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

我聽著遠方傳來的聲音，想來子舟應該已經(jīng)行完了加冠禮。

棋落在棋盤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我拿起畫卷，想著作畫之人。

“檀嬰”我滿足的喚她的名字。

我想起我第一次見檀嬰時，她才九歲。

“時間，過的很快啊”

·

“皇兄”

我抬眼看著已經(jīng)快有我高的子舟。

“怎么了”我其實不想理他，但想起今天是他登基的好日子，要是檀嬰在肯定歡喜。

“皇兄，悔嗎”他的聲音里似乎強忍著澀意。

“悔什么”我問他“子舟，我想了這么多年，到底悔什么”

我真的想知道，到底都要我后悔什么。

“皇兄，皇嫂走了這么多年，你還毫無悔意”

他的拳落在我旁邊，我聽見他的拳風。

“子舟”我嘆息“是我對不起檀嬰”他告訴我“皇兄，你還對不起大皇兄”

懷民啊，我笑了，是挺對不起的

“子舟，你喜歡我送你的異域嗎？”子舟眉眼和懷民很像，一樣的讓我心生厭煩。

“不喜歡”子舟說“一點都不好”我笑他是個孩子，“怎么會不好，你能看到在異域看到旭川特色，有何不好？”

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去旭川的情景，旭川真美啊，連云都是紅色的。

“那云巔呢，皇兄，云巔有什么是異域沒有的”子舟問?！霸茙p啊，那更是個好地方了，你不記得云巔公主了嗎”

子舟頹然的點頭“她曾很得你的寵，后來自盡了”

得寵，怎么會，我也沒碰過她一根手指。我想起檀嬰讓我愛憐她一些，想起檀嬰說若是懷民。

我笑了笑說道。

“可是，我們都以為你很喜歡她的”子舟說。

“你和誰以為的，慕容英”我好笑的說。

“不是，和皇嫂”子舟說“我們都以為，你很喜歡她的”

我看著子舟，強忍著痛問“為什么你們會覺得我喜歡她呢，為什么檀嬰寧死也不和我在一起呢，為什么她說不相信我愛她呢”我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子舟迷茫的看著我說“皇兄，我以為你知道的”

沒有任何和站在我面前，沒有任何人告訴我說：慕容懷素，你做錯了。你不應該如何。

沒有人告訴我，讓我白白受盡一生苦楚，讓我失去一生所愛，讓我孤身一人。沒有人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么。

“大皇兄的死，你做的吧，你連骨灰都留不下”

“白夕妍自殺，你卻好像連知道都不知道”

“皇嫂最喜歡的那個小俾女，也是死于你手吧”

“和大皇兄有關的，你都殺了吧”

子舟說了幾個很正常不過的事，卻還是沒告訴我我錯在哪里。

“到底錯在何處”

我沒了耐心。

“你了殺人，為什么還要瞞著她呢”我看到了那個叫樂螢的俾女又對我露出那滿是嘲諷的笑“不該瞞著她嗎？”

“皇兄，錯不在瞞著她，而是欺騙她”

欺騙，為什么生氣我騙她呢？有些事太臟，太齷齪，連我自己都惡心為什么要告訴你。

殺懷民，因為他手里是異域兵權，而且這是慕容景給我的考驗，慕容景說這是我登位的條件。而且，他喜歡檀嬰，他從小就和我搶你。

白夕妍是自殺，她解了你身上的藥，告訴了旭川的事，不自殺我也不會放過她，不過是早晚的事。

至于樂螢那個俾女，她是白昱的人，就必須死。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她早知道自己會死。

所以“檀嬰，子舟說的對不對，你告訴我，好不好”

你回來吧，或者在等一等，等我去找你。

檀嬰，等我去找你

檀嬰，等我去了，下輩子，我要變成雨，輕輕的落在你眼上，誰都不知道那是我在吻你。

檀嬰，世間的人對雨避之不及，我卻還想偷偷的變成雨。那樣只要你不躲，我就都能找到你。

檀嬰，他在雨里喃喃自語

·

“永安，我聽說白韻生了”我輕輕笑了笑“是男是女啊”

我都不知道都久沒笑了，我以為我都不會笑了。

“……”

“子舟的孩子有個在這里陪我，讓他也來吧”

“她，他是男孩”

“哦，那又如何”

“男孩子在一起，會打架，他身子骨弱，離不了阿媽”

“好吧”我聳聳肩，“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

“永安”

“臣，陳驚云”他頓了頓“永安是誰？”

這會兒反倒是我無話可說

“好了好了，你回府去陪白韻吧”

“臣告退”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