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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悄然遠離

  • 思蜉蝣
  • 景念瓷
  • 6263字
  • 2020-03-06 00:39:05

“皇商李氏李慕之女——李雪,謀害皇室,重傷煜王、挾持王妃,罪不可赦!故收回李雪賜婚旨意,將李氏一族府中人丁盡數流放,即日執行!”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在府上伺候著承禹梳洗,煙兒過來同我說過后,我只是淡淡一笑,沒有應聲。

這么快就被抓到審出結果了?本以為還需要我去對峙一番或是提供一些拿的出來的證據才會下定論呢,結果就這樣……

這便是最是無情帝王家吧,一道旨意,就將不久前還在耀武揚威的李雪連同族人打趴在地。前幾日的她,還天真的以為既然賜婚給了皇上的親弟弟,即便此事被捅破了,多少也會留幾分余地,何曾想到底是她多想了。雖沒有賜死,但如今這個結果怕是讓她生不如死了。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第二日中午用飯時,煙兒又來給我傳話,說昨日晚些時候皇上恩準曜王將李雪保出獄,但是她在今日早晨卻死了,溺死在自家府中的池子里。

聞言我也是一驚,想過曜王有可能會去求皇上,皇上可能也會礙著面子答應,但是沒有想過這么快皇上就準許了,更沒有想過那李雪才出了獄,就在自家池子里溺死了。

“這……也太巧了。”我將筷子咬在嘴里,眼珠轉了好幾圈。

承禹夾了一塊肉到我碗里,淡淡的開口:“有什么巧不巧的,說不定就是她覺得自己無顏見人便尋了死。”

“她那種性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會尋死之人啊?”我皺著眉,滿是不解。

“我本以為你的性子也不會是為了她那種人而苦惱的,但看著現在你這都快皺成扇子的眉頭,我便開始懷疑了。”他邊說著邊伸出手輕輕按了按我的眉心。

“哪有苦惱……”我回過神來,也夾了一塊肉到他碗里。

他將那塊肉夾起來也不吃,只是左看右看,像是在擔憂什么。

“怎么了?”我以為那塊肉是哪兒有問題。

“怎么了?”我以為那塊肉有什么問題。

“這肉,可是帶著夫人的口水啊?會不會甜些呢?”他將肉轉了好幾圈,仔仔細細地看著。

好吧,旁邊的下人們的笑聲又開始肆無忌憚了起來。

“夠了啊,你若是不吃還給我便是。”我伸手便想搶過來。

曾料他手腕一轉,將肉就放進了嘴里。

“嗯……還不錯。”他咽下去就算了,還咂咂嘴發表意見。

聽見旁邊才收斂下去的笑聲又響了起來,我頗為不好意思,伸出腿輕輕踢了他一腳。

看著我紅了臉,他卻很是得意,嚼著吃食的嘴嘴角瘋狂上揚著。

用過午飯后我正準備攙著承禹去花園走走,路過廊下便聽到女子的哭聲。

我走過去一看,才發現是前些日子遇見過的阿巧。

“這是怎么了?”我攙著承禹往那邊走。

“婢女參加王爺、參加王妃!”阿巧聞聲趕緊向我們行了禮。

“回王妃的話,今晨朱管事喚婢女出去買給王爺熬藥的藥材,可那些藥材有好幾樣都買不著,方才回了府就被訓了一通。”阿巧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就哭成這樣了?”承禹出聲問道。

我輕輕拽了拽他,示意他不要再多說。

“無妨,我看過那方子,是有些難買的藥材,晚些時候我出去買就是了,你也別哭了,先下去吧。”我拍了拍她的手臂讓她先下去。

“我陪你。”承禹將手搭到我肩膀上。

見這個比我高出好多的男子,彎著腰半倚著我,覺得有些莫名的喜感,一下子笑開來。

“怎么了?你笑什么?”他不明所以。

“你去干什么?傷還沒有痊愈,帶上你指不定我還麻煩些呢。再說了,以前讓我在家‘禁足’,現在也該輪到你嘗試一下了。”

見他吃癟的樣子,我心情格外的好。

陪著他散了一會兒步后,我帶著煙兒去了二姐那兒取了藥材。

煙兒這丫頭拿著二姐送的藥香囊很是開心,一蹦一跳的,手中提的藥包也跟著她的動作起起伏伏。

“要吃冰糖葫蘆嗎?”我問煙兒,我記得她最喜歡吃冰糖葫蘆了。

“要!”她甜甜地笑著。

我買來兩串冰糖葫蘆,遞給了她一串自己吃了一串。

忽然,路過一個巷口時我無意地一瞥,就將我驚在原地。

站在巷口那兒的是,惠玉蘭?

我鬼使神差地往那邊挪了腳步,想看清楚一些。

真的是她!施著淡淡的粉黛,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俏生生地站在那兒同一個老婦人說著話。

可是承禹明明說她已經死了啊,怎么可能會是她?總不會相信人死而復生了,承禹也不會在這件事上有受騙的可能,那就只有……

承禹,他在騙我。

“王妃?”煙兒拽了拽我的衣袖,將我的思緒拉回。

“煙兒,你先回府吧,我去仁香醫館一趟,再去取點其他的藥。”我隨意編了一個謊話。

“我陪你一起吧。”煙兒接著說。

我將手里其他的藥包遞到她手上,搖搖頭對她說:“不用了,你快些回府將藥熬了給王爺服下,我取了藥就回來。”

今日我一定會將事情弄明白。

見煙兒走遠后,那邊的惠玉蘭也動身要走,我趕緊跟在了她后面。

穿過幾條小巷,過了那天發現杜思思尸體的橋,又經過好幾家鋪子,最后停在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院門前。

“進來吧。”她推開院門,沒有回頭的說道。

她,知道我跟在了她后面?

“你……沒死?”我進到院子才發現,這小院外面看著普普通通,里面裝潢卻很別致精細。

“死?怎么可能死?”她在石桌旁走下,淡淡地笑著。

“換個說話,承禹,他怎么可能舍得我死?”

我皺著眉看向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哦,我差點忘記了,你多半是沒有看清楚承禹的真情實感吧?”她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出壺冒著氤氳的熱氣,這茶是滾的,她知道會有人來,說明我遇到她也不是偶然。

我想起來了,那個阿巧我很久之前在惠府見過他!難怪我覺得有些面熟。

這么一連起來,難不成是惠玉蘭故意安排的吧?

“你故意將我帶過來有什么用意?”我也走到石桌旁坐下。

“發現了?”她給我斟了一杯茶。

“阿巧是你安排在王府里的?”我看著她,有些難以置信。

“自然是了。”她低著頭托著茶盞沒有看我。

“今日是什么意思?”她讓我發現她,又將我引過來。

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想敘敘舊,說說話。”她擺出一副很是坦然的模樣。

我怎么會相信這種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沒有多言。

“我想你很好奇我為何還活著吧?”她抬眸與我直視。

“承禹沒有殺我,還將我帶到著院子來養著,今日這身衣裙也是他為我挑的,好看嗎?”她拂了拂衣袖,舉起手臂在我面前比劃了幾下。

荒唐,真是荒唐!這怎么可能?

“你不信?”她帶著莫名的笑意看著我。

我冷笑著,怎么可能相信。

“隨你信不信。我雖為罪臣之女,但即使這樣我也不缺錢的,花些銀子安排些人手去細細的查一番,可能是會費些時日,但是也不會出多少的差錯,即使我派去查的人才將消息透給我便被阿芙滅口了,但是好在我知道了。”說完她從袖中取出一塊手帕,輕輕擦拭著手指。

我知道那塊手帕,是承禹的……

現在這個情形我也是明白了,承禹對我絕對隱瞞了什么。

“你……”我開口想問些什么,卻不知道怎么說出口,只是嘗到了滿口的苦澀。

“承禹舍不得殺我,也不會殺我,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他愛我啊,愛我惠玉蘭。”她端起茶盞吹了吹,嘴角的笑容很是刺眼。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承禹怎么會……怎么會偏袒一個傷我的女子,怎么會?

“你在胡說些什么?”我將目光移開,倒是不敢看她的眼睛了。

“哈哈哈哈。”她放下茶盞笑了起來。

“我在胡說?那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能會覺得是天方夜譚了。”她臉上得意的笑一點一點的變味成了譏笑。

“我還要告訴你,你爹娘和姐姐的死跟他逃不了關系你會信嗎?”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她是第二個說爹娘姐姐的死與承禹有關的人了,第一個李雪我還敢信誓旦旦的保證此事定與承禹無關,可是此時我看向她,心中卻沒了數。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么?”我起身打算離開。

不可能的,我不會聽她胡言亂語的,承禹怎么會殺我阿爹阿娘還有姐姐,不可能的。即使他騙了關于她的事兒,他一定不會對我不利的。

因為,我相信他是愛我的。

“不信?那你去問問程羨遠吧,他說的話你總該信了吧?”她又輕輕的拋出一句話。

我回過頭看向她:“程羨遠?關他什么事兒?”

“關他什么事兒啊?”她托起腮看著它處,一副若有所失的樣子。

“他的爹爹是問藥谷的谷主,師父是江湖稱號‘解惑手’的神醫。前些年,他的爹爹和師父被召進宮為皇上治病,順便想求長生不老之藥。可是這一來二去次數多了,有些臣子自然眼紅,背地里早想把他們倆搞下臺面了,想直接除掉以絕后患的人挨個的冒出來。你那多管閑事的爹,私底下給程羨遠他爹傳了信道明了原因,他們才設法脫險。結果萬萬沒有想到,你爹能保得了他人,卻管不住自家的周全,明知道新帝剛登基,對于自己可能控制不住的臣子多少都會戒備存疑,更何況是你們江家這種關系復雜的存在,動手拔掉也只是早晚的事兒。你爹怎么可能不會察覺到呢?他生怕牽連進家里人,又傳信給程羨遠的爹希望他暗地里將自己的夫人和還未出嫁的兩個女兒接到問藥谷,那邊自然也是答應了,可是沒想到就在他傳信不久,你們就在上元節禮佛的路上遇到了刺殺。”

我一瞬不眨的看著她,在她說這番話之前我還認為皇上是一個溫和的人,至少不會是一個血腥無理之人。

可我沒有想過,皇上雖為太后的大兒子,但是能在皇室這么多競爭對手中保全自己,奪得最后的勝利,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他又怎么可能是我認為的那樣呢?

那承禹呢,他的手上是不是也沾滿了鮮血?

“你枕邊那個與你朝夕相聞的男子,自然也不會簡單到哪兒去的,今天你能在這兒看見我,我能完好無損的聽你說著話,僅僅這一點也能證明。”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緩緩抿了一口茶。

就這樣看著她,我就感覺渾身發冷,止不住的顫抖。我不知道,使我發寒顫抖的到底是她,還是她口中所說的一切。

明明我不想聽她說這些的,可是她每開口,竟字字扣在我的心尖上,讓我逃不掉。

“上元節的刺殺,皇上將事情第一個告訴他,他也是為數不多知道這件事的人,原本是讓他安排人手的,可誰知那日見過皇上后他就生了一場大病,沒有辦法只有讓其他人來解決了。你知道杜思思和李雪是怎么死的嗎?你以為就這么巧,兩個與你或多或少都有關系的人,竟都死了。”

如果承禹真如她所說的那般的話,明知道皇上要殺我們一家,卻沒有阻止,放任事情的發展,明明他知道我是當年與他在長寧街相遇的女孩,明明他知道三姐心儀于他,明明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卻什么都沒有做……

他,是我認識的承禹嗎?

還是說,我認識的他是真的他嗎?

惠玉蘭歪頭看了看我,譏笑著搖了搖頭。

然后她接著說:“當然不是了,杜思思原本是歸家茶閣的頭牌。承禹在得知這件事后聯絡了他自己安插在城中的線人,具體說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杜思思卻親耳聽到了皇上命他去殺你們家一事。那女人生怕自己受杜文淞的牽連,跑去承禹那兒拿這件事威脅他,說要是不保他周全,就將這件事捅出去,可是他溫承禹是什么人啊?會受她的威脅?只不過換來了她去見閻王爺的機會罷了。”

她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著,一字一句撞擊著我的耳膜,像一把小錘子似的一下一下敲著我的心口。

“這李雪呢,不過是聽了我說了關于這些事兒的風聲,加上皇上的賜婚,她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跑去綁了你,還講這些事兒講給你聽了,她不死誰又會死呢?那日她叫人來找我到她府中去告訴了我事情的來龍去脈,譬如承禹之來過牢里一次,還是帶著傷病,卻在知道她告訴了你這件事之后差點在牢中掐死她。才和我說完沒多久我還沒有走出府,她府上就來了人,我躲在角落親眼看著阿芙把她按到池子里活活給悶死了。你以為,她府上那淺得連一個孩童掉下去都能自己爬起來的池子,當真會淹死她?后來我才知道,曜王為何會去求皇上放過她,而皇上為何也這么輕易的就答應了,只不過是承禹他借個理由名正言順的除掉她罷了。一切有可能將這件事捅出來的人,都會被他解決掉,畢竟關乎皇上的事兒沒有一件是可以馬虎的。”

“你能嫁給他,也是因為你的哥哥江清晏,私下里找了他,你嫂嫂又去求了皇上賜婚,自家姐姐在這兒皇上怎么可能會不同意呢?為什么會這樣呢?為什么會讓皇上將你賜婚給煜王?你大哥是長公主駙馬,你二姐是大將軍夫人,而你是江家留在世上的血脈中唯一一個沒有家室的人,也是最受寵的小女兒,皇上肯定會想方設法將你一塊除掉,以免夜長夢多。為了避免你受牽連,真的到了那一天到了那種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家里的人瞞著你一切的真相,想方設法的保你平安。當今這世上,誰能阻止皇上將手伸向你呢?答案只有一個人,就是他的弟弟,溫承禹。這個男子看似溫和有禮,實則內心深不可測。所以啊,你以為的一切都只是他們想讓你看見的假象,不論是你們的愛情,或是平靜無波的生活。”

我看到的這一切,只不過都是那些人愿意讓我看見的,那我沒有看見的到底有多少呢?

聞言雙腿一軟,淚水模糊了雙眼,我借力撐住石桌的邊緣讓自己不要跌坐在地上,心口傳來了細密的疼,如針扎一般,一遍又一遍。

我相信了,我相信她說的所有話了,以前我在懷疑的事兒全都能對上答案了,一件又一件緊緊的扣在了一起。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呢?難道你就不怕他如方才你說的那樣殺了你嗎?”我的下顎緊繃著,艱難的開口。

“我怕什么?他不會殺了我的,因為他自始至終就是愛的我。”她得意地笑了起來,如勝利者一般蔑視著我。

我使力將身子站直,轉身就打算離開。

有些事情遲早是要水出石落的,但不論怎么樣,程羨遠既然知情,那我也必須去問他清楚。

哪怕得出的結果,會讓我生不如死。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小產過,就在那天我將你推下樓梯之后。可憐那孩子,爹爹還不想讓自己的阿娘知道。”

身后的聲音再次響起,音量不高,卻將我拋上云霄,再拽了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嘭,粉身碎骨。

我忘記那日我怎么出的院子了,只記得走前我拔出勾玉刺了惠玉蘭的手一刀。我用了十成的力氣,以至于拔出勾玉的時候她的血直接噴了出來,濺到我的袖子上。

如果一切真如她所說,這一刀,是為了那個孩子,也是為了我自己。

我冷笑著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的尖叫,徑直走出了門。

到仁香醫館的路不短,我竟只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進去事,程羨遠在臺子上理著藥材,遠遠的和我打招呼。

“今日你怎么來了?”程羨遠拍了拍手從臺子上走過來。

“是溫承禹?”我紅著眼看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是什么?”他淺淺的笑著。

“是皇上殺了我阿爹阿娘,溫承禹知情,對嗎?”我看著他,生怕錯過他一絲異樣的表情。

他一怔:“你……”

“我知道了,我都聽惠玉蘭說了。”

“你過來。”說著他將我帶到了后院。

“是真的嗎?”我心底還是有些不死心。

“是……你初見我的那天,我也是被他派來的人傷的,就是他身邊的那個侍女阿芙。不對,她不只是侍女,他身邊的近侍都不是普通人,個個都是武功上等之人。但好在遇見了你,他礙著你的面子才答應了不會再傷我。”

他看著我,表情中帶著幾分我都能看見的心疼。

“他殺你的原因,是你知道了我阿爹阿娘和姐姐的死與他有關?”

他點點頭,回了我“是的……”

我聽到了肯定的答案,看著他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那我的孩子呢?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呢?”我嘴唇顫抖著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他低下頭,聲音也跟隨動作低了下去:“如果你怨他沒有將這事兒告知于你,那你還不如怨我,是我叫他不要告訴你的。那時候你身體弱到那個情況,要是再將這件事給你說了,你怎么可能受得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心里像裂開一個口子,正呼呼的往外冒血,疼得讓我喘不過氣來。

“你身上的血跡……是殺了惠玉蘭?”

“沒有,就廢了她一只手。”現在聽到這個名字我都渾身發冷。

我顫抖著轉身離開,程羨遠在身后叫著我,我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去回應,用盡全力保持身形步態往王府走去。

那個地方在以前會被我稱之為“家”,可我不知道今后還是不是我的家了。

畢竟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會被斬草除根,那連著我一塊除去吧。

這一年的光陰,只不過是爹娘大哥二姐三姐,為我換來的,要不是有他們或許此刻我已經不再這個世上了吧。

以前我在感謝上蒼,在那個黑暗的日子里將承禹賜到了我身邊,他如同微光一般撒進了我的生命。但現在一切都變了,那一日的黑暗也不過如此,在知道一切真相之后的黑暗才讓我真正的絕望,我寧愿那日沒有那束微光照進來過。

經歷過希望之后再將那個希望徹底打翻,又將你拖入黑暗的深淵,那我寧愿在那個希望到來前死去。

至少不會在嘗到了那顆糖果之后,又告訴你那是要你性命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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