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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覷著上司過于蒼白的臉，他遲疑道。

“殿下，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噓——”

路西菲爾打斷他的話，示意他安靜。

米迦勒訕訕噤聲，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開始奮筆疾書。

過了許久，米迦勒將手中的羽毛筆扔在辦公桌上，毫無形象地癱坐在椅子上。

“殿……下……”

路西菲爾停下筆，瑩白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合上眼眸，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殿下，我先回去了，您早點休息?！?

米迦勒看著路西菲爾布滿疲憊的面容欲言又止，只好行禮告退。

“米迦勒。”路西菲爾叫住他，“這個月的工作都完成了，這個月剩下的時間是你的假期，”

米迦勒在心里算了算，這個月剛開始一個星期，也就是說還有半個多月的假期，他滿臉不可置信，“殿下……”

“你去休息吧，假期從明天開始?！?

“殿下，您真好?！泵族壤针p眼滿含激動驚喜的淚水，語氣充滿感激，“謝謝殿下，殿下再見，早點休息。”

路西菲爾雙手合十放在桌上，微笑著盯著米迦勒不復剛才焉了的樣子，而是興高采烈地跑出去的身影。

俄傾，他起身從桌子旁的抽屜里拿出兩張紙，然后迅速地寫了兩張假條，又迅速地蓋章，簽字，批準。

做完這一切，他回到寢宮。

九重天的神祇隨著路西菲爾起身而睜開了雙眼，銀色的眼眸看向桌上的假條。

假條？

菲爾……

路西菲爾脫去外袍，穿著里衫走到浴池。

神祇轉移視線，去尋找他的孩子的身影。

視線掃過寢宮。

菲爾不在？

又掃過小圣池。

還是沒有。

天使呢？

神祇俯視整個熾天使宮殿，最后在宮殿一角見到熾天使長的背影。

潔白的背脊挺拔有力，像一枚無暇的白玉，可惜背上的紅痕使其看起來沒有那么完美。

路西菲爾緩緩將自己浸入水中，閉著眼，感受水流溫柔地撫弄。

背脊閃過白光，獨屬于熾天使長的圣光六翼伸展開來，將他輕輕地包裹在里面。

神祇看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是偷窺了路西菲爾沐浴，想移走視線，卻又被那紅褐色的傷痕給吸引。

潔白如玉的背脊，六對羽翼自其中伸展出來，一道傷痕橫穿整張玉背，就像本該完美無缺的玉器多了一條裂縫，被壞了美感。再向下看，順著背脊。

浴池里的水清澈可見，蕩著陣陣漣漪。

天使在水中弓著身臀部圓潤，羽毛柔順潔白泛著金光。

神祇金眸暗沉，他搓了搓手指尖，在虛空中一抹，路西菲爾背上的印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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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熾天使長正閉著眼在水中恢復精力，背后有些舒癢的感覺。

是水流吧。

他并沒有在意。

做了好事的神祇，散去了眼前的景象。

法則在一旁腹誹神祇。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嘖。

*

從水中起來，路西菲爾用浴巾圍在身上，觸及后背。他這才發現，那道傷痕不見了。

這是神罰。

唯有神祇可以消除。

也就是說，他在沐浴時，背后那陣感覺，是神祇的杰作?

路西菲爾捏著浴巾，如玉的臉龐染上薄紅，就連小巧的耳垂也顯得鮮翠欲滴。

他看著浴池，里面的水清澈見底，也就是說，他敬愛的神祇，可以透過水流，看見自己。

他咬咬唇，將浴巾整理好，三步并作兩步，迅速回到寢宮。

法則訥訥地在虛空看著猶如落荒而逃的熾天使長。

這也不生氣？

閉著眼的少年，漂浮在空中，銀藍色的長發披在身后，他歪著頭，奇怪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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