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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無能就是最大的錯

  • 重生之嫡女謀凰
  • 桂堂東邊兒
  • 3023字
  • 2020-02-06 15:44:40

24

“起開。”

一片混亂之中突然響起了清冷的聲音,那昏沉沉的牢頭有些紅了眼的轉頭就罵

“哪個不長眼的腌臜貨壞老子的好事情?”

那牢頭松了手,秋棠只抓住這機會攏起已經撕扯的不成樣子的褻衣,抱著自己戰戰兢兢的縮在墻角,秋棠的眼睛紅得像兔子一般,眼淚淌過臉上已然干涸的血跡從下巴滴落。

她微微抬頭望向說話那人,是個溫潤沉靜的中年男子,唇間留著兩撇胡須站立在這牢房之中卻如松柏一般挺拔。他穿著件繡福紋的黑色廣袖圓領衫,外頭還罩著一件深藍披風,淡淡的看著秋棠。

“你怎么進來的?你他媽……”

郎君微微抬手伸出了一面小令牌,上面刻著燙金的三個正楷大字

“武德司。”

中年郎君淡淡低頭只道

“滾出去。”

“您,您是……武德司衙門的,小人多有得罪,小人不是,不是小人,是這腌臜貨勾引的小人,是她……”那牢頭忙不迭的磕著頭,

“哈?”那郎君突然歪著頭冷笑了一聲,卻對這荒唐話語未置可否,只微微搖頭方才繼續重復道

“滾出去。”

“是是是。”那牢頭連滾帶爬的出了牢門。

郎君收好令牌,微微提了提前襟蹲在了秋棠面前,郎君身上有著淡淡的松香味兒,發髻梳得十分整齊。他看著滿眼警惕的秋棠低了頭從廣袖中抽出一條帕子,想要幫她擦拭著臉上的血漬,可秋棠只往后躲得更狠。

郎君笑了一聲只說:“我若早成婚,現今只怕也有個比你小不了幾歲的女兒了。”郎君話說的溫柔,可動作仍舊如常也不顧秋棠的反對硬要給她擦拭著臉上血跡。

他輕輕將秋棠的亂發捋到耳后,淡淡的說道

“我來救你。”

“你是誰?”

“我姓裴。”他長了一雙修長的手,拂過秋棠此刻干凈的臉頰抹去她眼角的淚珠,耐心的說道

“別哭了,我來救你。”

“你,你為什么……”

裴玉山從身上解開子母扣脫下披風,一把將秋棠圈進懷里抵在她耳側輕聲說道

“今日送你家姑娘負屃的八大王趙端賢,他管我叫聲舅舅。你要知道,無論是官家還是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八大王,所以如今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殺了你死無對證,查無實證干凈利落何必再費心思救你出去。但是我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活的機會。”

說罷裴玉山松開了她,只微微幫她掖了掖脖頸上的縫隙,隨后便是笑容如常的看向她。仿佛剛剛威脅說要殺了秋棠的那個人,與他毫無干系。

“你,舅舅?可八大王他的母家明明姓元,你……”

“噓!”

姓裴,連八大王都要喊他一聲舅舅。那便只有一個人了,當年元娘娘拼死保下的肅王府長史裴谞的兒子,裴玉山。

云寅宮變后,皇權更替,先帝曾在一日殺盡太宗舊臣及其家眷,太宗之子肅王乃至其舊臣皆于菜市口斬首示眾。

一夜之間血流成河,浮尸遍野。

為的不過是一場財產爭奪罷了。

本朝太祖皇帝曾是齊朝的兵馬大元帥,在前朝的皇帝御駕親征被戎國俘虜后帶兵起事,血戰五月堅守住了東京城,援軍馳援后一路反攻至茫山誅殺戎國大將阿律那先,將西戎徹底逼退至戮狼關外,后改朝換代。

先帝乃是太祖皇帝之子,曾經名正言順的太子殿下,可卻被自己的親叔叔趁太祖皇帝病危奪權。名正言順的太子殿下就成了被囚禁在宗人府整整十年的階下囚。

云寅宮變后,那些曾經擁立太宗皇帝的人自然成了先帝他最痛恨的人,更不要說肅王,先帝的親叔叔太宗皇帝唯一的兒子,昭然天下的準太子。

又怎么可能活?

肅王的屬臣,又怎么可能活?

可偏偏裴玉山成了例外,死里逃生的云寅遺孤中唯一個不用改名換姓且正大光明的站在東京城里的人,就是裴玉山。

秋棠不知道為何突然就松了口氣,微微笑了出來,她知道……自己能活了。

裴玉山看著她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歪了頭笑看著她道

“裴玉山,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中間兩個字,玉山,是我的名字。”

裴玉山不再多話只沉靜的待在原地等她開口,良久秋棠才言

“我不曾吐露過一個字,還請你救救我。”

裴玉山只是笑了笑良久才說了句

“你這小丫頭倒是挺能忍,十指連心啊!武德司里的察子都不一定挨得住,你當個侍女可惜了。”

“你來了,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裴玉山聽了這話微微抬起了頭,明亮的眼睛就這么直直的盯著秋棠,他望著面前這個怯生生卻又對著自己懷著無限希望的娘子粲然一笑

“當然,我說了是來救你的。”

秋棠望著他溫潤的面容,還未明白話中的意思,裴玉山卻一把抱起她往外頭走去。

“你叫什么?”

“秋棠。”

裴玉山微微低頭看著這小丫頭跟只貓一般窩在自己的胸口,不知為了什么竟突然生出兩分憐惜之情。

“要我殺了他嗎?”

秋棠抬起頭看著他并不說話,裴玉山似乎立刻就明白了,只笑問

“不忍心?人都這么善良,可怎么好啊……”他微微感嘆了一句便就不再開口,只裴玉山抱著她從這牢房里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牢中亦有官員出來阻攔可卻未見裴玉山有半分遲疑。

“這位官人,您可不能帶罪人走啊!這是許相爺手下張統領交代的,必要嚴加看管的。”

裴玉山并不理睬,只是趁著黑夜下的幾分月色將秋棠抱上了馬車才撩了簾子走了下來,望著馬車外的一眾官員,淡淡說了句

“你們,哪個為首?”

一著官服的立刻走了出來只說

“小人管事,還望官人給個交代,莫要讓小人們難做。”

裴玉山微微點了點頭,抬起左手緩緩捋直右手的廣袖后,突然猛地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打的為首之人一個踉蹌。

裴玉山臉上卻仍舊是那份從容,他不緊不慢的撫平衣袖,方才罵道

“何思慧就是這么御下的嗎?你們刑部是天家的刑部,還是他許謂家的刑部?縱容許謂家奴濫用私刑,縱容本部獄卒奸淫擄掠,你們是官還是匪啊?再有,我武德司行事何時輪到你等置喙了?想要交代?這!就是我給的交代。”

“官人息怒,是小人御下不嚴,是小人……只是小人,也開罪不起許相爺啊!”

裴玉山微微彎了彎身子輕聲說道

“今日你就當我沒來過,說她得了疫病也好得了天花也好找個理由扔去獨牢里再找個體量相似的關在里頭不準人進去。記住,誰來都不準放人進去,露了餡兒你看看許謂能不能夠放過你。此次春闈前,事情給我按住了,春闈之后與你們刑部毫無干系,明白了嗎?”

“官人,這……我只怕瞞不住這么久啊!”

裴玉山從袖中掏出一張紙,微微在他面前展開只道

“這就是供狀,簽字畫押一應俱全,撐不住了就給他們。只是關在獨牢里的人,誰來都不準見。若你擋不住,那可真是沒有一點活路了。”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裴玉山淡淡道:“你應該知道武德司奉官家之命行事,你們到底是為官家辦差還是為他許相公辦差,想清楚。還有讓你手下的人都記住了,想活命就都把嘴給我閉嚴實咯!一個字,多說一個字……”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小人們從未見過官爺,小人們也不知這關在獨牢里的罪人是為何染了時疫,只是從此刻起刑部監牢為防止疫情擴散便許出不許進了。”

裴玉山微微點頭轉身就要上馬車,可剛抬了腳卻又轉頭,還未說話那人便就湊上前來,忙問:“官人還有什么吩咐?”

裴玉山微微抬了抬頭,若無其事的說著:“那個牢頭,殺了吧!”

“啊?啊!小人,遵,遵命。”

“做干凈些,不要給你我惹麻煩,聽清了嗎?”裴玉山微微笑著看著他,那人連忙跪了下來忙不迭的應聲。

裴玉山微微抬手,指著那站在最后的年輕差官說道:“你,過來。”

那年輕人木愣愣的走了過來,被管事的一把按下脖子跪了下來,裴玉山倒是沒什么反應只是問道

“叫什么?”

“吳為。”

裴玉山輕笑了一聲,也不知是笑這名字還是笑這人。

只微微低下身子將他扶了起來,道:“明日來趟武德司衙門,別擔心只是囑咐你幾句話,說不定再給你找件好差事。”

那年輕人始終低著頭,臉上還留著哭過的痕跡,裴玉山微微笑了笑便往馬車里去了。

車里的秋棠縮在角落里,已然成了驚弓之鳥一般,見了是裴玉山眼中卻仍舊是戒備與不安。

還不待他開口,突然聽見馬車外一聲:“對不起姑娘,是我無能。”

裴玉山微微嘆了口氣,撩了袍子將腿搭在車板上很輕聲的說了句

“無能就是最大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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