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是異域的皇,短短十年就統一了異域十陵,納了數不清的后妃卻沒立過陵后。
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我想起了父皇,從未罰過我一次卻輕巧的把我送人和親。
我聽見了樂螢的笛聲,她在旭川陪我溜出宮時和宮外樂姬學的,她吹的極好,宛轉悠揚。像小時候父皇牽著我的手,像永安給我講的故事,像掌事姑姑的小調。
樂螢應該也想掌事姑姑了。我忘了告訴她,掌事姑姑不會笛子,只會一遍又一遍的叫我公主。
一連三天懷素都沒有來滿春殿陪我玩,我無趣極了。只好爬到房頂曬太陽。
我想給樂螢找點事情做,她出不了宮,也不認識人。整個滿春殿的宮人只干活不說話,比旭川的啞巴還啞巴。我想起在旭川的時候可以爬樹,可以和宮人喝酒。仰天長嘆。
云巔的公主也是要和親的,我怕是要和她二女一夫,爭相吃醋。我腦海里浮現出她給我下毒我給她下藥的場面,覺得這樣也好。
有個不認識的宮人說英請我移步陵園。我從宮頂爬下來,嚇得那個宮人臉色青紫。
我哈哈大笑起來,讓他等我一等。我換了件青色淡云紋裙,配了個白玉珠釵。
我覺得陵園這名成不吉利,但慕容景被稱為陵皇,也就見怪不怪,聽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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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遠遠就瞧見了懷素,一身云紋百蝶戀花服。
我自欺欺人的整理并不亂發鬢。英歡歡喜喜的來和我聊天。我看見慕容懷民在看我,我猜他是在想我為什么沒給他問安,不過是些虛禮,他這個人也太小氣了點。
我不情不愿的問安,他還禮還的倒是板正。
他看他一直盯著我的裙子剛想問他,就被英拉走了。
那是個女人拉著個稚嫩小童。身后跟了好多宮人,俾人。女人身穿碧色孔雀紋錦衣,打扮的恍如神仙妃子。
英喚我說快問安,這是慧妃。我連連問安。
慧妃輕笑的說不用了,讓她看看我的模樣。我抬起頭,她看著我,有些失神。我以為是因為她嫌棄我長得不好看。低下頭。慧妃拉我起來,握著我的手到“這小模樣真是標志,才15歲。日后,不知道怎么好看呢”
慧妃不虧是妃,這拉攏人心的本事,我忙說不敢,說著說著差點又跪下去。
她說我在旭川怎么樣?旭川是我的家自然是不能再好。
我說從小長大的地方不好也是好的。她輕輕應了一聲算是回應。
“是我,我是白沅,是你,昱的妹妹”她說的云巔話,我一點也沒聽懂。
她用云巔話和我說話,我應該是一點也聽不懂的,但不知道為什么聽懂了好幾句。
我想父皇要是活著看到,又要夸我天資聰穎了。
異域話我才明白會說,云巔話真的是一竅不通。
她看我聽不懂嘆了口氣。英剛才就拉著那個小童走了。我聽小童喚英皇姐,想來應是最小的子舟。
慧妃可算放開我,說異域話告訴去找英吧。
我去找英,找了半天才看到她。英和子舟在摘花。子舟看見我就莽莽撞撞跑過來,把手里的遞給我,我笑著抱他。夸他有眼識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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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懷民和慕容懷生品了一個時辰的茶。我快要被子舟累死了,便過去求他們二人幫忙。
慕容懷生挑眉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慕容懷民。慕容懷民握著茶杯,好像沒聽見一樣。
慕容懷生笑起來告訴我“明夕公子,他可是你未來夫君,你快求一求他,他怕是連命都能給你”
我想他和我無冤無仇,也不能說騙我。而且我真的怕懷民不幫我。
聞言,我去拉懷民衣角。他看我,眼底光的黑如墨色。嚇的我咽口水
“大皇子,你就幫我一幫”
他輕輕嗯。我笑著拍了拍子舟,讓他去找懷民玩。
子舟不干,慕容懷民把子舟抱起來。慕容懷民皺眉瞧我。我頭上帶著子舟編花環,我沖他笑,覺得自己丟人到旭川。
慕容懷生給我倒了杯茶。我接了過去。差點把胃吐出來。
慕容懷生告訴我這可是上好的苦茶我只覺得異域的人真是奇怪。
英跟在懷素身后像個犯了錯的孩子。看見我像看見了救星似的。
我一點也不想理懷素就當成沒看見的樣子。
雖然等同于見死不救,但千金難買我樂意。
懷素對慕容懷民問安。還慕容懷生的禮。才問我的安“明夕公主安”我回禮。
我也沒再看他專心地研究慕容懷民。
慕容懷民實在是冷漠的很。他要是和懷素一樣溫柔多好呢。要是這樣,嫁給他也是不錯的。
慕容懷民讓我不要眼巴巴的盯著他瞧。我說哦。
他放輕了語氣說“不習慣”我一直沒明白他不習慣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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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陵園走了好久也沒有找到滿春殿。心里想著讓慕容懷民送好了,看見個偏殿我就走了進去,大概剛進就看到了個剛過天命的老頭在看落日。
“為什么不到宮頂看呢”
他回頭。不確定的喊“嫣然”我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于是我搖搖頭。
“白昱,你是白昱”
我又搖搖頭
“那你是誰”
他質問我,我欠身“旭川明夕公主”
他喃喃自語“原來是你,果然是你”
我問他那你是誰呢?他說重要嗎?
我說我既然告訴了你我是誰你就是要告訴我你是誰的。
他笑了笑問我有沒有人幫你趕烏鴉呀?
我覺得他好奇怪,剛回頭就看見懷素“懷素”我跳起來喊他。往他懷里沖。他被我撞得后退卻還是先扶住我。見我站穩跪下去叫父皇。原來是陵皇慕容景。慕容景讓我起身一直看著我的臉。懷素擋在我面前。我不明白,但安靜的沒說話。慕容景喃喃自語,我有點怕,畢竟他殺人不眨眼。懷愫拉著我的手走。溫暖堅定讓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