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杜蘅發了狠，那一棍子要是掄下去，那人半條命可就沒了。

于飛就來湊了個熱鬧，也是第一次知道杜蘅戰斗力這么強，咽了口唾沫，半天說不出話。

杜蘅漸漸回了神，她卸了力氣，棍子從她手上掉到了地上。

“滾，再來找麻煩，我絕對直接往你們腦袋上掄。”

趴在地上喘著粗氣的人，聽到這句話，如獲大赦。

他們知道這家店里的姓杜的丫頭片子混，但這家死了男人，就是失了主心骨，女人再怎么混，也不過是強撐著而已。

可是這個高中生，活脫脫的母夜叉。

杜蘅活動了一下腳腕，有些微微發疼，她吐出一口氣，拍了兩下店門，示意蔣蕓把門打開。

蔣蕓從里面沖出來，圍著他們幾個看了好幾圈，確定沒事，才松了口氣。

“我就不該給你打電話，你說你要是有個好歹，讓我怎么辦？”蔣蕓這會兒后了悔，“他們肯定不敢怎么鬧，頂多把店給我砸了，失點錢財沒有什么的，你們這群孩子要是……”

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他們剛來的時候，我聽見他們說了要錢，我想著是不是周一那個泡面頭。”

蔣蕓記不住人，這會兒能想起免貴姓張的女士的發型，已經很不容易了。

杜蘅笑了笑，沒有說話。

文瑾拉著她問了一句：“從你給我打電話到我們趕過來拉住你，也就半個小時，你過來的這么快？”

她應了一聲：“坐車太慢了，跑過來的，也就七八分鐘。”

于飛爆了句粗口：“從你學校回來，跑再快也得十幾分鐘吧？而且你一路奔回來歇都沒歇還干翻了這么多人，你……”

李宇一巴掌拍到于飛腦門兒上：“這就是你和人家的差距。”

羅朝陽輕笑一聲，坐到一邊的板凳上：“你現在還回學校嗎？”

話音落下，幾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全盯著杜蘅等著她回答。

杜蘅搖了搖頭：“現在回去也該下課了，我吃了午飯，回家睡會兒了再說。”

蔣蕓沒有說話。

杜蘅一向不讓人操心，做事都有自己的打算，她自己做的決定，她一般都不會干涉。

而且今天如果不是杜蘅和她這群朋友，她確實有些不知道怎么辦。

“中午就在這兒吃吧，我去買菜。”

“阿姨做飯嗎？”于飛順嘴問了一句。

蔣蕓笑了笑：“是啊。”

蔣蕓做飯很好吃，但是不常做，今天能吃到，不知道算不算是托了那群混蛋玩意兒福。

……

“杜蘅！”

杜蘅聽到有人叫她，沖了兩下手，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是陳捷，而他旁邊，還跟著封陽。

“你們怎么……”她有些意外，“怎么過來了？”

陳捷不耐地嘖了一聲，耳根卻有些發紅，他指了指旁邊的封陽：“你一沖出去他就開始不老實了，一直想著出來，差點鬧起來了。沒辦法，我就把他帶過來了。”

杜蘅應了一聲，側開身子示意他們進去：“正好準備吃飯，你們也進來吧？”

陳捷搖頭：“不了，我帶他……”

話還沒說完，蔣蕓就走到了杜蘅身后：“是杜蘅同學吧？來來來進來一塊兒吃！”

“不了阿姨。”陳捷拒絕道，“我們就是過來看一眼。”

“嗨，”蔣蕓把杜蘅撥到一邊，拉著兩個人進了店里：“客氣什么呢？就是添兩雙碗筷的事兒！”

店里，文瑾，羅朝陽，李宇以及于飛四個人在柜臺里面坐成一排，上下打量著陳捷和封陽兩人。

封陽有些害怕，這會兒見著了杜蘅，便下意識地往她旁邊湊了湊，然后拉住了她的手。

“！！！！”

四個大男孩兒皺了眉，一臉防備地看著封陽。

因為他們的神情，封陽又往杜蘅身后縮了縮，并且不自覺地彎了些身子盡量把頭靠到杜蘅肩上。

“我靠？”于飛站起來就往封陽走過去。

沒走幾步，就被杜蘅擺出來的散打標準防御姿勢給嚇退了。

打不贏打不贏！

“老大！！你管管呀！！豬要被……啊不是，白菜要被豬拱了呀！”

他夸張地趴在柜臺上，朝著文瑾嚎著。

文瑾面無表情地伸手把于飛的臉拂開，盯著封陽沒有說話。

陳捷站在一邊，抿著嘴，表情算不上太好。

雖然他自己也因為杜蘅突然沖出教室而有些擔心，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突然后悔了是怎么回事？說真的，他并不像讓別人誤會封陽和杜蘅的關系。

李宇和文瑾對視了一下，然后有些尷尬地把視線重新投到杜蘅身上，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他們四個都想知道的事。

“你們……什么關系？”

杜蘅挑了挑眉，放下手，坐到了一邊的板凳上。

最開始還沒發覺，現在站了一會兒，腳腕有些疼，跟針扎似的。

“同桌。”

“只是同桌？”李宇又問了一句，顯然不是特別相信。

杜蘅嘖了一聲，朝著陳捷揚了揚下巴：“他可以作證啊，他是我同學。”

李宇看了陳捷一眼，感覺他那跟街邊小流氓一樣的氣質，沒有什么可信度，卻愣是沒想起來他們四個人除了文瑾以外，也都是這樣的流氓氣質。

蔣蕓端著菜出來：“來來來，開飯開飯！”

話音落下，李宇他們快步走到飯桌旁邊坐下，分好了碗筷。

他們本來是想著在坐在杜蘅兩邊，一邊坐兩個人的，奈何杜蘅先拉著封陽做了下來，就只好都坐到一邊去。

罷了，既然說只是同學關系，那就姑且信著吧。

因為蔣蕓還沒落座，所以幾個人都乖乖坐著沒動。

于飛看著盤子里的糖醋排骨，咽了口唾沫。

其他幾個人都默默地把視線移開。

蔣蕓端著湯出來，就著身上的圍裙擦了擦還沾著水的手，招呼道：“吃啊，愣著干什么啊？”

話音落下，一桌子人便開始吃飯。

“誒杜蘅，今天那群人什么來頭啊？”

于飛把骨頭吐出來，一邊嚼著肉一邊問道。

杜蘅輕笑了一聲，見封陽一直沒夾菜，便往他碗里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和幾塊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