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一瞬，許莜繼續開口：“其實有的時候，我挺羨慕她的，她經歷了那么多，卻還能保住最初的善良……”

紀寒生不說話，轉頭看向許莜。

許莜躲開紀寒生的視線，低下頭：“我知道……我霸占了她的身體……但是，我保護了她這么多年，總得有點回報吧？”

輕笑出聲，許莜抬起頭：“你不知道，我每一次出來的時候，她不是被人罵做傻.子，就是被人欺負，這些年來，估計她自己都累了……”

聽著許莜敘述著，紀寒生沉思。

人做不到感同身受，即便有同樣的經歷，即便時間地點都相同，但是他們心里的變化是人不能夠揣測的，許莜的變化……就是多出了一個思想，一個和她完全相反的思想。

現在她的情況非常糟糕，僅僅是精神方面的醫治已經起不到作用了，況且她很依賴她。

現在又多出個視頻事件，三年前的事情調查起來簡直是登天，而且人證物證都沒有，如果直接認罪，許莜會受到懲罰，因為她捅沈青的一刀是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果公布她有雙重人格，難聽點來說就是精神病，那她就完了。

許莜像是知道紀寒生在想什么一般，輕開口：“你不用擔心我，這件事情我自有辦法。”

紀寒生：“你有什么辦法？”

晚風吹的有些冷，許莜輕輕縮了縮身子，腦袋一熱：“大不了自殺唄……”

下一秒，她的肩膀便被紀寒生狠狠按住，紀寒生語氣有些激動：“我不管你要做什么，這身體你要是敢動她分毫，我要你命！”

許莜有些愣神，過了一會兒，許莜輕笑，肩膀被按的有些疼，許莜皺眉躲開：“我傻啊？還自殺？”

抬起雙手，輕輕哈了口哈氣，兩只手輕輕搓著：“放心吧，我還沒玩兒夠呢，不能死。”

聽了許莜的話，紀寒生瞇眼：“玩兒？”

許莜戲謔一笑：“對呀，不知道你這么大了，體沒體驗過‘魚水之歡’啊？要不……今晚我們試試？”

紀寒生剛想要說話，許莜便出手打斷：“哎呦，行了行了，知道你不樂意和我~~那就別怪我找別的男人嘍。”

紀寒生語氣有些冷：“你敢。”

許莜勾唇，仿佛故意氣紀寒生一般：“你看我敢不敢……”

說著，許莜轉過身，自顧自的走了，伸手打了一輛出租車，車窗打開，許莜沖著紀寒生擺了擺手，嘴里喊著：“今天謝謝你保我出去啦！”

*

早上，許莜睜開眼，覺得腦袋疼得厲害。

她昨天明明在紀寒生的班級，怎么一醒來，就在自己的床上了？

紀寒生送她回來的？

許奶奶在喊她吃飯，顧不得別的，看了一下時鐘，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遲到了。

許莜跑下樓的時候，剛剛丟了垃圾袋，便見到一顆大樹旁，有一人正在那里坐著，他頭埋在胳膊里面，許莜沒有看清臉。

許莜輕聲呼喚：“你好……”

那人抬起頭，入眼的是一張熟悉的臉，許莜有些吃驚：“紀……紀寒生？”

紀寒生動了動脖子，輕輕站起身：“睡醒了？”

許莜覺得這話問的莫名其妙，只能愣愣點頭。

許莜不由得有些疑問：“你不會……昨天一夜都睡在這里吧？”

紀寒生低下頭，從鼻子中發出聲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