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嵐當然不信那位王總要請她給兒子看病的鬼話。這頓飯不便宜，為了結識一條人脈，他也算下了血本。可即使如此，姜嵐還是不喜歡這個人，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此人危險，少接觸為妙。

剛到電梯，曹臻的電話就來了，說她看上好幾套衣服，一時拿不定主意，要姜嵐快下去幫她挑挑。姜嵐趕過去，見曹臻身著一條緋紅色的小晚禮服正在對攬鏡自照。見姜嵐過來，曹臻忙拿過兩件禮服，在身上比劃，連聲問姜嵐哪件合適。

大褲衩有位號稱文青教母的主持人，說自己家鄉山西因為挖煤，搞得烏煙瘴氣，很多時候，大白天也伸手不見五指。人在昏暗的地方待久了，就會自覺不自覺地穿鮮艷的衣服。以己之艷艷，對抗天地之渾渾。

姜嵐見曹臻選的三件衣服，一件緋紅，一件杏黃，一件艷蘭，都是鮮艷的不得了的衣服。二八少女穿了都顯得輕佻，更何況曹臻這半老徐娘。

曹臻的審美她是領教過的，而且曹臻向來對自己的審美非常自信，姜嵐當然不會實話實說，去觸霉頭。她端詳片刻，選了那件艷蘭的，“這件吧，藍色顯白。”

曹臻向來以自己的雪花一樣白的肌膚自傲，她聽姜嵐說藍色顯白。立刻去更衣室換了藍色禮服出來，對著鏡子招首弄姿一番，滿意的點點頭，道：“還是你眼光好。這件穿著的確感覺更好。就選她了。你也去給自己選一件，公司報銷。”

“喲，那我就不客氣了，老板娘，把你們最貴的衣服拿過來。”

見多識廣的老板娘知道姜嵐在開玩笑，也陪笑道：“我們這里的衣服都是繡娘純手工做的，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這位女士氣質好，我們這里很多衣服都適合你，你自己先挑挑，挑好了，我給你們打折。”

姜嵐一眼看中一條水灰色絹質暗花旗袍，拿過來一試，竟然十分合身。老板娘也恭維姜嵐會選，衣服和人相得益彰，這套旗袍就像給姜嵐定做的一樣。

曹臻卻道：“姜嵐你什么都好，就是穿衣服太寡淡，花樣的年華，怎么穿的這么灰撲撲的。”

姜嵐對著鏡子轉了一個身，這件衣服真的像給她定做的一樣，貼身的不得了。她身材本來勻稱，只是生了豆丁之后，臀部有點變大，胯部變寬，平時穿裙子，腰正好，臀就穿不下。臀合適了，腰又肥了。這件衣服剛合適，而且把她腰臀之間夸張地曲線勾勒的更驚心動魄。

只知道鮮艷奪目的曹臻欣賞不了姜嵐這種不動聲色卻盡得風流的審美。姜嵐也懶得解釋，她開玩笑道：“晚會的主人是你呀，我這個配角，當然要穿的樸素點呀。”

曹臻被哄得笑出聲來，“你這張嘴呀，也不知道怎么長得，說話就是讓人開心。好了，老板娘，買單。”

老板娘正要轉身算賬，曹臻又道“唉，等等，我還沒穿過旗袍呢，我也要試試旗袍。”說著，撿了一件紫紅色，一件姜黃色旗袍進了更衣室。

旗袍很挑人的身材和氣質，過于豐腴富態，把衣服撐的滿滿的，像個老媽子。可身子單薄瘦削了，滋味氣勢淡了，又像個姨太太。曹臻一連試了好幾件，魏紫姚黃披在身上，卻沒添多少貴氣，反而透著股老鴇子的味道。

曹臻還不死心，仍要試，姜嵐看了看表，“曹總，都試了快兩個小時了，時間快到了吧？”

曹臻低頭看了下表，道：“呀，時間過的這么快，已經遲到了，走走走，趕緊走，老板娘，我們趕時間，能把換下來的衣服暫時放到你這嗎？”

“沒問題，放在我這好了。”老板娘善解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