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寶兒一曲完畢,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笑嘻嘻的問冷月:“哎,木頭,我剛剛彈得怎么樣?”
“還行。”冷月一邊與牛排做著斗爭,一邊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本來也不指望冷月說什么好話,對于馬寶兒來說,冷月不說打擊她的話,就已經十分難得了。
“要喝酒嗎?”
“不喝。”
馬寶兒揚手叫過來一個服務員要了一瓶紅酒,不顧冷月的反對。冷月在心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聽我的你還問我!
冷月可能是真的餓了,很快就把眼前的這塊牛排給吃得一干二凈。
“你沒那么餓吧?我這才剛剛吃了沒幾口誒?要不你把我的這份給吃了吧?”馬寶兒把牛排往冷月那推了推,同時也心疼冷月連頓飽飯也吃不上,這是會是幾天沒吃飯了啊?
考慮自己的那份可能也不夠冷月吃的,馬寶兒索性招來服務員又點了一些吃食,直接忽略了冷月不滿自己被當寵物被喂食的表情。
“······我去趟廁所。”冷月找了個借口先休息一下。自己只是習慣了迅速進食而已,怎么到了她這,就顯得自己跟逃荒沒吃飽飯一樣?不過說實話,這家餐館的飯吃著就是不錯,等哪一天帶著隊長她們也來嘗嘗······唔,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錢夠不夠······怪不得都說人吃飽飯就是不一樣,原來吃飽飯不由自主的就會開心。
哼著歌,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冷月迫不及待的就往座位上走去。但是才剛走一步,冷月就不淡定了。
原本冷月就喜靜,所以馬寶兒挑了一個比較偏點的位置。但現在,明明應該只有一個人的桌子上,卻又出現了一個人。冷月想了想,收起心情,板著臉,佯裝深沉的走了過去。
馬寶兒正對著冷月,所以她先看見冷月過來,高興地站起來叫了一聲:“木頭!”
那個人看見馬寶兒的動作,疑惑的扭過頭,正對上冷月冰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瞬時警覺起來!這個人好冷啊!雖然瘦瘦的不多高,但其雙目卻猶如一把刀子,隨時準備穿過自己的身體,周身泛著殺氣,肯定是整天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的人。
“你是誰。”
原本只是普通的一句話,但以冷月冰冷的語氣說出來,直讓人感受莫大的壓力。
“本······本少爺······本少爺是華商商會的太子爺,你管得著嗎!他媽的,你誰啊?”這個人大聲叫嚷著,似乎不愿在氣勢上輸了冷月。
冷月皺了皺眉。她不喜歡整天把臟話掛在嘴邊上的人,也不喜歡一事無成只知道仗勢欺人的東西。所以這個人,在見面的第一眼,就直接被冷月劃入了黑名單。
“他爹龍昔文是華商商會的會長,這二傻子叫龍飛。一直想追我。”馬寶兒趴在冷月耳邊,偷偷地給冷月解釋道。
冷月聽到馬寶兒給龍飛的“愛稱”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龍飛長得也算可以,但這“二傻子”的稱呼,瞬間讓他跌了個層次······馬寶兒嘴要是毒起來,你攔都攔不住。
“你要我怎么辦?”冷月也扭頭,夸張的偷偷問到。
“把他趕走!”馬寶兒笑著對冷月說到,笑的一臉奸詐。
冷月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冷月和馬寶兒咬耳朵的舉動,落在外人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曖昧,更何況是落在了龍飛,這個馬寶兒的腦殘追求者眼里。
龍飛的肺直接就被氣炸了。
“寶兒,他是誰!”如果眼里可以噴火,估計冷月早就被燒死了。
“‘他’~啊~”馬寶兒故意賣關子到,狡黠的朝冷月笑著,對龍飛說:“她是我喜歡的人啊~”邊說還邊一把摟住冷月的胳膊,使勁的蹭啊蹭。
冷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向馬寶兒:【姐姐,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會死人的好不好!我可不想平白無故招個敵人,也不想替你背鍋啊!】
馬寶兒也“笑瞇瞇”的看著冷月:【吃了本姑娘那么多東西,這個忙你不幫就絕交!】
【·······】
“我不信!”龍飛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馬寶兒的交際自己一直都派人注意著,平白無故的“蹦”出來個人,他怎么會不知道!一定是馬寶兒為了讓自己死心的借口。
“你不信?”馬寶兒挑了挑眉,笑道:“好,你看著~”
冷月他們這一桌在沖突開始的時候就被注意到了,剛剛龍飛的低吼又吸引到了不少目光。庸人本來就喜歡看熱鬧,更何況是免費的?
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馬寶兒踮起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輕的親上了冷月的臉頰。
迷一般的安靜之后,是爆炸性的起哄。
“我去,真親了!”
“嗶——來個刺激的~”
“哎呦,真騷啊~好不要臉~”
這種不堪入耳的話,伴隨著口哨聲和嘲笑聲沖擊著冷月和馬寶兒的大腦神經。對于那個還未開放的時代來說,這一切都太過唐突了。
馬寶兒還好,畢竟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思想倒是沒什么壓力,只是“老臉”不禁紅了紅。可是冷月和龍飛就沒她那么淡定了。
龍飛現在的感覺就像是——你把臉伸到一個料定不敢對你怎么樣的人面前,結果卻得了一個非常狠的巴掌,又丟過來一句:“是你不小心撞到我手上的~”一副不怨我的表情。又氣又怒,又說不出什么。
而冷月則是徹底的雷傻了。冷月現在是一點心情和想法都沒有,大腦完全處于斷片的空白狀態。知道馬寶兒留學回來,會比國內的人開放些,但也不至于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如此出格的事吧?雖然自己現在在幫她扮演“追求者”……奶奶的,就是這樣才更不應該好嗎!摔!這么多人看著呢!
按理來說,這根本沒什么。想當初薛敏和劉成曾經為了躲避鬼子也曾做過一些羞羞的事(編劇腦殘)~現在這些事情,雖然算不上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但這種事也很少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來的。
國內的人,接受的仍是封建的思想。特別是像冷月這樣從小就接受傳統教育的人,雖然思想不腐朽封建,但還是比不上馬寶兒的開放,很難接受馬寶兒這種行為。
短暫的斷片之后,冷月最先感受到的是羞愧,緊接著就是憤怒!再加上周圍還有一群死八婆在起哄——冷月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你……哇,老子跟你拼了!”龍飛氣的直冒青筋,卻沒有直接去找馬寶兒的麻煩,而是把矛頭指向了冷月。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冷月的錯。
他隨手抓起身后的椅子就向冷月身體側方掄過去。
眼看動起手來,周圍的人不但沒有立馬如散去,反而往后退了退,留出足夠的地方看好戲。
高級餐廳,一般桌椅質量都很好,所以按理來說冷月是不會去硬碰硬的。但是冷月被氣昏了頭,尤其是在聽到那些閑雜腌臜的議論之后,所以冷月直接忘記了躲避,朝龍飛正面沖了過去。
龍飛是外強中干的那種類型,看似強壯(?),實則根本沒多大本事,再加上從小嬌生慣養,跟冷月,黑虎,狼牙這種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根本沒有可比性,所以,加上全身的力氣,也不過只夠發這一次狠招而已。
冷月在硬生生的挨了一下后,也理所當然的把龍飛給一腳踹了出去,不留余力,一腳踹在肚子上,不僅把他吃的喝的全踹的吐了出來,更讓龍飛直接疼得昏死了過去(??危險動作,請勿模仿~)。
“恩……”雖說龍飛煩人,但也不至于到惡心的地步。看到龍飛這么慘,馬寶兒還有點可憐他的:“冷月,你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冷月冷著一張臉,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龍飛不會自己一個人的,趁他們人沒來,咱們趕緊走吧。”馬寶兒不知道冷月在氣頭上,拽了拽冷月衣角繼續說到。
不是傻子,肯定會跑,不然待會想跑都跑不掉。冷月拿上自己的外套,不顧馬寶兒在身后的呼喊,快步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一路上冷月走的都非常快,連馬寶兒的呼聲也不顧。回到馬寶兒的家后,冷月說了一聲告辭就頭也不回的拿著衣服就離開了,連給馬寶兒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冷月氣鼓鼓的回到據點,突然想起,自己一天一夜未歸,這已經算是違紀,更何況還是偷偷溜出去買東西。如果不找出合理的解釋,狼牙那里肯定是過不了關了。
狼牙的規矩,她知道。
可是一想到馬寶兒,冷月好不容易“回暖”點的面部,又重新冷了下來,比剛剛更甚。
冷月寧愿受罰,也不愿再提馬寶兒。
下定決心后,冷月看了看四周無人的墻,提氣偷偷翻了過去(—_—)。
冷月不知道,她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所以人找她都快找瘋了。
薛敏她們自不必多說。而蜂小組這邊,由于剛剛失去了雄風,如果再失去冷月,那他們就不僅僅是戰力大損這么簡單了。
黑虎和百鴿被狼牙派出去找冷月,而他又何嘗不著急。先不說冷月是他這幾個月辛辛苦苦手把手培育出來的,單是任務的壓力就足夠讓他不知所措,女子小隊明顯在任務中幫不上忙,不能指望她們……偏偏他一直在眾人面前表現出成熟穩重,識大體的一面,黑虎百鴿又一直對他十分信服,所以他不能慌張,起碼不能在他們面前慌張。
于是,我們這位勇士,黑虎百鴿眼中的大哥,女子小隊眼中的合作者,冷月眼中的規矩,以及許多人眼中的“魔鬼教官”……正在自己的房間里像拉磨的黑驢一樣,不聽的轉著圈。
冷月先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覺得看不出什么問題后,就直接去了狼牙住的地方。
冷月剛走到狼牙房間門口,狼牙就知道是冷月回來了,因為腳步聲不刻意掩蓋的話是可以聽出來的,心里頓時放下心來。索性直接找到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等著冷月進來。但在他聽到的腳步聲來看,冷月的腳步似乎比以前略微沉重,狼牙不免的皺了皺眉——冷月的腳步一直是很輕的,這一次那么沉重,應該是遇上什么事了。
按理來說,戰場本來就是瞬息萬變的,尤其是他們這種幕后戰場活動的,指不定會遇上什么事,別說只是夜不歸宿,就是失蹤個三天三夜,只要不死不叛逃,也沒什么大問題。
但冷月的問題,卻是撞在了槍口上。
其一,冷月和柳如煙是偷偷溜出去買東西的,并不是任務所需,這叫目無紀律;其二,狼牙和薛敏在開會的時候,因為隨時會給他們下達命令,所以讓他們在外面候命,她們卻沒有照做,這叫違抗軍令,按令應該槍斃!其三,狼牙懷疑隊伍里有叛徒,而冷月的所作所為或許會給叛徒的行動提供方便。
柳如煙已經被薛敏關在屋子里寫檢討了,五千字的,不算標點符號和空格,不能寫流水賬,什么時候寫完,什么時候出來。對于肚子里幾乎沒有墨水的柳如煙來說,這跟罰她禁足一個星期沒有什么區別。更何況,薛敏深知冷月和柳如煙的性子,沒有柳如煙的撮躥,冷月打死也不會踏出門口半步。
冷月站前門口,并沒有急著進去。她知道狼牙大概會做出什么懲罰,她犯愁的是到時候狼牙問她,她怎么回答狼牙的問題。冷月不想把柳如煙供出來,現在正是蜂小組和女子小隊的“合作”時期,冷月不想挑起矛盾,弄得大家尷尬。
一個屋里,一個屋外;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滿腹疑惑,一個絞盡腦汁,迷一般的達到了安靜的空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本來在路上就想的差不多了,冷月也不再想太多。水來土淹,兵來將當。
等了許久的敲門聲終于響起,但是緊跟著的卻沒有回復的聲音。
難道人已經睡下了?
冷月看了看表,確實也差不多該休息了。那干脆明天再來認錯吧。
“繞院子里跑60圈,做60個俯臥,把所有人的武器里里外外都擦一遍,然后明天早上在大堂等我。”正當冷月準備離開,屋里傳出了沉悶的聲音,不喜不怒。
冷月腳步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轉身朝院子走去。
這些東西只是前奏,明天才是真正的懲罰。按照平常,這些事情做完,大概需要2個半小時就行,起碼在天亮之前還能休息一會,因為這里面最費時的,只有跑步和擦槍而已。她知道狼牙對她已經手下留情了,可能是考慮到天晚了,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不然就不僅僅是跑步和俯臥撐這么簡單了。
但冷月忽視了一點——她胳膊上有傷。
原本舊傷就未完全痊愈,現在又添新傷,還要做那么多“體力活”,又不能“偷工減料”,冷月想想就覺得自己真倒霉。怎么辦?倒霉也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當做到第13個俯臥撐時,冷月的汗已經在不停的往下滴了。受傷的地方傳來鉆心的疼痛,冷月知道,是傷口崩開了,她甚至感覺到整條袖子都濕了。
咬咬牙又做了5個,冷月呼呼的喘著粗氣,牙齒咬的“咯吱吱”的響。疼吧,疼吧,反正疼到最后就不疼了!冷月默默的安慰著自己。她當然知道,疼到麻木當然會不再疼了,不過,真到那時候,胳膊離廢也就不遠了。
“冷月?”隨著一束光打到冷月臉上,一個沉穩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額……是我,隊長。”冷月當然知道來的人是誰。被光打在臉,冷月覺得有點難受。
薛敏原本就是想去找狼牙問問冷月有消息了沒有,路過院子的時候聽到聲響,就過來看看。
原本冷月臉上就因為失血而略顯慘白,被薛敏拿著電筒一照,是白上加黃(當時的手電筒的光以黃色為主,白色比較少見),說不出的慘。刺眼的光照的冷月一陣暈眩,索性薛敏很快就把燈移開了。
“你在干什么!”薛敏幾步沖到冷月跟前,把冷月從地上拽了起來。
冷月悶哼一聲,但被薛敏的聲音掩蓋過去了。
“受罰。”冷月老實的說到。
“受罰?”薛敏有點驚訝的問到。
冷月點點頭。
“我不知道你們的規矩,既然是受罰,那就必須要遵守。”薛敏說到,這是每個軍人必有的覺悟。不過,她還是有點擔心,停了一下,又問到:“你能堅持嗎?”
冷月咧嘴一笑:“小事。”
薛敏放下心來,微笑著拍了拍冷月的肩膀,什么也沒說,轉身回去了。
冷月一直目送著薛敏消失不見才稍微松了口氣,咬咬牙,又開始了俯臥撐。只不過這次,比之前慢了點,休息的次數也多了點。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夜深人靜,院子里也逐漸沒有了動靜。
薛敏在回到房間不久后,還是去找了狼牙。只不過這次沒有從冷月所在的院子經過,而是直接選擇另一條路繞道了狼牙的房間。在去找狼牙之前,她偷偷又去找了童玲玲……
“我的話都說完了。”薛敏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種莫名的煩躁感,但瞬間被她壓了下去。
“所以呢?”狼牙不急著回答她,反而反問她想要什么樣的回答。
“你不該這么對她。”薛敏說到。
“這是我的規矩。薛隊長,你好像逾越了。”狼牙微笑著說到,眼里滿是不屑:“我的兵,我怎么要求,恐怕輪不到薛隊長來指教。”
薛敏終于知道那股煩躁的來源了,眼前的這個人,從碰面一來一直都看不起她們,雖然平時很禮貌什么的,但真正到戰略布局的時候,她們是永遠被他提防著,不肯告知全部實情。
“是。但是,她在成為你的兵之前,也是我的兵……”
“現在已經不是了。”狼牙擺擺手,打斷薛敏的話。他一直很討厭與女人打交道,總覺得女人是一種很難纏的生物。
薛敏真想一槍崩了這個人,好歹讓人把話說完啊!薛敏發現自己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一點也沒有之前的成熟與穩重了。
薛敏深呼吸一口氣,使自己平靜下來。她決定不再與狼牙費口舌,對付狼牙這種人,要想讓他尊重你,就必須讓他知道你的實力。
臨出門之前,薛敏還是停下來說了一段話給狼牙聽。
“冷月在成為你的兵之前,她也是我的妹妹,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我不會把我妹妹的命放在一個不珍惜她生命的人的手上。狼牙,你很厲害,但獨木難支,多關心關心你的部下吧,他們也是你的兄弟。我知道你不會輕易饒過冷月,你需要立威。但是,冷月現在身上有傷,經不起你折騰。我會把冷月帶到我那幾天,等她傷好了我在把她送回來。”
狼牙坐在那里,沒有表情,動作也沒有變,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薛敏的話。
薛敏冷冷的看了一眼狼牙,語氣生硬的說到:“別·想·來·搶·人!!!”說完摔門而出。
隨著腳步聲漸遠,狼牙收起了臉上的笑。
立威?當然了,沒有規矩怎么行!狼牙眼里閃著寒光,宛如一直夜行的狼。
明天的事,誰也說不好。薛隊長,看看咱們倆誰能贏吧……
————薛敏邊————
薛敏的屋子里此刻是異常的熱鬧,四個大姑娘圍著一個人,小聲的嘰嘰喳喳著。
“童不靈,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柳如煙有點擔心道:“你確定這是姐大安排你的?你可別騙我!”
“哎呀,如煙姐,你就放心啊,頭兒的話我怎么可能會聽錯呢!”童玲玲無奈的搖了搖頭,答道。
柳如煙撇撇嘴,沒有吭聲。對于這種事,倒也是插不上什么嘴。
只見童玲玲拿起針筒,往輸液瓶了打了一劑液體,隨后就把瓶子給冷月掛上,然后拍拍手,高興的說:“這樣就不怕冷月姐不好好休息了~”
天剛亮,狼牙就已經到了大廳,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沒有在大廳里看見任何人———冷月并沒有按照命令,在大廳里等著他。
又等了半個小時,還是不見冷月出現,狼牙的臉終于黑了下來,冷冷的掃視了大廳,轉身朝薛敏所在的院子走去。
薛敏回到屋子里,看見幾個人圍著床嘰嘰喳喳,不由得上前幾步看看情況。確認冷月已經好好休息后,薛敏仍然不放心的問童玲玲道:“玲玲,你確定劑量沒問題嗎?”
童玲玲急得跺了跺腳:“頭兒,怎么連你也這樣啊~這是冷月姐,我當然會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薛敏訕訕一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看了看幾個人后,薛敏終于發現了什么,問到:“你們誰見到苗秋了?”
幾個人互相望了望,都搖了搖頭。
薛敏一怔,不由地皺了皺眉。
還未等薛敏多想,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柳如煙去開門,卻看見百鴿站在門口。
百鴿伸著頭向屋里望了望,但并沒有看到想要看的人。
柳如煙心里暗暗覺得好笑,這百鴿這是個小孩子,所有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不逗逗她真不是老娘的個性。
柳如煙板著臉粗聲粗氣的問到:“干嘛啊?”
百鴿把脖子縮回來,緊接著挺著脖子問到:“冷刃是不是已經回來了?組長說在你們這!趕緊把她還給我們!”
柳如煙看了一眼百鴿,也沒有表現出什么,余光輕輕掃過坐在床邊的薛敏,站在床尾的童玲玲和站在身后不遠也同樣盯著百鴿的歐陽蘭。幾個人都沉默不語,薛敏更是連頭也沒抬,看也不往門口看。
柳如煙頓時心里有了底,朝百鴿冷冷一笑,輕蔑的說到:“給你們?憑什么!”
“冷刃是我們組的人!”百鴿氣呼呼的說到。她還是第一次見那么不講理的人。
“那她還是我們的副隊長呢!”柳如煙擺弄著手指甲,不在意的說到。
“那是以前……”
“現在也是!”柳如煙直視著百鴿的眼睛,眼里是說不出的認真。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百鴿碰上柳如煙那么能說會道到的嘴,輸的是板上定釘。
“你們等著!”百鴿氣呼呼的聊下這句話跑了。
關上門,柳如煙也氣呼呼的:“奶奶的,再把冷哥放到他們手里幾天,冷哥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還好意思過來要人?”
薛敏似乎沒有聽見柳如煙的抱怨,只是看著沉睡的冷月,目光溫柔如水。
“敢來搶人,就跟他們同歸于盡!”歐陽蘭向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主,也從來不喜歡多說廢話,她只喜歡用行動來表示。
“頭兒~”童玲玲也有點擔心的看著薛敏,“我們不能把冷月姐交給他們!”
薛敏沉默了一會,起身對柳如煙說到:“柳如煙,你去找狼牙,就說明天在大堂開會,我要和他談一談。”
柳如煙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