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太多人了，六扇門近些年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損失，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這里離蓉城太近了，六扇門巴蜀護衛軍的指揮部就在蓉城，我們算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人，這會兒巴蜀護衛軍統領估計要發狂的。”蘇穎瑤解釋道。
“我們有留下什么線索嗎？”
“不知道，或許有吧，我們不可能什么痕跡都不留下的。而且，按照巴蜀護衛軍的行事風格，這會兒估計各個路口都被封了，我們這一身行當平日里忽悠忽悠普通人還好，遇上六扇門的修士很容易被識破的。”
“只能回去了？”
“嗯，只能回去。”
方云樹有些郁悶，但也沒有繼續任性要求蘇穎瑤南下。
車隊從村里頭的小道穿過，并沒有在村子里多停留，沿著小道繞過公路關卡往北面駛去。
夜漸漸深了，開了一天車方云樹也感覺到蘇穎瑤有些疲憊，但她依舊沒有要聽下來休息的意思。
方云樹道：“你還好嗎？要不找個地方停車休息吧？要離開巴蜀至少還得一整天呢。”
蘇穎瑤搖了搖頭：“還好啦，開一天的車總比操控一天的傀儡輕松。”
方云樹見她堅持，也沒有繼續再勸。
蘇穎瑤打開對講機問道：“你們還好嗎？”
“嗯。”這是二師兄的聲音。
“哼哼，小娘皮撐不住啦？想要停車休息嗎？”這是陰陽怪氣的劉景云。
蘇穎瑤懶得搭理他，繼續說道：“我們接下來可能要開一整天的車，中途最多給你們一點兒解手的時間，所以大家自己保持好狀態，撐不住的話就找人接替。”
“喲喲喲，小娘皮果然是撐不住了，這是給自己找臺階下呢？還解手呢，我都不需要解手，有本事咱別停呀。”劉景云是個狠人。
蘇穎瑤才不接他的話，將對講機一關，繼續開車了。
“要不我接替你開一會兒？”方云樹問道。
蘇穎瑤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才上高中嗎？會開車嗎？”
方云樹笑道：“會呀，在石林市的時候偷偷開過，不過年紀不夠沒法考證。”
蘇穎瑤猶豫了片刻，還是不放心把方向盤交給他：“算了，你先還是睡一會兒吧，現在是晚上，我可不放心讓你開車，回頭開溝里去就完了。”
“怎么可能！”
“好啦，你先睡覺吧，明天天亮了再接替我。”
方云樹感覺自己被人當弟弟哄了，不過想想自己好像真沒在晚上開過車，也就沒繼續堅持了。
……
……
車停了，方云樹整個人慣性地往前一晃，然后又被安全帶給拽了回來，人便清醒過來了：“嗯？到哪兒了？出巴蜀了？”
蘇穎瑤有些無語地看著他：“還沒呢，還有半天路程，你清醒下，吃點兒早餐，我去路邊小樹林下，你一會兒接替我。”
“哦哦……”方云樹揉了揉眼睛，“你去小樹林干嘛？”
蘇穎瑤無語：“解手。”
“哦，等我下，我也去。”
蘇穎瑤：“……”
看著蘇穎瑤一臉防狼的表情，方云樹終于反應過來了，連忙解釋道：“別誤會啊，你撒你的，我撒我的，互不干擾。”
蘇穎瑤：“……”
二人下了車，后面的孟磊和胡四喜也下來了，三個男人對視了一眼便明白對方要干嘛了。
“你們去左邊，師兄你盯著他們。”蘇穎瑤指了指路左邊的樹林道。
“好！”孟磊倒是爽快地應下了，然后真就盯著方云樹胡四喜不放。蘇穎瑤這才往右邊的小樹林走去。
方云樹被孟磊盯得著實無語，又看了眼最后面的車子：“劉景云，在車上呆一天一夜了，你不撒個尿嗎？”
劉景云正襟危坐，沖方云樹豎起了個大拇指，表示自己很穩不需要。一旁的田忠青快憋不住了，剛想下車，被劉景云瞪了一眼，又乖乖坐了回去。
“少主，您去吧，我堂堂附靈境傀儡師，怎么可能連這都撐不住？說不需要解手就不需要！切，哪像那娘皮，屎尿多……”
“是個狠人。”方云樹服了，與孟磊兩人進樹林了。
“少主？”胡四喜微微一愣，下意識看向方云樹。昨天被救后他就一直跟孟磊在一輛車，這家伙問什么都不說，后來胡四喜也索性不問了，以致于到現在胡四喜都不知道救他的是什么人，為什么救他，又要帶著他往哪里去。
方云樹瞥了他一眼，胡四喜雙腿已經簡單包扎好了，下車時還一瘸一拐地扶著孟磊走呢，后來孟磊或許覺得這么攙扶太麻煩了，竟直接拎著他的后領走，整個跟拎小雞似的。
“西宗的？”方云樹也想起這個被他們救上車的小嘍啰了，便順口問道。
“是傀儡師正宗！”
很好，一個德行，西宗的人沒錯了。
方云樹找了棵看著就明顯營養不良的小樹，開始放水灌溉：“怎么被六扇門盯上了？”
孟磊把胡四喜放下，解決自個兒的問題去了。胡四喜只能咬著牙靠著一個樹勉強站穩，開始跟著放水灌溉：“他奶奶的，倒霉唄。和我兄弟發現了一座老前輩的墓穴，就想著進去看看前輩有沒有給我們留點兒什么，結果被路過的農民當盜墓賊給舉報了。”
方云樹好像聽到了水漫金山的聲音，下意識往孟磊那邊瞥了一眼：“乖乖……你們也太倒霉了。”
“可不，我兄弟還被人一劍劈成了倆，也虧你們來救命，不然我也得交代在那兒。說來還沒跟你們道聲謝呢……”胡四喜笑道。
方云樹擺了擺手：“都是傀儡師嘛，怎么可能見死不救呢？”
“話說，你們這行人有點兒奇怪呀……”
“有嗎？”
胡四喜回頭看了眼車隊，繼續說道：“后面那人是邪宗的吧？我昨天看到他的尸傀了。不過，我看這位大兄弟還有跟你一起的那娘皮，是我們這一脈的吧？你們怎么會混到一塊兒去呢？”
“娘皮？”方云樹神色古怪地看了眼胡四喜：“你一個西宗的人居然不認識她？”
胡四喜一愣：“啥？”
“你們西宗少主呀，我記得應該是這個稱呼吧？”
胡四喜驚了，這才想起自己這一脈的確有個女少主，一臉的惶恐：“我不知道呀，我一個小角色怎么可能見過少主呀！哎喲，這可就無禮了，罪該萬死呀！罪該萬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