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寒風吹動著城墻上孤零零的人，僵硬的身體在寒風中不住的撞擊著城墻，發出“嘭嘭”的聲音。

城墻下，兩個鬼子在崗所里不住的大笑的說著什么，屋外，冷風中，幾個穿著黃皮子的偽軍在風中走來走去，時不時的躲躲腳，看看屋里的鬼子，偷偷的罵上一兩句。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不遠處的角落里，一個人藏身黑暗中，閃著紅色的眸子，仿佛是火，熊熊烈火。

—————楊國忠辦公室—————

今天早上，上原告訴他，他們抓住了一個奸細，還帶他去了審訊室。

那人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滿臉血污。因為舌頭被割掉了，所以不住的吐著血，發出“嗚嗚”的凄慘聲。

楊國忠的骨子里仍然是中國人的血，這種殺雞儆猴的感覺，讓他瞬時充滿了危機感。

突然，那人猛的一抬頭，一雙尖銳的目光刺的楊國忠退后了幾步，宛如收到了驚嚇一般。

“呵呵呵”上原不懷好意的笑了幾聲，“怎么樣？不過，可惜啊～”上原故意拉長話音，偷偷看著楊國忠的態度。

“可惜還是跑了一個。”楊國忠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不過，看樣子上原也不意外。

上原拍了拍楊國忠的肩膀，看了他一眼，笑著走了出去。

不出意外的，上原剛出審訊室，屋里就傳出了一聲槍響。接著，歸于平靜。

上原嘴角微微向上一勾，吩咐守衛將尸體掛于城墻之上后，心情大好的離開了此地。

楊國忠當然知道上原此舉的目的在于警告他。但是……楊國忠把煙狠狠地摁進煙灰缸，眼里露著兇光：等著吧，上原，我定要你還我定兒的命！

————冷月邊————

沒有人注意到冷月的異樣。

確實，冷月也沒有異樣————在外人看來。

冷月又去見了黑虎。結果這次，黑虎帶來了這么個消息。

當黑虎猶豫著說出這句話時，冷月沉默了一下，看了黑虎紅紅的眼眶，然后淡淡的說到：“我知道了。”

黑虎很是委屈，也很傷心，但更多的是憤怒。回想起百鴿落魄的逃回來的樣子，黑虎就血氣翻涌，雙目呲紅。

當黑虎回去救援時，就只剩城墻的那一幕。也虧的當時黑虎強忍著沒有沖出去。

幾乎沒有人的街道，一個體型健壯的男人，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哭的讓人也想落淚。

“他爹啊，你聽外面，好像有人在哭?”

“婆娘家的，別多嘴。這年頭……”豎起耳朵聽了聽，確實有人哭，只好強改了話語“……哪有不死人的?”

“不是啊……你聽，這聲兒……哭的我也心慌……”老婆子拿起袖口擦了擦眼，這聲音，聽的她也傷心。

屋里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不再有聲。

黑虎把這個消息先告訴了冷月，然后才報告給了狼牙。結果，狼牙也是沉默了一會，然后淡淡的說到：“我知道了。”

淡淡的悲傷，充斥著兩個任務小組。

“誒，臭臉婆，你說冷哥這是怎么了？”柳狐貍抓了抓歐陽蘭的袖口，問到。

歐陽蘭一臉嫌棄的拍掉某只爪子，撇了一眼屋外的冷月：“什么怎么了？那不是好好的在哪呢嗎？”

“你……！”柳狐貍完敗。確實，她也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冷月這次回來，感覺變了好多，但又感覺似乎沒變。

正在沉思的柳如煙沒有注意正在靠近的冷月，直到歐陽蘭踢了她一腳。

“嘶～臭臉婆，你……冷、冷哥！”

看著慌亂的柳如煙，冷月沒多在意，反正她整天這樣一驚一乍。

“柳如煙，待會陪我出去一趟。”

“哦，好！……咱干嘛去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冷月朝柳如煙痞痞的一笑，轉身出去了。剩下兩個驚訝的人在屋里凌亂。

“歐陽蘭！歐陽蘭！歐陽蘭！”柳如煙像見到鬼一樣，叫的一聲比一聲大，“我剛才做夢了！我做了個噩夢！”

“嗯嗯，我也是……是噩夢！”歐陽蘭木呆呆的回應到

…………

————夜晚，農家院中——————

“孩兒他爹，這都幾天了？這丫頭到底是哪來的啊？”問的人語氣里充滿著擔憂。

“婆子家的，打聽恁清干啥！”老頭顯得有些不耐煩。

翻了翻眼，老婆子還想反駁，但還是未說出口，閉了嘴，不再說什么，拿著針線繼續做著手工活。

“爹，娘，我回來了！”院門口傳來一聲洪亮的叫門聲，“娘，開門啊~”

老婆子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里一喜，撂下手里的活就往大門那跑，卻被老頭子攔住，一把拉倒身后：“誰啊！”

老婆子賭氣的打了一下老頭子：“那是你兒子！你個龜蛋，連兒子也不認了！”

“爹，是我啊，武兒。”門口的聲音顯然聽到了婆子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到。

“老子啥時候有你那么個兒！”謝老頭被打的直心煩，一時氣憤不已。

謝大娘急得直跺腳，也不管了，躲過老頭子開了門。謝老頭想阻止也已經晚了，人已經進來了。

來人手里提著許多東西，穿著制服，朝老婆子甜甜的喊到：“娘~”

“哎~武兒啊，你又瘦了······”謝大娘心疼的看著兒子，“不過，也長高了。事情在忙也要記得吃飯啊，身體最重要，千萬別累著······”

“好了，娘，我知道了，你先讓我進去啊。”怕謝大娘繼續喋喋不休，謝武及時的打斷了謝大娘的話。“娘，我給你和爹帶好東西，你看看。”

謝武把東西放到院子里，轉身向謝老頭打招呼：“爹。”

謝老頭不是很高興，只是“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似乎是不愿意見謝武，謝老頭轉身準備回屋，卻發現啞女正站在門檻上，揉著眼睛，迷迷瞪瞪，似乎剛醒。

“丫頭，吵著你了？”謝老頭有點內疚，不好意思的搓著手說到。

“爹，她誰啊？”謝武回身去提東西后，也看到了啞女。

謝老頭不想理謝武，沒吭聲。到時謝大娘說到：“你爹回來半路上撿的。可惜了這么好看的閨女，卻是個啞巴。”謝大娘唉聲嘆氣。

“死婆子，你話太多了！”謝大爺朝謝大娘吼叫到，并揚了揚手里的煙鍋。倒不是為了什么，只是怕聽去的人傷心。

可能太小了，啞女對這些大人的話并不是理解的很清楚。看著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人，啞女眼睛里透漏著恐懼，急忙跑到謝大爺身邊抓著謝大爺的褲腿，并偷偷漏出腦袋看。

在這里，她只對謝大爺還比較熟悉。

謝武走到啞女身邊，蹲下來，盯著啞女看了一會，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地方。

想了想，謝武變戲法似的從手里多出一把糖來。

“吃嗎？”謝武笑嘻嘻的問到。

啞女盯著糖，看了又看，搖搖頭。把身子往后又縮了縮。

“很好吃哦~”謝武不由分說，剝了糖皮就往啞女口中塞了一個，往自己嘴里也撂了一個。

【嗯，果然很甜。孫間這小子果然沒騙我。】

看著啞女高興的樣子，謝武也開心起來，把剩下的糖都裝到了啞女的衣兜里。

謝老頭看著這一幕，心里酸酸的。如果謝武干的不是那么背離祖宗的事，哪至于他們父子兩鬧到這種地步。

“武兒，你回來吧······爹不想讓咱家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祖上無光啊！”謝老頭語重心長道。

氣氛瞬間就沉默了下來。

沉默中，只剩一聲嘆氣。

“娘，你們保重身體，我先回去了······”謝武把東西放到地上，回身抱了抱謝大娘。

“武兒，你就······”

“我還會來看你們的······”謝武放開謝大娘，轉身向大門口走去。

“走吧，走了你就別回來了！”謝老頭大罵，但是回答他的，只是咣當的關門聲。

謝老頭氣的渾身發抖，突然瞄見地上謝武帶來的東西，一把提起來，全都扔到了門外。

“滾！”

——————村外——————

“五哥，怎么樣？又被老頭子罵了吧？”昏暗中，一雙賊兮兮的眼睛看著謝武，笑著打趣道。

“滾蛋。”

“咱趕緊走吧，這人多眼雜的，團長交給咱的事情還沒辦完呢。”

“知道了~”謝武不情愿的說到。轉身朝村子里又望了望，最后確定沒人會出來后，苦笑一下，帶著孫間離開了。

就在謝武離開不久后，謝大爺的門再次被敲響了。

“有人嗎？開門。”門被敲得咣咣直響，把院里的人都嚇得提心吊膽，不敢開門。

“柳如煙，輕點。”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淡淡的不悅，使得敲門聲也停了下來。

“嘿嘿，冷哥，你知道的，我就這樣。要不，你叫？”門口傳來一陣悅耳的女聲，好似銀鈴一般。

一陣沉默后，敲門聲又再次響起，這次倒是換了一個人叫門：“有人嗎？”

“誰啊？”謝大娘鼓起勇氣問到。

門口，冷月皺了皺眉：難道找錯地方了？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問到：“請問，這是謝大爺的家嗎？”

正當謝大娘再準備詢問時，一直躲在身后的啞女突然從身后跑出來，興奮地向門口跑去。一直沉默的謝老頭猛地想起什么，一巴掌拍在腦袋上：“奶奶的，我說聽著聲音咋恁熟悉呢？老婆子，趕緊，開門去。”

謝大娘倒也識得大體，在這節骨眼上也沒問什么，只是聽從的去開了門。

門剛打開，啞女就一下子撲在來人身上，抱住了來人的大腿。

“哇啊！”在視野不是很清楚的情況下，顯然把一直怕狗的柳如煙嚇了一大跳。等到看清是個小孩后，柳如煙就不愿意了，鼓起腮幫子朝冷月抱怨到：“冷哥，怎么辦？這小東西吃我豆腐！”

“關我什么事？”冷月倒是無所謂。“再說了，吃你豆腐的多了去了，不在乎多她一個。”

“額······冷哥，你這樣會教壞小朋友的。”柳如煙摸了摸下巴，一副認真的樣子說著。冷月也懶得再理她。

啞女也知道自己抱錯了人，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抬起臉朝柳如煙抱歉的一笑。

柳如煙看著她肉肉的可愛的小臉，不滿的心情瞬時就拋到九霄云外去了。蹲下身子就去掐她的小臉，哪知道這丫頭在朝柳如煙笑完后，直接甩下柳如煙去抱住了柳如煙身后的冷月。

【哎呦我去，這小東西，怎么誰的便宜都占啊~】

看著柳如煙的樣子，冷月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了。但是，冷月沒工夫理她。

“咿呀呀~”啞女高興地扯著冷月的衣擺，很是興奮。冷月知道啞女很高興，也輕輕揉了揉啞女的頭，算是對她的回應。

“姑娘，你來了。”謝大娘早就被謝老頭給支走了，現在院里只剩下了他們四個。

“嗯。謝大爺，謝謝你這幾天照顧這丫頭了。”冷月的表情從進門開始就沒變，一直是不冷不熱的，索幸謝老頭也不在乎。

“沒事，這是應該的，應該的。”謝老頭一臉討好的表情說到。

“其實，我這次來還是有事情想讓你幫忙的。”冷月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到，“我想讓你收養這丫頭。”

此話一出，謝老頭頓時就愣住了：“啊？”

柳如煙自從啞女“拋棄”她后，就一直對這件事情不再感興趣。此時她也正坐在離冷月不遠的石墩上擺弄自己的指甲。

冷月把啞女的遭遇和謝老頭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所以說，謝大爺，我想把啞女交給您，這樣至少能讓她像一個正常家孩子一樣生活。”冷月看了看面露難色的謝大爺，考慮了一下，又說道：“如果您有難處，那您能不能幫忙找一戶愿意收留丫頭的人家？我實在是······”

謝老頭知道冷月是誤會了，連忙說到：“不，不，不，姑娘，我······不是······你······”越急越是語無倫次。謝老頭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內心，想了想后，誠懇的向冷月說到：“姑娘，把丫頭交給我，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虧待她的。”

“嗯，那就謝謝您了。”聽到謝老頭這么說，冷月也就放心了不少。

但是，有一個人不愿意了。

這次，啞女聽懂了他們之間的談話，也明白了冷月將要丟下她，瞬間就慌了神，使勁扯著冷月的衣角：“呀呀伊伊~呀啊！”冷月和謝老頭都沒想到啞女會是這般反應，頓時愣在那里。

“你不愿意？”冷月試探性的問到。

“嗯嗯。”啞女死命的點著頭，唯恐冷月看不到。

這下冷月可就犯了難。若是把啞女帶走，自己一個當兵的，整天過著有了今天沒明天的日子，萬一自己將來有個好歹，真到那個時候，啞女又該怎么辦？但是，看看啞女的樣子，她似乎也確實不愿意在這。

看著啞女眼淚汪汪的樣子，冷月的心瞬時就軟了下來。冷月是個女人。而女人的心，總是很軟。

冷月求助似的看向柳如煙，結果只收到了柳如煙丟過來的一個白眼：冷哥，實在是幫不了你，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冷月沒辦法，只好蹲下身子勸說啞女，但無奈啞女死活就是不肯撒手。弄得冷月和謝老頭都頗為尷尬。

“要不這樣吧。”謝老頭考慮了一下，向冷月建議，“你把丫頭帶走，我看她確實也粘你粘的緊，等你實在沒辦法時再把她送來給我照顧吧。”謝老頭不知道冷月的身份，只得這樣折中的說。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冷月同意了。

“是今天就把她接走嗎？”謝大娘終于按捺不住，從里屋走了出來。

“是的。”

“······那你等等，我給娃帶些吃食。這幾天，娃兒一直沒好好吃東西。”謝大娘有些恍惚的走進廚房，掂了一兜子食物。“這些東西給娃兒在路上吃，別餓著了。哦，還有武兒叔叔給你的糖，你也別忘了帶著······”

謝大娘一句不經心的話，瞬間將謝老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謝老頭渾身一顫，滿眼驚恐的看向冷月。

冷月當然知謝老頭害怕什么，不動聲色的朝謝老頭搖了搖頭。自己今天主要是來接啞女的，不會追究其他事情。

謝老頭看冷月搖頭，知道她不會追究這事了，也稍微放了心。

與謝家夫婦告別后，冷月和柳如煙帶著啞女就往回趕。一路上，一直憋著好奇心的柳如煙一直問東問西。一直都知道柳如煙的好奇心重，但沒想到柳如煙的好奇心這么重，冷月一路上都在后悔，自己帶誰不好，偏偏帶了她？雖然這樣想，但是如果真的能再選一次，冷月覺得自己還是會選帶柳如煙來。

以柳如煙這不著調的的性子，任自己怎么樣都不會發出火來。

柳如煙雖說一直吵吵鬧鬧，但她很清楚什么時候應該安靜，這就是冷月總喜歡和柳如煙待在一起的其中一個原因。以前小隊在一起的時候，冷月一直很安靜，因為心事太重，所以不愛說話。但是柳如煙卻總是閑著沒事來“挑戰”她的底線，雖然怕的要死，但柳如煙卻樂此不疲。時間長了，簡直就成了條件反射。若是偶爾有一天柳如煙安靜下來，冷月還真是不習慣。

那段時間，是小隊剛剛組建的時候，也是冷月與薛敏分開大半年后再見面的時候。那時候，重新回來的冷月對曾經的一切都已經變得陌生了，再見薛敏，冷月是抱著小小的忐忑與尷尬，因為柳如煙，一切不安都煙消云散。

冷月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們正在山坡上觀察日軍，不知為什么，日軍突然向她們攻擊。當時冷月的第一個念頭時————被發現了！緊接著又想到的是————究竟是怎么被發現的？自己已經把槍能反光的地方都調整過了，怎么還是被發現了？

就在冷月來不及再往下想時，一陣哀嚎聲響起：“啊！老娘的鏡子！”當時冷月就被笑憋出了內傷。老娘？她還是第一次聽見一個姑娘家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但僅僅一瞬間，冷月又被怒火充上了腦————胸大無腦的女人，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

“柳如煙，這個時候照鏡子，你不想活了！”

原本以為她被槍指著腦袋會收斂點，沒想到她卻————“照鏡子就是老娘的命！”那理直氣壯地語氣，雷得冷月當時就愣在那，一陣無語。

【這女人，真是……】

直到現在，冷月都沒有找出合適的詞來接下半句。不過，也多虧了柳如煙這一鬧，薛敏終于和自己說了回來后的第一句話，為了照顧自己的心情，薛敏也緊跟著批評了柳如煙，而不是放在任務之后再批評。

【還好，隊長還是原來的隊長~】這是冷月當時唯一的想法。冷月高興的當時就想直接抱著柳如煙就親一口，不過還好，忍住了~

在小隊里，她和薛敏都各懷心事，若是沒有柳如煙這么個活寶在隊里，恐怕小隊早就成為行尸走肉般的存在了。

看著幫忙背著啞女的柳如煙，冷月心里有種暖暖的說不出的感覺，突然很想說些什么。

“柳如煙。”

“干……干嘛啊冷哥？你~盯著我看好一會兒了，看得我心里直發毛。有事你就說啊，不過先說好，借錢別找我，我可沒有錢啊，老娘的錢早就花光了~嘻嘻~去找臭臉婆，她有。我告訴你哦，她的錢都藏在……”

“柳如煙，”冷月打斷了柳如煙，“謝謝你。”

“……冷哥，你不會燒還沒好吧？”柳如煙假裝被嚇得不輕，騰出一只手摸了摸冷月的額頭。

冷月沒動，任由柳如煙伸手來摸。就在柳如煙撤手的時候，冷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將頭輕輕地扣在了柳如煙的手背上。

“柳如煙，謝謝你。”

柳如煙看著如此真情實意的冷月，低下頭，莞爾一笑，再抬頭看向冷月時，皎月都比之失色：“我知道。”

【柳如煙，謝謝你，謝謝你陪在我身邊……】

【我知道，我甘愿，這是我心甘情愿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