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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夜半碑前話奇語,日始亭下遇怪事

情開

深深山林,爾欲游之,

清清鳥鳴,爾笑樂之,

忽之已冥,歸之無法,

夜路不清,休于樹下。

濃濃白霧,與爾執手,

共度迷路,偶兩偏首,

童風寫完,挺腰。

“疾疾疾”。

暗器劃風聲。

童風聞聲立馬招架。

只見他拿著枯枝在胸前自上而下一劃,最后劃向右手邊的大樹。

“嘟嘟嘟”。

將將到達胸口的黑針被童風使了招“攔江截斗”給截住了,同時又把黑針耍在大樹上。

“嗞……”

樹皮化烏水,在冒煙。

黑針落地,無聲。

小奴大喝道:“哪個王八蛋在這里?”

夕陽已下,夜幕已起。

暗,很暗。

無月,無星。

火堆生光,卻照不到遠處。

所以他們并沒看到什么人。

童風道:“應該是同一人,往東邊去了。”

原來童風運起內功還是聽得到動靜的。

小奴道:“今天在林子里滅尸的那人?”

雪若看著地上的黑針,道:“應該錯不了。”

小奴看向童風,問道:“當時那些黑針真的是向我們襲來的?”

童風道:“對!我當時不想暴露武功,就假裝摔了一跤。”

雪若笑著問童風:“當時童風大哥你向我們走來時便已發現那人來了,對吧?”

童風道:“對,他來時我便已知道。”

雪若笑著再問道:“當時雖然有枝葉搖晃的聲音掩蓋了暗器破風的聲音,但卻還是被童風大哥你發現了,對吧?”

童風道:“對!”

小奴問道:“難道他一直跟著我們?”

雪若道:“也許是跟著那位少年。”

童風聞言立馬變色,著急道:“遭了,有危險,我們快跟上去。”

雪若疑惑道:“童風大哥是不是認識……”

童風很著急,不待雪若講完便打斷道:“沒錯!我認識。我們快去幫忙吧。”

說完他便不待雪若和小奴回應,立馬攬住雪若的腰,運起輕功追去。

雪若看著他這模樣,不禁暗想:

——童風大哥這是怎么了?

——那少年究竟是誰,竟能讓童風大哥如此關心?

——童風大哥都未曾這般關心過我。

——我怎么覺得有點酸酸的?

——哎!雪若啊雪若,你真是不該,連男人的醋你也吃。

——可怎么就覺得很酸呢?

童風當然不知道雪若在想這些。

他雖激動、著急,卻也還未失去理智——他還知道放慢速度等小奴。

一刻鐘后。

人既已遠去,火堆火猶燃。

“呼”。

一陣疾風過。

火堆旁多了一個人,一個黑衣蒙面人。

他看著地上,緩緩念道:

情開

深深山林,爾欲游之,

清清鳥鳴,爾笑樂之,

忽之已冥,歸之無法,

夜路不清,休于樹下。

濃濃白霧,與爾執手,

共度迷路,偶兩偏首,

四眼相對,展顏一笑,

去彼之累,刻此之笑,

路之既迷,同爾相聚,

風兒拼力,護雪不懼。

末了,只聽他嘲笑道:“呵呵!這能算詩嗎?還有,要走也不把火滅一下,這要是整片林子都著了火那還得了么?”

說完他便一揮手,但見火堆旁竟掀起一堆土,勢如浪潮,朝那火堆沖去。

“噗……”

火滅了,又暗了。

“還是找她要緊。昨天傍晚的信箋說她昨日便已到這林子,今日卻未收到她的消息,想來是出意外了。”

他說完便向林里躍去……

夜半。

云已開,月也出。

這暗夜,終是有光了。

林間孤墳處,女俠墓碑前。

黑衣蒙面人來了。

只聽他道:“原來你已死了。難怪今日沒收到你的信箋。”

他祭拜了一下,又嘆道:“哎!好不容易讓紅梅花再活過來,可如今卻又死了。早知道就不讓你出來了。”

這話很奇怪。

一個人還能再活過來,那豈不是說這人早已死了。

可本就已死的人又怎會再死一次呢?

那黑衣蒙面人說了一句這么樣奇怪的話后,又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去挖墳……

他扛著紅梅花的尸體從墳里走出來……

他喃喃道:“回去吧,也不知還有沒有得救。”

說完他便踏月而去……

童風也在踏月。

他們奔跑在古道上。

黎明前的黑暗總是最暗的。

他們已趕了很久的路,可終究還是沒追到那少年。

童風此刻很著急,也很怕。

古道兩旁的樹木不住地往他身后退去。

他嘴里卻一直在呢喃:“等我,等我,你可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雪若就在他身邊,所以她當然聽得見。

但她卻沒問。

她想等童風親自告訴她。

雖然如此,她還是不禁想道:“那少年究竟是誰?”

“你究竟是誰?”少年沉聲道。

此時正是清晨,林間霧濃。

三個人。

那說話的少年右手握劍直指對面的藍衣蒙面人。

少年面容清秀,黑色勁裝,紫色腰帶,逍遙巾束發,頗為好看。

少年身后還有一位少年。

那少年此刻雖是風塵仆仆,可那容貌卻比執劍的少年要好看得多,也比大多數女子還要好看得多。

他一襲白衣已沾了血跡。

他白靴也染了泥土。

他的馬已不見。

他已受傷。

藍衣人冷冷道:“陳曉劍,這事你最好別插手。”

執劍少年皺眉道:“你知道我?”

藍衣人道:“同是武林新秀,我又怎會不知你‘快劍少俠’陳曉劍。”

陳曉劍咧嘴笑道:“呵!武林新秀,就你?”

藍衣人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陳曉劍笑著攤手道:“你認為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嘍”

藍衣人冷哼道:“那好,我也早已想與你們比試比試了,亮招吧!”

陳曉劍喝道:“好!看招。”

說完便已一劍刺了過去,直指藍衣人咽喉。

劍將至時,藍衣人彎腰底身,躲過那一劍,同時雙拳緊握,擊向陳曉劍的胸口,他的拳很快。

陳曉劍見此一驚,急忙把刺空了的劍順勢往下一劈,劈向藍衣人的后腦勺。

可他的劍還未到,他的人便已退了三四步。

劍雖未劈到要害,卻也劃過了藍衣人的肩頭,沾了血。

原來他的劍竟沒藍衣人的拳快,他還是先中招了。

可藍衣人也躲閃不及時,最后還是肩頭中了一劍。

陳曉劍摸了摸胸口,暗忖道:“這人的拳頭竟比我的劍還快。”

藍衣人看了看肩頭的新傷,心里咒罵道:“該死的,真不知道那混蛋干嘛要非逼我來強奸那長得女人還好看的臭小子。害我身上多了這么多傷痕。真他娘的混蛋。”

兩人再次抬頭,再次對目。

又是欺身而上,又是斗在一起。

藍衣人的拳在陳曉劍眼中確實很快。

陳曉劍的劍法在藍衣人的眼里也確實厲害。

藍衣人每擊出四拳,陳曉劍才出劍三招半。

所以藍衣人每擊出四拳,陳曉劍必受一擊,可他的那第三招半也總是能不經意間傷了藍衣人。

“碰”。

“噗……”

藍衣人第十六拳擊中了陳曉劍的小腹。陳曉劍小腹連續二次受傷,吐血。

“嗤”。

陳曉劍的第四次連招的的第三招半劃過了藍衣人的小臂。藍衣人小臂出血。

胸口,小腹,左肩……

藍衣人快拳直攻陳曉劍上三路。

后背,小臂,大腿……

陳曉劍屢次被動,卻屢次不經意的傷了藍衣人。

那比女人還好看的少年看了一會后便直搖頭,心里想道:“花拳繡腿,毫無用處。”

他來到樹旁,席地而坐,背著樹,閉目而息。

他竟理也未理這場因他而起的打斗。

藍衣人第一百零八已將擊出,擊向陳曉劍已受了十三拳的胸口。

可當他的拳離陳曉劍還有一尺時,他的拳突然慢了下來。

好看的少年突然睜眼,瞧向林間的某處。

藍衣人這一拳突然變慢,自然是被陳曉劍瞧在眼里,他只道是藍衣人體力已不支,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急忙躲了這一拳,又趁機出了一劍。

這一劍直切咽喉,也確實切到了咽喉。

藍衣人像是真的體力不支般,竟是連動都動不了,就保持著那個出拳的姿勢任由陳曉劍的那一劍切了他的咽喉。

“碰”。

藍衣人倒地。

咽喉被切,自是無命……

陳曉劍見此松了口氣。

他又笑了起來,為了自己的勝利而歡喜。

他來到了尸體旁,用劍掀開了那蒙面的黑巾,露出了一張年輕俊秀、略有幾分狼狽的臉。

“‘百足千手’何文善!”陳曉劍驚訝道。

他接著又嘆氣道:“哎!原來他方才并未用全力,我這是勝之不武啊!”

他嘴上雖如此,心里卻樂道:“幸好他沒用全力,我才能殺了他。這樣明年在‘東隅武道會’上也能少個對手。”

原來方才何文善為了掩蓋身份,竟只用拳,而未用其他。

要知道他既號稱“百足千手”,那么他的腳功肯定也是有一定造詣的。

好看的少你年起身了。

他向陳曉劍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陳曉劍見他如此擺架子,有點動怒,不過隨即又壓了下去,想道:“呵呵!要不是被逼,我才不會管你去死呢。”

少年自然不知道陳曉劍的心思。

他獨自漫步在林間。

他不敢再休息。

因為他突然發現有人在跟著他。

這幾天他也似走了“桃花運”般,總有人要劫他的色,但也總有人幫他。

這事在遇見小乞丐之前便發生了。

“這真是要命的‘桃花運’啊!”他無奈的想道。

走著走著,他突然發現自己迷路了……

清晨霧濃。

他已迷失了方向。

他看著濃霧,愣住了……

半晌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笑了……

他的臉也紅了……

不一會他又幽幽道:“‘風兒拼力,護雪不懼’。呵!還風兒呢,不要臉。”

他又嘆道:“哎!傻小子,你此刻又在哪呢?你知不知道你要尋的人就在這?”

童風可不知道他要尋的人在哪。

他此刻閉著眼。

雪若紅著臉。

小奴卻是眼睛眨呀眨地瞧著。

他們沿著古道追尋了一夜,好看的少年沒找著,反而見到了好看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好看,而是好看到童風都不敢看。

晨光天外來,古道濃霧散。

古道有長亭,亭下有美人。

美人裸褻衣,斜偎人懷里,春蔥正亂動,朱唇喘不息……

秋色里見春光。

此景美極,卻也怪極。

因為男人有四個,女人只有一個。

因為男人都動也不動,只有女人一個人在動。

遇到這種事,男人怎么可能不動?

除非那人是死人。

“咳咳!”雪若紅著臉輕咳了兩聲。

那美人似沒聽見,還在繼續……

小奴大聲道:“喂!你在干什么?”

這次那美人卻被嚇到了。

她連忙轉過身,便看見了童風三人。

一陣尷尬……

半晌后,她紅著臉逃跑了……

她是真的在跑。

小奴道:“她好像不會武功。”

童風睜開眼,道:“她在裝的,她剛才走的時候好像還從他們身上拿走了什么東西。”

小奴挑眉嘲笑道:“你不是正人君子嘛,怎么剛才還偷看了。”

童風淡淡道:“我運轉內功聽到的。”

雪若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只聽她道:“我們先過去看看躺在亭里的那幾個人吧,恐怕他們都是死人了。”

小奴一聽這話,嘴角又是一陣牽動,道:“死,死人,怎么又是死人。”

她還站在原地,她不敢過去。

雪若過去了,道:“原來是他們。”

童風檢查了,道:“都死了,沒有傷口。”

小奴在遠處用袖子貼唇邊,輕輕地問道:“是誰啊?”

雪若道:“在客棧中準備劫色的那群人。”

小奴再問道:“當真沒有傷口嗎?”

童風道:“沒有。”

小奴又問道:“那味道呢?要命的味道散發了沒?”

雪若聽了這話后笑著嗅了嗅,可結果她卻愣住了……

半晌后,只聽她失聲道:“居然是他們!”

童風問道:“怎么了?”

雪若道:“童風大哥,你聞聞,他們身上是不是有梅花那種悠遠、縹緲的香味?”

童風聞了聞,然后點了點頭。

雪若道:“紅梅花前輩身上就是這種味道。”

小奴驚訝道:“難道是他們幾個殺了紅梅花前輩?”

她接著氣道:“他娘的,我要這群王八蛋死無全尸。”

說著她便擼起袖子,惡狠狠地走到了尸體的旁邊,抬腳,準備下腳……

雪若急忙道:“等一……”

小奴收腳不住,沒等雪若說完便已劈了下去,劈向那具尸體的胸口。

她看向雪若,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嘟嘴道:“雪若姐姐,對不起啊,我,我一時沒忍住……”

雪若沒怪小奴,而是看向了剛才受了小奴一腳的那具尸體。

那尸體的胸口剛才被小奴一劈,懷中有一張紙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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