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芷過著天天上午出去看病,下午就窩在紅府或者拉著陳皮逛街的悠閑日子的時候。似乎老天非不讓她閑下來,這不,給她找事情干呢。
這天,張啟山急招九門中人來開會。受邀的還有白芷和陳皮。這可把白芷搞糊涂了。這雖然他們已經知道陳皮是未來老四,邀請他合情合理,可要她去干什么?摸不著頭腦的白芷把文錦交給丫頭照顧,隨著二爺和陳皮一起去了九門總舵。
白芷坐在陳皮身邊,四處觀望著,很快白芷就發現不對勁了在座的除了她和陳皮只有七個人。少了四爺和霍三娘。
人去哪了呢?她想。
接下來張啟山的話正是回答了她所想的問題。
“大家應該知道我叫大家來是什么事了,陸建勛和霍三娘聯手殺了老四,現在他是九門中的老四了。現在他們對于九門和那礦山里的東西虎視眈眈,我叫大家來就是想幫忙出出主意。”
“什么?陸建勛成了四爺?”這是驚訝的白芷。
眾人看著她齊齊的點點頭。
“那你們為什么一個都沒告訴我?”白芷抱怨。
二月紅看著低著頭的徒弟,心想,還不是我這徒弟想讓你無憂無慮的才沒告訴你,現在要不是佛爺點名要你來你估計永遠都不知道。
“不是,你們現在到什么程度了,不然你們也不會召集這么多人一塊啊。”
“我們想再去一次礦山,不能讓他們拿到里面的東西。”看看眾人,隨后注視著白芷:“我們希望有你的幫助。”
“我不能答應。我已經不想再冒什么險了,我只想做好一個醫生。”白芷想到以前驚險的經歷,果斷的拒絕了張啟山。
“我說的吧,人家白芷不會答應的。佛爺,要不咱也別去了,上次我們去都那么危險了,那陸建勛那樣子也不會成功的。”齊鐵嘴依舊在努力的勸阻張啟山不要再去。
“自然這樣,我也不為難你了。不過這礦山咱們還是得去。”張啟山堅持要去。
“嗯,佛爺說得對,就怕那些人和日本人聯合起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支持佛爺的選擇。”九爺贊同。
六爺一刀下來,面前的桌子劈成了兩半,把他身旁的八爺嚇了一跳。“怕什么,那些人我一刀一個。”
……
最終還是支持去的人占大多數,只是人不能太多,去的人就只有張啟山,二月紅,陳皮,張副官,齊鐵嘴和張啟山的一些親兵。
回去的路上白芷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即使是陳皮拿著她最喜歡的糖炒栗子都沒有令她回神。
很快就到了下礦的日子,白芷在他們出發的前一天晚上邀請了幾位熟悉的人來二爺府上給他們準備一份豐盛的晚餐。
餐桌上的氣氛呈現兩種氛圍。一種就是以張啟山為首的男人們高談闊論,嬉笑怒罵。絲毫看不出他們即將要下那么危險的礦里去。而另一種就是以白芷為首的幾個女的沉悶的吃著飯。
丫頭因為擔憂二爺他像上次一樣遇見危險可二爺要做的事她一向也不會阻攔,只能兀自擔心著。
尹新月也同樣擔心著張啟山,甚至當初聽見這個消息還一度想讓他帶他一起去,可遭到了張啟山的拒絕,現在還在賭氣呢。
而白芷她自從上一次聽見陳皮也被安排在下礦名單里時就已經擔心了,這種擔心比當初吳邪遇見危險時她的擔心更加明顯。
那邊也都是心思比較細致的男人,他們也不是沒有擔憂,但是他們必須去。很快幾人就發現了這邊的不對勁。
張啟山等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放下碗筷。各自領著自家夫人去了別的地方安慰去了。就連張副官和八爺都偷偷的遁了。徒留下白芷和陳皮兩個人坐在那里。
白芷偷偷抬眼看向陳皮,哪只正好與偷看她的陳皮眼神對上了。瞬間兩人只感到一陣尷尬。
看著陳皮傻不拉幾的假裝摸頭看月亮,白芷噗嗤一聲笑出來,怎么這么可愛啊。開口道:“阿四,這次下礦很危險你知道嗎?”
陳皮點點頭道:“知道。”
“那你為什么要去呢?”
“因為我想向師傅證明我已經有能力了。”想向你證明我有保護你的能力,你可以依靠我以后。后面的話陳皮沒有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他怕嚇著她。很快,很快我就可以向她說出我對她的感情。很快我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他這樣安慰自己。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會死呢?”
“不會。”陳皮篤定道。
不會嗎?應該不會吧。他人那么好,誰會讓他那么年輕就不在了呢。況且自己的感情還沒有搞清楚呢。
是的,感情。她對陳皮的感情。自己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那么依賴陳皮了。逛街有他陪著,她給人治病的時候,他有時候路過會給他帶一大包糖炒栗子做零嘴吃,甚至為了自己去抓小龍蝦來吃。這種種事情都讓本以為自己不會在為誰而跳動的心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溫暖,甚至有時陳皮不經意間的一個動作都引得她心跳加速。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她也不敢再嘗試,她怕會得到比她在吳邪那里受到更加痛苦的經歷。她實在怕極了。
白芷沒有說話,陳皮也在靜靜的看著她,眼神帶著白芷從未注意到的柔情。一時間靜默不語。
白芷仰著頭看天,看著天上的繁星不自覺的伸手數著。
突然她心念一動,轉頭向陳皮道:“阿四,你知道嗎,我們那里有許多傳言,比如說,折1314個千紙鶴給自己喜歡的人那個人也會喜歡你,還比如,數天上的星星數到六百六十六顆,你喜歡的人也會喜歡你,………”
她自己自顧自的說著,陳皮看見白色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把她襯得仿佛不是這世間的人一般。不對,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想到這里,陳皮的情緒不由得低沉起來。深吸一口氣,張開嘴似乎要說些什么,終究是緊握著拳頭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就這樣,兩個人在夜空下一個說一個聽,氣氛好的令人不忍心打擾。
“二爺,你看他們相處的多好,要不這次回來我們就讓他們在一起吧。”丫頭笑著窩在二爺懷里,眼睛看著亭子里異常和諧的兩個人道。
“這陳皮我看是喜歡這個姑娘的,只是,這白姑娘不知意屬誰,要是他倆情投意合,我一定促成他們兩個。”二爺也附和道。
聽了這話,丫頭輕輕笑了笑,他倆啊,我看一定能成。默而不語,和二爺默默的回了房間。
等白芷和陳皮相繼回房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不知什么時候,眾人都已經散場離開了。
白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覺,腦海里想著的全都是下礦之后陳皮可能遇見的危險,到最后,索性也不睡了,收拾了一堆可以救命的東西給打包好準備交給陳皮。
最后在收拾好最后一樣東西的時候,白芷突然一頓,想了片刻拿起筆和紙,寫了一段話,塞進信封里,準備一起給陳皮。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已經天亮,聽見旁邊房門的動靜,那人似乎還在她房門前停留了一會兒,抬起手似乎要敲門向她說些什么。
他會對自己說什么呢?是告別嗎?還是什么?
就在白芷胡亂猜測的時候,站在她房門前的人終究還是放下手離開了。等白芷回過神來時,門口已經沒有一個人。
怕他們已經出發的白芷連忙拿起桌上的小包裹和信一路飛奔到大門口。
“阿四。”看見大門口一身裝扮的還未走的二爺和陳皮,白芷連忙出聲喊道。
陳皮似乎并未想到她要來,很是吃驚的看著白芷一路朝她飛奔過來。
因一夜未睡再加上剛才的一路狂奔,氣喘吁吁的白芷面色并不好看,顯得十分狼狽。可白芷也顧不上什么形象了。她想一夜也想清楚了,管他呢,老天當初讓她魂穿遇見吳邪,結果失敗落幕,現在連人帶魂的穿到這來,第一面見到的還是他,雖然剛開始他對自己不怎么友好,但現在對自己很好,甚至給了她很安心的感覺,這是喜歡吳邪時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的。她認定了,這個男人她要定了。誰也不能跟她搶。
“這些是遇上危險受傷用的藥。”一股腦的把手里的包裹塞在陳皮手里,捏了捏手里的信封,最終還是伸出手,連同包裹一樣塞在他懷里,臉紅道:“這個你自己看,不許讓別人看到,如果你不懂,”深吸一口氣,看著仍在愣神的陳皮的眼睛道:“等你平安回來,我親口說給你聽。”
這一番話,說的是白芷心里緊張的要死,媽的,活這么大頭一次向人表白,緊張死了。
這邊說的人緊張,手里拿著一堆白芷塞得東西的陳皮更是緊張,緊張中帶有一絲開心。
看著臉紅紅的白芷,他想,她是擔心我嗎,這信里有什么呢?難道她也喜歡我?他想著這一可能,很快他又否決掉,怎么可能,她現在肯定只把你當兄弟,朋友,只是擔心一下朋友安危罷了。
可憐的陳皮,天不怕地不怕,偏偏連猜喜歡的姑娘也喜歡自己都不敢猜。可憐他認為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連猜都不敢猜,如果他大膽一點他就會發現,他猶豫坎坷的呆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不可能區域,始終不敢邁向她,幸好,也許老天可憐平生的陳皮過得太苦,他所心愛的姑娘,沒有任何猶豫的帶著百分之一的希望走向了他。
最終,陳皮還是走了,被他的師傅二月紅拉走了,因為他還未回過神來。
去的路上,陳皮小心的把白芷給的包裹背在身上,那呵護的樣子讓一眾大男人牙酸,更令他們發狂的是,這貨拿著那信封就是不拆,要不是因為白芷說過只給他看,他們都想搶過來幫他看了。
最終還是二爺看不下去,假裝伸手要拿信封:“既然陳皮你不看,我們看看好了。”
陳皮警惕的看著他的師傅,縮著手不讓他們碰,就好像護寶的龍一般,那信就是珍寶,不容任何人觸碰。
小心的摸了摸信封,拆開信拿出里面白芷所寫的東西,只見上面寫著:
天鵝飛去鳥不歸,懷念昔日空費心,云開月下雙匕影,水流幾處又相逢,日落月出人倚月,單身貴族爾相隨。
可憐陳皮讀書少,只能知道這些字是什么,可讀起來卻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可白芷說只能他看這也意味著不能請教師傅,滿腹疑惑的陳皮只能珍而重之的把信收在懷里,安心的和眾人一起下礦。
既然白芷說了,我不懂,等我回來,她會親口對我說的,不急。他想。
可他并沒有想到,這次九死一生的回來,又遭遇突襲,差一點她和他再也見不了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