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看糖人！”
我拉著哥哥在小攤上，看大叔拿著大勺在糖紙上揮灑，不一會一只翱翔的鳳凰就畫好了。
“厲害厲害。”
我給大叔鼓掌。
“想不想試試？”
“不想。”
“不想？”
我不太好意思地說：“我就是愛看看。”不管是拿筆在白紙上畫畫，還是現在這樣，我都不太喜歡，不過要是別人動手那就另當別論了。
“好吧，要不要買個吃？”
“我不太喜歡吃甜的。”
“？你不是最喜歡吃甜水果？”
“是啊，但是這個麥芽糖太甜了，吃完我就不想吃任何東西了。”
這算是是我比較奇怪的點，對甜水果無法抗拒，能吃上一天，但是對于糖卻沒有好感。
“我說姑娘，你既然不買，就別擋在我這小攤前面了。”大叔聽了我的話，大概有意見了。
我靠邊挪挪，討好說：“大叔你手藝好啊。”
“那我賣的是糖人，又不是街頭賣藝，你光看著我可賺不了。”
我只好走去看別的小攤。
“喜歡看畫糖人，以后找人專門給你畫。”
“這就不用了，我出宮來偶爾看看就行，誒那邊有炒冷面。”我拉著給哥哥介紹：“這是北邊傳過來的吃食，可好吃了。”
“老板，先來一份。”
冷面在鐵板上用大火翻炒，再加上醋還有特制的調料，撒上蔥花，真香。
“哥哥你聞，太香了。”
“喜歡吃就多買些。”
“這個不能多吃，容易膩，待會哥哥嘗嘗，好吃就再要一份。”我問高堅，“你也來來一份。”
“小姐，屬下……”
“不許拒絕。”我看他的口型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不敢，每次出來都要逛好久，他還要保護我們呢，不吃東西怎么行？
“小姐讓你吃，你就吃。”
“是。”
我望著冷面吐槽，他還是哥哥的話。
“這面跟我們細面不同，又短又寬。”
我給哥哥解釋：“嗯，北方那冷，這個好保存。”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這大大小小的街我都吃遍了，當然知道，啊，那種大酒樓我就沒去了，吃一次太貴。”
“那下次我們就去大酒樓吃。”
我偷偷問：“我們有銀子也不能亂花吧？”
這些天的開銷我大致算了算，夠普通人家吃兩輩子不止了。
哥哥也彎下腰悄聲說：“沒事，大額的花銷高堅能偷回來。”
“……”羊毛出在羊身上，我懂。
只是辛苦了高堅了，我跟他說：“高堅待會你多吃點。”
“？”高堅帶著疑問點頭。
“公子小姐，你們的炒冷面好了。”
我接過來先給哥哥嘗嘗：“這個要趁熱吃，涼了口感就差了。”
“嗯。”
我問：“怎么樣？”
“好吃。”
我又問高堅：“吃得慣嗎？”
“回小姐，吃得慣。”
這才有出來玩的感覺嘛。
我給后來的人騰地方，站在角落里吃。
“要不要找個能坐的地方吃？”
我正塞了一大塊，聽哥哥說才意識到他可能不習慣站著。
“這里就是這樣，小吃不是主食，都拿著邊走邊吃，反正一會就吃完了，所以沒有設坐的地方。”我咽下冷面，“哥哥你等會，我馬上就吃完了。”
“不著急，你慢慢吃。”
“哥你真的不吃了？”
“嗯，不是說前面還有好多小吃嗎，我留著肚子。”
不得不說，哥哥的食量真的太小了。
“唔，我好了。”嘴巴上還有酸辣的感覺，我想掏帕子擦擦，但是手上也不太干凈。
“給，用我的吧。”
我笑笑接過來，擦完之后哥哥的帕子就不干凈了。
“回去洗完我再還給哥哥。”
“都臟了還揣著干什么？”哥哥拿過去扔給高堅。“走吧。”
“好。”我指指右前方，“那也是北邊的特產，跟我們這里的饅頭一樣都是用面粉做的，不過我不太愛吃，太干了。”
“那我們就繼續往前走。”
前面南祟人做生意的多了，不知道哥哥會不會介意。
“那個，我們就別去那邊了，走這條路吧。”
哥哥看一眼我指的方向：“那里沒有人，漆黑一片，去干什么？”
“去，去湖邊走走啊。晚上會有好多花船出來游湖呢，可熱鬧了，我們也能去上面看看。”
“你好好看看，今天湖上一艘船都沒有。”
我一看真是嘿，一點星光都沒有。
“你想游湖下次我們專門租一艘船，今天就把夜市逛盡興了。我看前面像是南祟人聚集的地方，走，去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小吃。”
“……哦。”
哥哥一點也不介意？
“哥哥覺得他們怎么樣？”
“他們手藝挺不錯的，你看看有沒有什么想再吃的？”
我心思不在吃的上面，只想問出來他對黎城越來越多南祟人是什么態度。
“我以前就發現了，這里好多南祟人，哥哥為什么允許他們在這里買賣？”
“繁榮不好么，你看黎城多和諧熱鬧。”
“好是好，但是黎城畢竟是王城嘛，太多他國人總歸不妥。”
哥哥背手，問：“那你認為我該怎么做？”
“啊？我沒有說哥哥做錯的意思，就是一般君王不都是比較霸道，或者要一統天下這種的？”
“每個國家自然都要為自己的民族考慮。”哥哥說了一句又沉默了。
我后悔怎么提了這么一個餿問題，趕緊補救：“我明白哥哥的意思，好的君王就應該替百姓著想，到處稱霸打仗那只是為了滿足野心而已。現在東黎和南祟相處很不錯，哥哥這么做是對的，我支持哥哥。”
哥哥終于有笑意了：“我還以為你問我這個，是想說哥哥胸無抱負，太窩囊了。”
“絕對沒有的事，我是最能理解哥哥的，要是現在打仗，那不是拿黎城百姓的性命做賭注么。什么氣節我是不懂，但是能為了百姓低頭，自古以來哪個君王能做到？”
“……”
“？哥怎么不走了？”我偏頭去看他，哥哥的眼睛似有波光。
“無事。”哥哥牽起我的手，“這里人多，別走散了。”
我看看寬敞的街道，人不多啊。但我還是應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