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要水……”余念睡了沒多久,迷迷糊糊之間就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著了火一般,又癢又痛,燒得她口渴難奈。
許是沉浸在過去太久了,余念喊了幾聲,才打破了他的回憶,整個人恍惚了片刻,才慌慌張張的站起身,他怕吵醒余念,所以躡手躡腳地走出去給余念接熱水。
喝過水的余念,感覺自己舒服些了。
許景安放下水杯,然后又伸手敷在余念的額頭探了探她的體溫。
余念睡得迷迷糊糊之間,聽見有人在打電話。
沒一會,許景安叫的家庭醫(yī)生過來了,醫(yī)生探了探余念的體溫,“只是發(fā)燒了,打支針注意一下就可以了。”醫(yī)生一邊朝許景安說道,一邊拿著冰冷的針頭,戳進余念臂彎的肌膚里,睡得朦朦朧朧的余念感覺自己被扎了一下,下意識掙扎了一下。
許景安看到余念微微蹙起來的眉心,伸手想去把它撫平,力道很溫柔。
醫(yī)生給余念打完針,也是十分識趣,快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趕緊退下去了。
醫(yī)生一走,房間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許景安坐了一會,電話的鈴聲就響了起來,在平靜的空間里顯得非常突兀,他怕吵到余念休息看也沒看是誰就把電話掐斷了,他起身躡手躡腳的跑到陽臺,才把手機拿出來。
鎖屏頁顯示了一個未接電話。
許景安的指尖剛落在冰冷的屏幕上時,手機又震動了幾下。
他的目光盯著屏幕上所顯示的信息,神色淡然。
遲鈍了幾秒,許景安的指尖飛速地在屏幕上敲打著,只不過打完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后只發(fā)了一個“好”字。
此時,川城的夜幕也降臨了,華燈初上。
許景安回到房間,徑直走到余念床邊,看著熟睡的余念,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體溫,一直蹙著的眉心也松展開了,他給余念蓋好被子才離開。
他剛出門,就看到司機已經(jīng)把車開到門口等著他了。
許景安上車,車子慢慢地向郊區(qū)開去。
許景安目光一直看向車窗外一直倒退的夜景,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不停的掠過他英俊的面容。
他靠在座椅上,思緒慢慢拉回到當初。
后來,他回學校之后找了好多竅門才收集到余念的一點點信息。
他知道她是大一新生英語系的。
他知道她是從川城來的。
他知道她進了一個叫“川城老鄉(xiāng)群”時然后那時候他自己也創(chuàng)了個小號混進去。
余念雖然沒在群里發(fā)過言,可他還是沒關群消息,因為他不想錯過她的任何一條信息。
有一段時間,群主說想為新生舉辦一次迎新活動。
表面是想著大伙一起出去吃飯培養(yǎng)培養(yǎng)學長與學妹學弟們的感情,可實地里則是一次物色對象的機會。
許景安在心里陰郁吐槽著那個學長,可當他看到余念報名的消息時,他愣了幾秒想也沒想也跟著報名參加了。
四眼那時還說他這種行為可以堪稱為變態(tài)了。
他們把地址定在天上人間。
去的那天許景安因為一些事被纏身,所以去到時他們也落座了。
許景安雖是大二,可他的名聲早就傳遍E大了。
在場的一半女性看到他時,就像餓狼遇到羊一樣,眼睛都發(fā)光了。
許景安面無表情,只是朝一些學長微微點頭,意思意思。
他徑直走到余念身后,余念的旁邊是一個女生,許景安神色淡淡的看了眼她,女生早就慫得跳起來了。
他一副滿意的落座。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他還沒找余念打招呼,她卻先開口了。
她神色淡然地看向他:“沒想到你竟也是川城那邊的。”
他聽出她的語氣有些悵惘。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臉不紅的睜眼說瞎話:“是啊!真沒想到和你是老鄉(xiāng)真是緣分。”
他媽媽是川城人那四舍五入他也是了。
余念沒接話,只是頷首笑了笑。
少女只是低頭淺笑一下,可在許景安眼里卻像是電影里放了慢鏡頭一樣。
她那淺淺一笑,仿佛是一朵嬌美的花,千嬌百媚。
那一瞬間,許景安愣愣地盯著她看了好久,直到坐在他旁邊的學長提醒他要碰杯了,他才回過神來。
許景安一直坐在余念身邊,那些學長也不敢打余念的主意了。
不過碰杯喝酒,余念還是躲不過的。
一人一杯,余念幾杯下肚就有點暈了。
許景安坐在一邊看不下去他們這般欺負她,直接搶過余念的酒替她喝了。
開始想打余念主意的那些學長看著許景安這么明顯的替余念擋酒,也紛紛打消了那個念頭。
余念猛地站起來,抬腳就往外走,她喝了不少,走路都走不直了。
許景安看余念走了,他也不待了,跟旁邊的學長說了聲,也拿起余念的包跟著出去了。
余念喝的爛醉如泥,許景安追出去時她也沒走多遠。
許景安朝她喊,她也沒回頭,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走廊里沒什么人,余念被自己的腳步絆了一腳,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許景安走上前,伸手攙扶住她的腰。
開始,余念迷茫地盯著他看了幾秒,嘴里輕輕地嘟噥一聲。
看她連路都走不直,許景安把余念的包挎脖子上,彎下腰,將她背起,沖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快到時,一直安安靜靜趴在他背上醉的一塌糊涂的余念,忽然迷迷糊糊的喃喃低語了句:“顧時,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