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這是什么情況，發(fā)生什么事了。”程允輕輕拍了一下李修的肩膀，小聲的說到。因為程允和李修年紀(jì)差不多，這幾天也和他混熟了，倒也不向剛來時的那么見外了。
“噓，小點聲，有一伙強人在縣令家的小公子在街上玩的時候，把小公子給擼了，真是膽大包天。不過手腳不干凈，落下一尾巴讓幾個游繳兄弟給逮了。不過這家伙死鴨子嘴硬，從寅時被送進(jìn)來到現(xiàn)在都一個時辰了，什么刑法都試了，就是不張嘴。都快把縣令急死了。”說著李修努努嘴，示意程允看過去。
程允順著李修指的方向看過去。一股笑意就用了上來，程允趕緊抿住嘴，將笑聲給壓回肚子里。原先程允是從他們背后走過來的，只見了這縣令的背影，到也看不出什么，現(xiàn)在站在李修的位置，正好站在縣令的左前方，完全看清了縣令的表情。
這縣令五官還不錯，雖說不上什么俊美，但也有股子讀書人的儒雅之氣。年近中年，臉上已經(jīng)開始泛起了皺紋。若平時看見，倒也有一股子父母官的樣子。
只是現(xiàn)在因為愛子的失蹤，讓這原本白臉縣令臉色通紅，像個猴子屁股。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這倒也不是引起程允發(fā)笑的原因，主要是這縣令嘴角上有著一道濃密的八字胡，現(xiàn)在正隨著縣令臉上的肌肉一起上下抖動。配上那滿臉的紅色，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像一個猴子屁股上掛著一個風(fēng)干了的長條糞便，正隨著猴子的運動而上下抖動，異常的滑稽。
程允忍住笑意，正了正臉色，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被不斷鞭打的囚犯。程允還真有點佩服這人了，被打了這么久，除了嚎叫，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程允雖覺著這人是條漢子，但程允對他更大的評價確是愚蠢。向他這樣死咬著牙關(guān)，除了讓自己遭受更大的罪。其他沒有一點好處。還不如隨便說點什么，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先蒙騙出了城，才能有逃跑的機會。只要縣令的小公子沒被找到，他就有著無限的機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比現(xiàn)在呆在這里白白受罪強的多。
程允并非多管閑事之人。此人在程允看來已經(jīng)心存死志了，皮肉上的刑法已經(jīng)不會起什么作用了。程允并不想作出頭鳥，他這剛來牢獄的小白，還沒徹底摸透這里的齷齪，強出頭除了得罪人，不會有什么好處。看著縣令由紅漸漸轉(zhuǎn)黑的臉，程允眼觀鼻子，裝起了鎖頭鴕鳥。
“廢物，全是廢物，這牢獄房這么多人就沒有一個讓他張嘴的嗎？朝廷發(fā)著供奉養(yǎng)著你們就是讓你們當(dāng)桿子在這杵著嗎？還不敢快想辦法讓這個逆賊張嘴。”縣令用手指著胡獄頭，破口大罵道。
程允已經(jīng)看到那漫天的唾沫星子，一大半落在了胡獄頭的臉上。那胡獄頭倒也不愧能當(dāng)上獄頭，面不改色，還是一臉諂笑。
看著破口大罵的縣令和一臉諂笑的胡獄頭，程允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息了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想法。
程允收起雜亂心思：“大人，我有一計，可以讓這廝說出小公子的下落。”
縣令上下打量了程允兩下，見程允如此年輕，有些不怎么相信，不過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活馬當(dāng)死馬醫(yī)。
“你有辦法那就趕快上，若是能問出什么，本官重重有賞。”
“我這法子有些特殊，不能有他太多的人在場，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場地。”
“哼，我家世代都是做獄卒的，我做獄卒也有十幾年了，從來都沒聽說，拷問犯人還需要驅(qū)趕他人的，我看你是想和那犯人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吧！說不準(zhǔn)綁架小公子就有你。”這時，一直拷打犯人的孟三說到。
程允面不改色，沒有說活，好像沒有聽到孟三說話似的。只是淡淡的看著縣令。他當(dāng)然知道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沒人會相信孟三說的活。畢竟他一個剛剛才開始干獄卒的人，平時和小公子根本沒什么交際，也不會有動機截取小公子。
孟三也知道縣令不會相信他所說的，畢竟他自己就是胡說的。就是想惡心惡心程允，大家平時都是獄卒，不說低頭不見抬頭見吧，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他這突然沖出來搶他的飯碗算什么事。
沒錯，人分三六九等，職位各有不同。這獄卒中也充滿了齷齪。孟三世代都是獄卒，他干的就是考察犯人這一范圍。現(xiàn)在程允當(dāng)著縣令插手拷問犯人，若是沒拷問出來什么還好，要是拷問出來什么，不就是顯的他沒用嗎。
縣令聽到孟三所說就一陣心煩，你看拷問半天屁都沒問出什么。抬手揮了揮手說到：“都別說了，就按著這小子所說的做，都先出去。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希望別讓我失望。”
“定不負(fù)大人所托。”程允施禮道。
程允看著眾人一一走出去。胡獄頭出去時到看了程允一眼，不知什么寓意。程允也懶得考慮。待李修經(jīng)過他時，程允伸手拉住了他，示意他留下給自己打個下手。
待眾人走后，牢房頓時清凈了不少。這可不是程允故弄玄虛。那個男子已經(jīng)心存死志了，靠酷刑已經(jīng)不能有什么結(jié)果了。他若想問出什么必須要以攻心為上。
程允找來一個水罐，吊了起來，把水罐底部扎了一個小孔，使水罐每過一兩剎那就有一滴水掉在下面，水罐下面放了一個裝了半盆水的水盆，從水罐里滴下的水滴落在水盆里，發(fā)出“滴咚”的聲音在牢房里傳遞。
程允坐在牢犯面前，看著閉著眼，一臉?biāo)乐局心昴凶樱蝗恍α诵Γf到：“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知道嗎？這世上有著太多太多能讓人覺得連死都是一種奢望的辦法。”
程允見中年男子毫無反應(yīng)，又接著說到：“一個人身上有著很多要害，但更多的是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部位。我曾知道過一個古刑法。他們把一個犯人全身上下的肉，全部都給剮下來了，一共剮三千三百五十七刀，那個時候，那個犯人還沒有死掉。我是不相信的，所以我準(zhǔn)備趁這個機會試一試。”
程允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中年男子的眼睛，發(fā)現(xiàn)他的眼里有死志慢慢變成了恐懼。
程允心里一笑，“小樣，我還治不了你，一個剮刑就怕了，我還有大招沒發(fā)動那。”于是趁熱打鐵道：“當(dāng)然，我是不會照搬那一套的，那樣太枯燥了，我準(zhǔn)備先剮你一條腿，漏出腿骨，然后再把你的腳骨、小腿骨、大腿骨一點點一點點的用小銼子給你磨成粉。”
聽完程允的話，站在程允旁邊的李修頓時打了一個寒顫，水罐滴下的水，一滴滴好像滴在他心頭上，沒想到他一直稱兄稱弟的小子竟然這么狠，竟然可以想出這么可怕的法子。看著吊在這里中年男子不斷顫抖的身體，李修有些可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