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剛想還手卻看到張芝對他使了使眼色,隨即放棄了掙扎任由刀斧手捆綁,看著徐冰等人被押送走督郵吐了一口氣心里的石頭也算是落了下來。
等眾人離開后陳友小聲說道:“多謝督郵大人,不知道郡守劉大人說的承諾可否兌現?”
督郵搓了搓胡須:“你是說的那件事,我想沒什么問題。”
陳友心花怒放:“那下官就多謝督郵大人和郡守大人。
酉時,故安縣,縣衙大牢
陰森的環境傳來幾只老鼠的唧唧聲,四周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惡臭以及暗無天日的黑色,而在磚瓦上修葺著一扇窗戶,只有透過窗戶才能看到外頭的光線,就像是漫漫長夜中的一盞燃燒的燭光,給人一種活下去的希望。
張芝和徐冰被分別關到不同的牢房,陳友單獨給他們一個牢房為的就是不讓其他犯人受他們的影響,不過這也給二人提供了不錯的說話地方,也是不幸中萬幸。
張芝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被關在里面,徐冰你說是不是可笑!”
“是啊,沒想到這些人為了擒住我們設了一個局,我們還不得不鉆進去,難道你這些天沒有發現過?”徐冰問道。
“當然有發現,但等我意識到不對時也已經晚了,不過你小子的破案手段越來越高明了這才幾天功夫就弄清楚了。”
徐冰自嘲道:“我那都是胡亂瞎編給督郵聽的,到現在為止我都沒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更別說破案了。”
“這么說藥坊的詢查也是假的?”
“不,那個是真的。”
徐冰繼續說道:“對了剛才我本可以逃脫出刀斧手的圍攻你為何阻止我,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他們故意搗鬼。”
張芝笑道:“哼!你難道沒看到當時陳友等人得嘴臉嗎,他們是故意為之,這樣他們就有了實際的罪證,光這一點就能判你死罪,你還是太魯莽了些,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事情都因一人而起。”
張芝揉了揉腦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說什么都無法挽救,但唯一和這件事關聯極大的就是王審這個人了,也許突破口要從這里找起,你不妨和我說說這幾天都發生了什么,也許我能幫你找到其他線索。“
臨近夜晚陳友整理了長袍看著窗外的黑夜嘴角露出微笑,作為即將成為故安縣下一任縣令的他發自內心的興奮,不過他不會甘于做小小的縣令,他對權利的欲望遠不及于此。
對著這黑夜徐冰淡淡的說道:“我會讓那些曾經瞧不起我的人知道我陳友也會有位高權重的一天到那時你們只有仰望我的份。”
第二天辰時督郵收拾好行李急匆匆的趕往下一個縣,臨走前把縣令的腰牌交給陳友并說道:“雖然你現在已經是縣令了但招募壯丁的事還是要做,而且要快朝廷發布的詔令是限期半個月,也就是說還有十天的功夫,”
陳友躬身拜別督郵,陳友當然有想過招募的問題,但正如張芝所說故安縣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招募到三百人,但不招募或者招募數額不到三百都不是陳友想看到的,陳友忽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讓他有些懷念做縣丞的時候,不過這種念頭轉瞬即逝。
陳友決定先提拔一些官員盡早掌控縣衙的勢力,最好是把張芝一脈的官員從重要職位撤走換上自己下面的人,然后站穩腳跟,就算后面有人反水也不至于多么狼狽。在這節骨眼下首先重要職位縣尉,縣丞一職必須是他手下的干將,而至于其他可以以后慢慢挑選陳友大可以等招募完成后再做打算。
“張大勇“陳友從口中跳出一個名字,這個人是陳友手下的一名巡吏專門守護縣衙的安全,如果提拔他做縣尉正好補齊這個位置。
陳友想到這返回后院并派人叫來張大勇。
等到張大勇來到陳友屋內已經是午時之后,只見張大勇跪拜在陳友面前道:“小吏張大勇見過縣丞不縣令大人,不知大人找我來何時。”
陳友說道:“張大勇我今日叫你來是想告訴你,你被提拔為縣尉了這是縣尉的腰牌你收好,”說著把桌上的木牌遞給張大勇。
張大勇又驚又喜:“大人這合適嗎,徐縣尉才剛入獄我就頂替這讓他知道了非生撕了我。“
陳友皺著眉頭:“你覺得他還有機會出來嗎,我會找個時間讓他死在牢中。”
“就算如此,我當上了縣尉也是光桿,徐縣尉手下得差吏不會聽我的。”
陳友道:“你不是有幾個同是巡吏的好友嗎,叫他們聽你,從今日起你們就不負責縣衙的安全,說著再次伸手遞出腰牌。
張大勇顫抖的接過腰牌,心中一陣抽搐。
過了好一會兒張大勇還沒離開陳友的屋子,陳友有些氣憤:“你怎么還不走?”
張大勇忙道:“我看大人您好像有什么心事不妨說一說看能不能為您分憂。”
陳友有些詫異本想轟他出去但轉念又想興許多一個人多個想法,于是改口說道:“我確實有件事困擾,朝廷頒布文書說招募三百人,這一晃已經過了五日,剩下的十日去哪找三百人的壯丁?”
張大勇疑惑道:“這事直接去挨家挨戶招募就好了總能招到。”
陳友一腳踹過去:“這種辦法也好意思說,你以為還有人,就算是強行招募也不可能招募到三百人,再說了這才新上任就煽風點火我這縣令也做不長久。”
張大勇忍痛的按揉肚子:“也是沒其他辦法,現在到處是人心惶惶我前幾天聽其他差吏說北邊的烏丸又來騷擾邊境,他們所到之處皆是燒殺輕掠,弄得邊境雞犬不寧,有甚者說寧愿落草為寇也不愿欺辱。”
陳友語氣平緩了些:“這話還要你說,本官不知曉嗎,”說完陳友突然問道:“等等你剛才說寧愿落草為寇?”
張大勇點點頭。陳友思慮片刻后豁然開朗:“不如我們去招募山賊如何?”
張大勇用驚訝的眼神說道:“大人您瘋了嗎,我們招募壯丁就是去打壓他們,現在我們去招募山賊這不是自己打自己人嗎,萬萬使不得。”
陳友打斷了張大勇說話:“你聽我解釋,我們以攻打山賊的名義去招募,并且發告示說招募的壯丁以及家人會有賞,然后去攻打一伙大的山賊,活捉他們之后列入招募名單里面,然后關進大牢,等到十日結束把這些人送出去,就算在半途中這些人造反逃走,也歸咎不到我頭上,我大可說是他們自己造反,就算是殺了這批三百人的隊伍也跟我沒什么關系,我頂多被扣上辦事不利,但我的確招募到了三百人,上頭也不好說什么,這事也就過去了,再說朝廷自己還手忙腳亂哪會在乎小小一個縣的事。”
張大勇聽后稱贊道:“大人神機妙算啊,你這么一說還有幾分道理,而且我們招募壯丁本來就是去鎮壓的,說起來我們還中途辦好了差事。“
張大勇說道興奮處:“大人你這么一說我到想到早一個月前黎山曾出現一伙山賊打劫了一匹馬車,聽說馬車的主人是個有錢的大戶為了躲避災禍而南下。而且據說馬車上有大量的錢財,我們不如前去黎山活捉了這群山賊,而那些金銀珠寶不都歸我們所有!”
陳友笑著點點頭:“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那好就派你前往黎山調查,看看這伙山賊有多少人,打探一下他們的虛實。”
張大勇頓時驚慌失措:“我!這···大人能換個人嗎,我有這心沒這膽。“
陳友呵呵一笑拍了拍張大勇的肩膀鄭重道:“這是一次歷練的好機會你要好好把握,再說了沒讓你上戰場,就是打探一下不用擔心什么,這也是你作為縣尉的第一任務,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張大勇只好躬身抱拳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