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贖
- 猶抱琵琶
- 圓夢二次元
- 2010字
- 2020-04-26 20:36:49
那晚的情形一幕幕浮現出來,我尷尬得不知道說什么。目前這情況,清月不會要找我算賬吧。
“姑娘忘了?”清月又問。
“……”我看哥哥臉色,小心翼翼地應了,“沒忘,是有這么一回事。”
“那便好,那晚一別后,清月等了姑娘一宿,終是沒等到。”
“我去了!我后來去找你了,可是館里的人說你已經被贖走,我以為你脫離苦海了。”我急忙解釋。
“不錯,我被一個權貴看上,眷養了一年,你來晚了。”
清月點頭,始終淡淡的沒有表情,活像是被抹去了對生活的希望。想起我答應贖他時他眼中的雀躍,再對比現在他的毫無波瀾,我心里愧疚。沒有幫到他,后來他一定受了許多苦。
我告訴他實情,“我當時手頭緊,籌錢晚了一天。”
沒想到就這么巧,他已經被別人帶走了。
“原來如此。”
他又是寡淡的表情,沒有半點波動。我一時不知道該用什么語氣跟他說話,只好問問剛才的事。
“剛才那個人就是你說的權貴?”
他對清月這么殘暴,如果是他,那這一年清月不知道過的什么日子。
“不是他,那個權貴后來娶妻,就把我扔回了南風館。”
“那還……”
本來想說還好不是剛才那個男人,但是清月這樣子狼狽哪里好了,說出來叫人聽了笑話。想問問他有沒有受苦,也不好開口了。
“那個權貴也跟剛才的男人一樣是個人渣?”
“他對我不錯,我一年來沒受過苦。”
從他的神情我也看不出真假。
“那你現在跟了剛才那位?”
“不算跟,他有了婚約,大婚在即,他就是想買我也不敢,我的賣身契還在南風館,我現在是按天數收錢。”
“噢。”
現在的清月好像已經完全接受了小倌的身份,說起往事一點難過或者憤恨的情緒都沒有,他難道真的認命了嗎?
我問清月:
“你剛才說我欠你一件事,是不是想讓我遵從當年的約定,把你贖出來?”
“不錯,只是這兩年我的身價又漲了許多,這次要勞姑娘費財了。”
“……”
清月說得這么輕描淡寫,像不是說自己,而是談論市場上雞鴨的價格一般。唉,這比控訴我一場還讓人難過。
“那這就走吧。”
我讓他跟我們一起走,現在就想趕緊解決了這樁事,省得又突然生什么變故。
“你讓他跟我們走?”哥哥說話有點涼。
啊,我都忘了剛才的話哥哥肯定都聽去了。
“那兵分兩路怕走散了嘛。”我這次吸取教訓,努力證明我的清白,“畢竟答應了他的事,我趕緊兌現完,以后就不用欠他人情了。”
“你還想跟他有瓜葛?”
“沒有沒有。”
哥哥果然松弛了許多,問我:“你讓他跟著我們,他沒有馬,要走到什么時候?”
我看看周圍,是啊,他這個身子也經不起折騰了。不過他們總不能是走來的,應該有多余的馬。
我問清月:“你不是騎馬來的嗎?”
“騎了。”
“那你的馬呢?”
“小張大人剛才應該騎走了。”
“就是剛才那人渣?”
“嗯,就是那人渣。”
這人渣居然還是個大人,這官的水分也太足了,靠爹的吧。
“你們兩個就騎一匹馬啊?”
馬場明明這么多馬,那個小張也不像是缺錢的人,怎么就這么摳門。
清月莫名其妙就笑,酥得我頭皮發麻眼睛發直,“小張大人有特殊愛好。”
“……”我噎得喉嚨發干,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咳。”
哥哥把我拉走,說:“你離他遠點。”
“……嗯。”
就算是這樣,還是要解決怎么帶他走的問題。
“要不給他一匹馬吧,哥哥你和……”
我瞅瞅高堅,他肯定不敢跟哥哥同騎一匹馬,跟我更不可能了。要是清月跟高堅一塊,不知道他們兩同不同意。
“哥哥你跟我騎一匹吧?我把尋梅給他騎。”
“我們?”
“嗯,哥哥不愿意?”
“愿意。”
我問清月,“你會騎馬嗎?”
“會。”
那就好,“你騎尋梅。”我翻身上哥哥的馬,看見清月走向馬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他這是單純腿受傷了還是屁股……
“不會吧。”要是是后者,那清月還能騎馬嗎?
“什么不會?”哥哥也上來坐在我后面。
“啊,我看清月腿不利索的樣子,想著他……他是不是受傷了,騎馬會不會不方便。”
“不方便他自己有嘴會說。”
也是哈,他現在的性子似乎不會不好意思。
“嘶——”
“?尋梅怎么突然暴躁起來了?”
清月一靠近馬,尋梅就躁動起來,差點撞到他。這么一鬧,清月就不敢靠近它了。
“應該是不讓他騎。”
對了,差點忘了尋梅剛釋放天性,不讓陌生人靠近。
我抬腿側身下馬,“我去安撫下它。”
“誒,你別摔著。”哥哥想拉我沒拉到。
“放心。”
我跑到尋梅那去,抱住它的頭,先讓它安靜下來。
“尋梅怎么了嗯?是不是認生啊?“我摸摸它的頭,“沒事,清月是我的朋友,你幫幫忙,幫我把清月駝回去好不好,嗯?”
我順著它的鬢毛撫順,對清月說:“它怕生,你待會對它溫柔些,它就會接受你了。”
“好。”
然后我又拍拍尋梅的耳朵,“你聽,清月不是壞人,拜托你了哦。”
我看它情緒平復下來了,才讓清月騎。這次他很容易就靠近它,一下就騎上去了。清月確實會騎馬,看他穩了我這才放心到哥哥那邊去。
“來。”哥哥把手遞給我。
“我還坐前面嗎?”
“嗯,讓你控制馬我可不放心。”
我坐上去跟哥哥騎在最前頭,清月其次,高堅最后。
路上的時候我問哥哥:“我們銀兩帶的夠嗎?”
“不知道,下馬以后問高堅。”
現在清月的身價不知道是多少,要不要再去取銀票。我回頭看清月,被哥哥單手掰回來。
“他有什么好看的?專心看路。”
“......”又不是我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