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今天并不適合出門,安安靜靜的待在自己的偵探社中,靠在門口曬著讓人昏昏欲睡的太陽,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應該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并沒有什么攻擊性的他,今天卻成了被針對的對象,一個最無辜的人,卡卡羅特面無表情的站在魯道夫身旁并沒有開口解釋。
因為他知道他可能在胡攪蠻纏這件事情上并不是對方的對手,而身旁這位看似表面粗獷實則內心細膩的警長,可以輕松的讓他把話題轉移過去。
而他讓自己盡量不去想著怎么去反駁這些話,開始在腦海中計算起來今天自己到底犯了多少錯誤,這些看似是自己無辜的事情,實際都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
比如說沒有人會穿越小半個城市去超市購買一些,可能在街邊任何一個便利店里都可以買到的東西,然后步行回家。
如果真的有這種人,那個人也絕對不會選擇步行這種愚蠢的方式,他一定會選擇坐上快捷的地鐵,在距離自己家最近的那一站下車。
這樣他的皮鞋上既不會沾上番茄醬,同樣也不會出現在這里,被人開著玩笑當成兇手。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魯道夫冷笑了一聲,指著旁邊依然冒著絲絲熱氣的泳池開口說道,“那么這位偵探先生,你在這個泳池中發現了什么嗎?有什么可以證明勞倫斯先生死因的線索嗎?
還是這個泳池中有你們最關心的東西,比如說一份關于他財產的遺囑,這樣關于他自殺的情況也應該可以一槌定音了”。
香波特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接著轉瞬即逝有恢復了他那副很有魅力的笑容,只是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有些刺眼。
畢竟勞倫斯先生的未婚妻臉上還掛著不知道時因為財產歸屬的焦慮,或者真的是因為失去愛情那副哀傷的模樣。
“作為一個偵探,我想在去現場之前,應該從雇主那里了解到所能知道的東西,可能一些看似不相關的東西,其中就會隱藏著關于打開事情真相的鑰匙”。
香波特自信的開口說道,只是說完,目光很古怪的看了一眼卡卡羅特,這不禁讓他警覺了起來,剛剛那一瞬的目光帶著一股敵意,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不過還是很確定那是獅子盯著一只兔子時那種輕蔑的敵意。
接著,魯道夫看了看胳膊上的腕表,開口打趣道,“現在時間不早了,或許你可以邀請你的雇主,去你最喜歡的那間餐廳里談比較合適,這里交給專業的人就好”。
“我喜歡你這句話,這里交給專業的人就好,這位只會處理一些簡單的盜竊,或是幫人找找跑丟寵物的偵探,實在不適合出現在這里”。
就像魯道夫之前說的那樣,雖然現在的希菲爾德依然算是最優秀的偵探,而且擁有著這個城市中最大的偵探事務所,可是他確實更像是一位優秀的商人。
幾乎這座城市中每一個擁有執照的偵探,在那間頂樓的事務所中都有著一份記錄。
而且他們會時不時關注一下,如果感覺這位剛入行的菜鳥偵探有發展前途,則會盡力拉進自己的事務所中。
如果沒有,那么就會任其自生自滅,當然,卡卡羅特當初也接收過這樣的邀請,可惜,他有著自己的偵探社,也并不想寄人籬下,哪怕可以得到更多的案子。
如果不是香波特剛剛所說的話,恐怕他早就忘記了當初還有那么一檔子事。
畢竟他回絕之后再沒有人來找過他,而現在恐怕這位看起來如同模特一樣的偵探,真的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
至少他有著還算不錯記憶力,而且工作態度也還不錯,否則根本不會去翻看那些無聊的東西,還記住了和他沒有交集的自己。
“今天我只是魯道夫警長的助理而已,米蘭達小姐委托的偵探是你,所以我不會對這里任何人任何事發表任何言論”。
既然被認出來了,那也沒有必要隱瞞,卡卡羅特說完便緊緊抿緊了嘴唇,像是一個真正的助理一樣,微微后退了一步站在了魯道夫的身后。
接著跟著朝那棟敞開著房門走去的魯道夫身后,聽著讓他心里舒服幾分的話聲傳了過來。
“既然這樣,那我不打擾你們了,至于誰是專業的人,每個人心里都會有自己的答案,嗯,不得不承認你父親希菲爾德是一個厲害的人”。
“我也這么認為,不過我會成為比他還要厲害的人,恰好我已經了解到了我想知道的,我們一起進去吧。
否則萬一被不專業的人破壞了現場,那損失根本無法估計”。
香波特說著快步走上臺階超過了卡卡羅特,和魯道夫并排向里面走去。
碩大的客廳中,可以看出這里的主人勞倫斯是一個很自信而且張揚的人,除了那些昂貴的家具,周圍那些落地窗戶之間交錯的墻壁上,如果按照他的身份理應掛上和那些富豪一樣天價的油畫。
可是這里到處都可以看見他的照片,大的小的赤裸著上身露出巖石般隆起的肌肉帶著紅色的拳套擺出一副攻擊的架勢。
或者是西裝革履像個國王一樣坐在雕花的高背椅上,不過這些造型皆不相同的照片上,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那就是全部都是他一個人的照片,沒有他的的未婚妻米蘭達,沒有他的兩任前妻,甚至連他兒子的照片,哪怕是一張合照都沒有。
心中泛起了一陣疑惑,不過這些照片并不是攝像機,根本不能說明什么,卡卡羅特跟隨著幾人的腳步,沿著客廳漂亮的大理石樓梯來到了二樓的案發現場。
一個大的過分的臥室中,窗戶前擺放的一個圓形的浴缸,可以讓人舒服的躺在里面,舒展開四肢看著外面漂亮的景色。
或者夜晚的滿天繁星,在其中泡一個將渾身疲憊沖刷干凈的熱水澡,然后躺在那張就在不遠處的大床上進入夢鄉。
完全敞開的臥室,浴室并沒有單獨隔出來,可以將整個環境一覽無余。
床頭掛著一張幾乎占據了整面墻的照片,上面正坐在一艘皮劃艇中的勞倫斯,雙手緊緊攥著船槳,目光如同鷹鳩一般穿過濺起的水花,盯著浴缸的方向。
可惜,現在的他正毫無聲息的躺在一盆散發著濃郁血腥味的血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