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素。
我小聲叫他說我腳痛。
他蹲下去，說“我背你好不好啊，檀嬰”
“好”
我歡歡喜喜地爬上他的背。
他背著我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像是怕我摔，又像是我很重。
我有點兒不好意思，怕他嫌我胖。
我問他說，我胖不胖啊？
他說不胖，像羽毛一樣輕
。我說你覺得仗著貌美騙人。他說為什么是仗著貌美啊。
“懷素笨死了，因為如果懷素丑陋的話我是不會信的”
他笑起來。我怕他把我掉下去緊緊的勒住他的脖子。
“檀嬰真是，討人喜歡”
我說那當然。
唇不小心碰到他的耳朵。懷素的耳朵粉紅粉紅的，可愛的緊。
我說不過我最喜歡懷素了
他問我“檀嬰真的會一直喜歡懷素嗎”我沒說話，想了想才說到“現在最喜歡懷素了。”
他嘆氣道“哪怕是騙我的，我也認了”
他認了什么呢？為什么怕我騙他呢？不懂我不懂。
·
侍候終于和我的嫁妝一起來了，我看著面前的好多金銀珠寶，有些無奈的嘆氣。
但是能看見侍候我還是很歡喜的，樂螢看起來比我還歡喜一直拉著侍候的手不放。
我問侍候娶了樂螢如何，樂螢滿含期待的看著侍候。
侍候不是太監，他到三十歲就可以出宮，可以娶妻生子，我想要是他和樂螢在一起的話，也是極般配的。
侍候跪下去叩首道“奴不娶”
我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但我聽出來了他語氣里的堅定。
“魯彥舉”樂螢哭著說“你為什么不肯娶我呢？”
我看著她們二人，突然想起以前，那時候樂螢還是女官，侍候還是侍衛，侍候會給我做秋千，讓我在梧桐樹下蕩阿蕩，樂螢會和掌事姑姑一起做飯，問我可歡喜。
我忙轉移話題，讓樂瑩和侍候自己拿點相眼緣的東西。
侍候忙跪說不敢不敢。我挑眉。他惶恐的拿了個金杯，我差點兒吐血，這完蛋的東西。
樂螢更是就拿了幾匹布料和幾只金釵。
我現在有了宮牌，可以自由出宮。便隨手把宮牌丟給樂螢，讓樂瑩和侍候自己出宮玩一圈。
剛拿到宮牌的時候，我高興的都想親懷素，被他躲過去了，他說不合禮法。
我才想起來我是來做太子妃的，可陵皇現在還沒立太子。
既如此，讓我來干什么呢？
慧妃娘娘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那么喜歡我。賞了我好多云巔的特產我用旭川的綢配上云巔的絲繡了好多荷包。送給懷素和英。
懷素跟我說特別喜歡。我卻沒見他佩戴。
聽英說慕容景想要給懷素賜婚。我算了算懷素今年18一個妻妾都沒有，確實有些不妥。
心下卻有點難過。懷素生的漂亮，不知誰家的姑娘日后能那般好福氣。
惠妃娘娘見我從兩碗飯到一碗，怕我餓著問我怎么了？我覺得慧妃娘娘對我好便也沒隱瞞。碰巧陵皇聽見了。陵皇問我真假，我說自然是真的陵皇摸了摸我的頭說即這樣，也好。
好什么呢？你前個兒還要給懷素吃賜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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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英陪我閑聊，說慕容懷民其實更得慕容景的寵。我哦一聲。想著早看出來了呀！
慕容懷民早早就領了兵權。又有監國之權。離太子不過一步之遙罷了。
那日在慧妃娘娘殿中陵皇非要讓我陪他下棋。找我下什么棋！
我才能分清黑白子怎么走。
他問我懷民如何。我想起前幾日的美人落淚。毫不心虛的說好。完全忘了以前嫌棄人家。
“那讓你嫁給他可愿意”
真是奇怪。我是和親公主來嫁太子做太子妃的。嫁誰跟我有什么關系呢？不都是一樣的。他立誰為太子我就嫁給誰，不是早早就定下的嘛。我猜他是要立懷民為太子。小聲說“自然是愿意的”他滿意地放下手中的棋讓我退下。我退安想起懷民前幾日哭的樣子，沒忍住笑起來。陵皇問我很開心嗎？我說其實也沒有很開心。
·
“父皇”慕容懷素跪在慕容景面前，低著頭看不清面容。
“想當太子嗎？”慕容景看著桌上的殘棋，像是隨口而出。
“兒不敢想”慕容懷素看著慕容景，眼里閃過一絲幽光。
“那給你個機會，你要不要？”慕容景把棋丟下去，棋盤正正好好的砸在慕容懷素身上。
“兒不敢”
慕容懷素磕頭道“兒全聽父皇的”
“我想要旭川”慕容景笑了笑，渾濁的眼里滿是貪婪。“可我年紀大了，打不動了，你說，怎么辦？”
慕容景的語氣像是在和孩子聊家常一樣。
“兒愿幫父皇分憂”慕容懷素還是叩首的姿態。
慕容景走到慕容懷素面前，一腳蹬在他的后背上，慢慢用力
“你嗎？就憑你，雜種，雜種生的兒子”
慕容懷素沒回話，他握緊拳，緊緊的咬牙，不然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慕容景像是癲狂一樣，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的踹在慕容懷素的身上，嘴里罵著他的母親。
難聽至極
“父皇”慕容懷民走進來，看見慕容景的樣子，皺眉。
“懷民”慕容景停下來，緩緩的問道“你怎么來了”
“父皇這是干什么？”慕容懷民拉起慕容懷素，語氣里帶著責備。
“是父皇的錯，嚇到懷民了嗎”慕容景像個犯了錯的孩子，看著慕容懷民的臉色。
慕容懷素看著慕容景和慕容懷民那幅父慈子孝的畫面，自顧自的摸自己身上斷了幾處。
慕容懷民拉起慕容懷素對慕容景道“兒帶著懷素先走了”
走時沒行禮，來時沒問安
慕容懷素走出去好遠都聽見了慕容景在身后問
“懷民，生沒生阿父的氣啊”
慕容懷素想起他每次叫他父皇時他厭惡的表情。阿父，慕容懷素冷笑起來。
“去傳醫官”慕容懷民對大監吩咐道。
“不必了”慕容懷素對大監搖頭道。
“二皇子等等，醫官馬上到”大監雖然是說二皇子，但還是對著慕容懷民行禮。
“對我行什么禮”慕容懷民冷冷說道。伸手摸了摸慕容懷素的身“斷了”
“無妨”慕容懷素笑了笑
“他越來越有病了”慕容懷民看著懷素說道。
“天底下，也就你敢說這話，但他對你最好，呵呵”慕容懷素笑起來對慕容懷民說“我沒什么事，別生氣了”
“誰生氣了”
“你啊，呵呵”
“我沒有！”
“幸虧你來了，要不我可慘了”
“你打回去”
“哥哥，你在開玩笑吧”
·
慕容懷民到滿春殿的時候我剛睡下。似夢非夢聽見他的聲音和琉璃珠簾子撞在一起。也沒理他。醒來發現他還在等我。嚇了一跳，他問我安，我還了禮，他身上穿著鐵甲，問他這是干什么去？他沒說望著我忽然笑了。
我一時驚為天人。他笑起來和竟比懷素也不差分毫。
他說他要出征，臨行前只想見我一面。
見我做什么呢？
我暗暗想到。便說祝他得勝而歸。
他還是笑說“明夕，待我歸來時，再來請罪”
他眼角泛紅像桃花一樣。他一顰一笑皆是美人。那怕身上穿著鐵甲竟沒有折損半分。
我想了想，拿出一方手帕上面有我繡的旭川花。
“送你”他似乎比懷素還要高。我仰頭看他，他收下手帕走了眼角還掛著淚珠。
我覺得他這番真是奇怪。
我沒明白，繼續去做我的大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