩階四段？”趙世康皺了皺眉：“手伸出來?！?

葉羽乖乖的把手伸給他，這趙世康是要給她摸骨判齡。修士這個東西呢，高階的判斷低階的修為，往往只需要感知其散發出來的氣息，階級差的越多，感知的也就越準。而判斷年齡，低階修士可以摸骨判齡，因為他們的修為往往還沒有強到可以改變他們自身發育的程度，直到靈修都有跡可循。而對靈尊和上尊來說，這個辦法就完全不準了。

“……極陰之體，確實是八歲，有趣。給我你的血。”趙世康握住她的手腕一會兒，突然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