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親生前一直都不待見他的女朋友。
他母親重病快離開人世的時候,都念叨著他和他女朋友的事情,喊他們分開。
他母親死后,他依舊和他女朋友在一起。
現在大家從一開始的勸導選擇到現在習以為常放任自流。
癡情?
不孝順?
親情綁架嗎?
多管閑事?
家里面重大的家庭事情,他的女朋友從來都不會出席。
家里面其他的人一般也不準她出席。
只要他女朋友出來,家里面瞬間就硝煙四起。
有他女朋友和他家人在的地方,就是戰/場。
當然看到這里,這只是故事的一小半。
故事的另外一多半,他們曾經以為只要把這兩部分鑲嵌起來,就能組合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任音了解到這里:“如果事實就是這樣,真的很喜歡的話,他們兩個年紀也這么大了,就結婚吧。”
他的兒子女兒現在都已經結婚了,他連孫子都有幾個了。
給自己喜歡的女人一個名分,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只有他自己承認她是他的妻子的時候,周圍的人才會慢慢被迫去接受這既定的事實然后承認。
人在成/年后的任何年齡段都是有追求愛情的權利的。
任音從來都不覺得那些六七十歲可能馬上就會離去的人,還去追求愛情是多么的可笑。
任音把那樣追求愛情的行為,稱之為最后的勇敢。
只是有時候的大家聽到的的確是真相,但也僅僅是部分真相。
這部分的真相拼在一起,卻給了人一種假象的完美感。
有時候會說謊話的人,嘴里說出的都是真話,只是他嘴里說出來的是七八分真話。
王小紅扯著唇咬著牙笑了笑。
任音一看王小紅的反應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能不是她看到的這樣。
王煙是他的女兒。
王煙:“別去管他們,我現在看到那個女人就煩。一天就跟著我爸爸,后面轉轉轉轉。”
任音:“她圖啥?”
“錢噻。”王煙抱著胳膊,“不然你還以為別人會圖他樣子呢,就他那個鬼樣子。”
任音見過王煙的爸爸,說句實話,他爸爸的樣子算不上好看,又黑又瘦眼睛占了臉很大一部分,甚至說有點丑。
當然,這是任音個人的看法,也不排除情人眼里出西施。
任音是知道的,隨便說人的外貌是不好的,所以她只能在心里面偷偷說。
“結婚?結個腦殼婚。”王煙癟嘴,“那個女的有老公!有孩子!”
“他就跟個傻子一樣,別人把他當提款機呢。”
王煙的爸爸很聰明,甚至可以說很狡猾陰詐,平時把周圍的人坑的可不少,尤其是親朋好友,當然任音家也不例外。
當然有時候有些事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任音也不知道該如何勸了。
勸他結婚收心,就意味著拆散別人的家庭。
不勸,他就繼續把家里錢給一個不愿意和他結婚的女人和她的孩子花。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任音:“他知道這些嗎?”
王煙翻了一個白眼:“哼,怎么不知道。他給那女人錢花,還給那女的的孩子錢花,供別人家的孩子讀大學!”
他的兒子女兒學歷都不高,很早就沒有讀書了,所以也更別談什么上大學。
男女人在一起,他花一點錢也正常,只是他給別人孩子花錢的事情……
一個男人的心境可以這么大度的嗎?
愛屋及烏?
他沒的底線和原則?
底線原則才是讓人不失控的籠子,約束著人,也保護著人。
如果他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底線原則都丟棄了,那可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當然還有可能,給孩子花錢的事情是王煙他們盲猜的。
任音沒有見過。
任音一噎:“那那個女的家里面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嗎?”
“知道呀。”王煙笑得特別大聲,似乎發現了什么很愉快的事情,“別人家家里面的人都把他當傻子,只有他趕著去給別人當小/三。”
“一個字。”王煙陡然收起笑容,語氣變得刻薄而又嘲諷,“jian!”
事后,王小紅給任音說:“你作為小輩就不要去管他們老一輩的事情了。”
“我當然不會管。”任音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他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一個外人做的了什么?”
就算任音想做點什么,也不過多半是平白無故招人討厭吧!
像這種事情一般,誰也不愿去沾,一沾手就惹一身腥。
做好了也得不到多大的好處。
后來,任音避他避得遠遠的。
即使嘴上不說討厭,但是心里面還是打心底,不喜歡這種人的。
在任音的認知里,愛從來都不是肆無忌憚。
他走到任音面前:“是不是他們給你說了什么?”
任音面對對方極具質問的語氣有些不悅,但她向來不喜歡把多么深刻的情緒浪費在一般的人身上:“沒說什么。”
他又變得有些可憐:“現在連你也討厭我了嗎?”
如果,覺得值得,就沒必要做出可憐的模樣。
但他向來喜歡消費人的同情心。
任音可不會因為他表現的可憐就同情他:“我內心平靜。沒空去愛呀恨呀。”
如今,他得到的一切,任音就不相信他這種人沒有考慮到后果?
他:“他們給你說了我什么事?”
“你覺得他們會給我說什么?”任音面對質問,眸色不明,“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他們說不得嗎?”
他非常疲憊的坐了下來:“我知道他們都給你說了,你也討厭我。”
詢問任音的討厭是假,他不過是在套任音的話。
就算他家里人沒說,以他多疑的性格也會默認。
任音干脆也不拖拖拉拉:“如果你真是他們說的那樣,那我多少還是會有一點點的。”
出/軌,拜金,傻/子多難聽?
他非常頹廢的垂著腦袋:“他們說的是真的,你討厭我也很正常。”
任音并沒有立刻透露出王煙他們告訴了她多少,畢竟她自認為智商平庸:“你們不打算結婚嗎?”
他:“你見過她嗎?”
任音:“以前遠遠的看過一眼,后來卻沒見過不了解。”
他有些期待:“要是我們結婚的話,你會不會來?”
任音這個窮人表示:“收錢嗎?不收錢我就來。”
近幾年,他越發臉皮厚了,每年都靠過生日斂取錢財,因為其他人都不會祝生。
明明王小紅他們很忙很忙,錢到了人沒到,他也會打著電話各種指責承諾幫王小紅的忙,多半都是白話。
任音表示她超級煩,干脆喊王小紅別送錢了。
大家都知道,大家很忙,賺錢不容易,最多主人家偶爾做主聚在一起吃一頓飯,不收錢。
不要怪任音對金錢敏感,她窮,她付出就是為了得到回報。
對于這個燙手山芋,任音當然是復合大眾潮流,到時候大家去她就去。
搶別人家的老婆,大張旗鼓辦婚禮真的好嗎?
不要給任音說什么,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婚姻除了愛情還有責任!
他扯著臉皮笑得非常難看:“她不同意。”
任音皺眉:“所以你真的知道她有家庭,他們家里面的人也真的知道你?”
他啞然失聲,隨后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是個聰明人,如果他要這么做,一定有他要這么做的原因。
那他現在給任音說的話,也必然是有什么用處的。
沒辦法,在大家的眼睛里,他這個人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他的壞名聲和任音的一無是處一樣出名。
任音努力讓自己去迎合他內心的想法:“所以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他開始慢慢的講起了其中不為人知的隱情。
他很早就結了婚,然后他的前妻給他生了一兒一女。
當年他還特別年輕的時候,一個人在工地上面干活,那個時候特別的窮,他的腳被釘子扎穿了,腰也閃了,還得了病,一病就是半年。
而那個時候,身邊沒有什么人愿意借錢給他,他也還不起。
任音:盡管他說的非常可憐,但是我知道他哄騙過別人家的錢,而且手法巧妙,還讓別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那個時候兒子女兒都還小,都望著他。
他一個人在外面工地,外面租了一個房子,煮不好飯也洗不好衣服……
周圍的人都對她避而遠去,唯獨這個女人一直照顧他,陪伴他度過了人生中最艱難的時期。
他:“所以你說我做的對不對?”
任音心里知道即使他說了,對方也不會改變:“我說你對不對?答案又有什么意思呢。你自己做選擇,就應該知道做出這樣的選擇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他自己要做報恩,要做小/三,要當傻/子……
他報恩不是給任音報恩,也不是做小三拆散任音的家庭,更不是像傻/子一樣給任音做提款機……
他的報恩的確很點感動,但是他都小三也十足讓人惡心,他做傻子也是真的傻。
任音或許是天生的缺少一些感情吧,反正她是不會同情面前這個人的。
報恩可以有另外的方式。
不是非要兩個人住在一起,不是非要去進入別人的家庭,不是非要把自己的錢給別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