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精靈寶可夢之聯盟往事
- 引子2020
- 6793字
- 2020-01-17 18:00:00
“我去,他們可真行,獅子大開口呀!”大宇兩手拎得滿滿的,手指勒得發白,兩腿都在打顫,火一樣的夕陽照映在他的臉上,把他的半邊臉染成橘紅,他拖著腳步跟在阿離后頭,弓著腰,抻著脖子,像個七十歲的老頭兒,大喊著:“等等我,阿離,我走不動了!”
說什么來著,新鮮勁兒過去了,就只能拖后腿。阿離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站定了,回頭說道:“快點吧,已經到護城河了,過了學院橋就回去,這是最后一公里……”
“還有一公里?”大宇的聲音都變了。
“不是,比喻,比喻!也就幾百米了。”
“不行,幾百米我也走不動了。你看看他們都要帶什么呀,化妝品、零食、雜志,還有那個誰,居然要帶一摞稿紙!我還沒算杜娟老師的東西呢,這才是大頭!”
“那你想怎么辦?我一開始說叫個車你也不同意。”
“我后悔了。”
“你后悔得也太快了吧!有點原則嘛!”
“要什么原則!肚子餓才是真的,阿離,咱找個地方吃飯吧。”
左看看,右看看,他們正沿著學院街前進,右手邊就是卡那茲道館,順街向前,盡頭是學院橋,隔護城河相望,那邊就是卡訓的校園。大宇推著眼鏡在街南邊的店鋪牌匾上掃過一圈,招呼阿離道:“這家不錯,去看看。”
“常家飯店?”門匾上的書法蒼勁有力,入木三分,只是落款名不見經傳。“寫反了吧?家常飯店才對呀。”阿離居然還有心情說冷笑話。
“那就該是常家家常飯店了。”大宇拎起東西,用肩膀抵開門進去,正值晚飯時間,店里門庭若市,生意相當火爆。
兩人被引到邊角的一張小桌子,剛放好東西,服務員便來點餐。說是服務員,其實唯一能顯示其身份的只有手里的便簽本,這妹子臉圓圓的,大大的眼睛顯出幾分可愛來,戴一副邊框紅彤彤的眼鏡,臉蛋兒也是紅彤彤的,烏黑的頭發燙出大波浪的卷兒,襯得皮膚格外白皙。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穿著一件白襯衫,胸前高聳的山峰晃得人眼暈。她的身材在女生中算是高大,腿上的肉也絕不算少,只是被黑絲包裹,更顯得豐滿。她拿著菜單上來,一一介紹飯店的特色菜品,聲音卻是小鳥依人,撓得兩個少年心里直癢癢。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得是這家店的看板娘。”點餐的空隙,大宇拄著下巴調笑道。
“看板娘?”
“就是臺柱子。”
“沒那么夸張吧。”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甚是惹人喜愛。
“這店里的客人,”大宇手指轉了半圈,點頭道:“有一半是為你來的吧!”
這么一說還真是,一屋子大老爺們兒。
“客人您真會說笑,我就是來幫家里的忙的。”
“哦,這是你家的店?”
妹子不再回答,抿嘴笑著記好了兩人的點餐,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你猜她有多大?”大宇這會兒倒來了精神,剛才累得要死不活的樣子哪里去了?
“十八九吧。”阿離反倒是心不在焉。
“不像,你得看臉。”他咂咂嘴,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開口道:“我覺得吧,撐死十六歲。”
阿離挑了挑眉毛,難以置信:“不能吧,十六歲發育得這么好?”
“那你看啰。”
“哎,那你覺得她跟菲兒比怎么樣?”
“跟菲兒?這咋比呀?”
“就說第一眼。”
“第一眼啊……”大宇開始用右手的虎口摩擦著光溜溜的下巴,認真思考著,“菲兒第一眼那真是驚為天人,至于她嘛……”他兩手在胸前比劃一通,“就這一部分驚為天人。”
“你這說法真有意思。”阿離胳膊支在桌子上,忍不住笑道:“真該讓菲兒也聽聽。”
“可別,我的形象在菲兒眼里已經夠糟糕了,可不想再添一個色狼的標簽。”
“多一個不算多嘛。”
“拉倒,我可是要追人家的。”大宇嘴上說得好,其實沒什么誠意,比如他說這句話時就正在掏出手機。
“股票?”阿離打眼一望,正是他最打怵的那些花花綠綠的行情分析圖。
“今天又漲了三個點,一片大好。”
看著大宇飛快地操作手機買進賣出,阿離覺得有些沒勁,他不明白這東西有什么好玩的,值得所有人趨之若鶩。
“你也玩玩唄。”大宇不止一次勸過阿離,不過后者始終沒有這個意思。
“沒這腦子,也沒這興趣。”
“不用腦子,投進來就能賺。”
阿離一邊倒著茶水,一邊說道:“那我問你個問題哈,你說誰都能在股市里賺錢,沒有賠的?”
“有,很少。”
“那賺到的錢是從哪來的呢?”
大宇滿臉奇怪的看著阿離,覺得他這個問題實在沒什么意思:“老有人投進來唄。”
“那要是沒人往里投了,大家不就都虧了嗎?”
“怎么可能?”大宇搖著頭,有些孺子不可教的無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有錢不賺,傻啊?”
阿離全當沒聽懂大宇指桑罵槐說他傻,咂吧咂吧嘴,叉起了腰,想趕快結束這個話題:“哦,對了,這個點心,”阿離指著一坐下就被大宇放到桌子上如上供一樣小心護著的點心盒,“你聽誰說的,菲兒愛吃這個?”
“她自己說的,那天在網上看到廣告,還說可惜不能去吃。”
“說得好像她是那家店的常客似的。”
“肯定是啊,她新出的產品都知道。”
阿離輕笑兩聲,不忍揭穿菲兒這點兒小心思,其實看到點心店的標價時他就明白了一切,維護一下少女的小小虛榮這點兒舉手之勞他還是愿意的。
菲兒看著價簽輕嘆了口氣,悄悄把剛剛拿起來的布丁又放了回去,餐廳人流如織,應該沒人會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就算有人看到了又怎么樣呢?自己不想吃了,僅此而已。
菲兒在腦袋里飛快地計算著這個月的配給,除了她兩只寶可夢花掉的配給額,本月最大的意外支出是月末的生存訓練,雖然學校會提供一些裝備,但是遠遠不夠,光是干糧和藥品的花費就讓她頭皮發麻,驅蟲劑也是一大開支,好在這次時間不長,只有一個禮拜,衣服、帳篷和武器也都是學校承擔,不然她真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業余訓練師的配給額很低,菲兒曾旁敲側擊地問過阿離,發現自己的配給只有對方一個零頭。這種情況下又要培養寶可夢,又要應付生存訓練這種意外支出,搞得菲兒左支右絀實在是難辦,她算了又算,計算器都快敲爛了,才總算得出個比較合理的分配方案,這才避免了下個月吃土的悲慘命運。
當然代價就是她只能乖乖地把這塊布丁原封不動放回去了。
“怎么了,減肥?”
“啊!”菲兒一個激靈,嚇得叫了出來,常百川那張胖胖的圓臉突然出現在她身邊,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心臟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不用這么大反應吧……”
“抱歉抱歉,我剛才在……想事情。”
“想什么呢,表情這么嚇人。”常百川伸手拿起來菲兒剛剛放下的布丁,喃喃道:“食堂的布丁挺好吃的,價格也公道,你要是減肥不吃就太可惜了。”
“哈哈,女生嘛,顧慮總是多一點……”菲兒的目光隨著裝布丁的小碗游移不定,一會兒落到窗口的菜品上,一會兒又轉到老常手里的餐盤上,當她看到常百川接下來的動作時,不由得咽了一大口口水——他竟然又拿起了一份布丁!
“愣什么呢?快走啊!”
菲兒連忙低頭道歉,刷了訓練師證繳費,她有些猶豫該不該擋一下讀卡機上顯示的余額,雖然這個動作可能更引人注意,就在她心思不定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電子音:“配給余額不足。”她詫異地回頭,聽常百川輕車熟路地對餐廳服務員說:“改從賬戶里劃。”
“你的配給用得這么快?”一坐下來,菲兒就忍不住問道。
“肯定的啊,這都月中了,那么點兒配給夠干什么?”常百川一屁股坐下,晃得椅子都嘎吱嘎吱響。
“那你下半個月的消費全用自己的錢?”
常百川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甚至會覺得菲兒的想法十分奇怪:“業余訓練師的那點配給能支撐一個月?”
菲兒不敢說自己一直是這么干的,只好微微笑笑,低頭吃飯,就在她心里盤算著該說什么緩解緩解尷尬的氣氛時,視野邊緣一個奶黃色的小東西正在慢慢移動,抬頭一看,常百川把一碗布丁推到了自己面前。
“我不小心買多了,你幫我吃了吧,浪費了可不好。”
菲兒的臉倏地一下紅了,可不是因為感動,而是一股無名火燒的。自作聰明!她在心里大喊著,努力將嘴角輕輕上揚,勉強抿出一個微笑,說:“我在減肥呢,你努努力自己吃了吧!”
許是叫菲兒冒火的眼神嚇了一跳,常百川沒有堅持,撓著頭尷尬地笑笑,說:“我看你挺愛吃這個……”
“我還真不愛吃!”
一句話噎得他喘不上來氣,那只小小的碗也被菲兒給推了回來,常百川胖胖的圓臉低了下來,氣氛漸漸降到冰點。
“呃……那什么,今天下午的對戰你看到了吧,我記得和佐藤對戰時你也在……”等了好久,給常百川逼得沒招了,只好沒話找話,思來想去,還是只有寶可夢的話題最保險。
“看了。”菲兒干脆地點了幾下頭,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實在是過激,正好找個臺階下:“下午你和佐藤的那場,完全是單方面在虐菜,不知道的人準以為你才是那個四星訓練師呢。”
適當的小恭維讓常百川很是受用,他得意道:“佐藤是從一開始就判斷失誤了,她見加維魯是只木守宮,以為用火系就能輕易取勝,卻沒想到讓我打出了草笛劍舞的組合拳,這才能一穿三。”
“佐藤的對戰技術的確不行,現在技能表還沒背完呢。”
“哎,她也不在乎,她不是說了嘛,不參加聯盟大會。”
“她倒是說過一畢業就嫁人了。”
“那她來上這個學是干什么?”
“那個文憑唄,不然還能是享受美好的學生時代?”
“這學生時代我可享受得夠夠的。”老常的話匣子算是打開了:“要不是為了上卡訓,我今年就該畢業去參加聯盟大會了。”
氣氛總算重新活躍了起來,菲兒感到很滿意,她問道:“老常,你是為什么一定要念卡訓呢?”
“那你又是為什么呢?”他反問道。
“我?”
“反正我的想法是,在能力范圍內,總得拼一把。卡訓是晉升的階梯,進了卡訓就是升級的保證,而且又是公立學校,在豐緣,說卡訓是性價比最高的學校,這不為過吧?”
菲兒點頭稱是,感慨道:“有這樣的覺悟,還能努力三年,你很厲害。”
“其實我不是一開始就有覺悟的。”常百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我作為旅行訓練師走過一年,十四歲的時候。旅行的這一年見的東西太多了,感觸也太多了。你能想象嗎,我的第一枚徽章,前前后后打了十六次。”
“十六次?”
“當時是在橙華,我一個小業余也見不著道館主啊,就是跟橙華道館的見習訓練師打,都不是正式的道館訓練師呢,打了十六次才終于得到徽章。我當時就想啊,第一枚第二枚徽章是初等難度,我就打了十六次,從第三枚往后就提升難度了,這還怎么打?再說,就算收集齊了八枚徽章,萬一在聯盟大會上被一輪游了,我也就是升到準職業,配給沒漲多少,還不能傳承,這一年不就白忙活了嗎?”
“所以你就回家了?”
“還真不是,當時我還琢磨過協調對戰,參加過一回華麗大賽,結果你猜怎么著?”
“嗯?”
“比挑道館還難!”
“華麗大賽不是只要五枚徽章嗎?”
“是啊,可是道館戰起碼有個客觀的勝負,華麗大賽卻是評委主觀評分的,這能比嗎?”
菲兒真沒研究過華麗大賽,所以只能由著老常說啥是啥。
“想晉升啊,還得靠聯盟大會,這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不假,但好歹不至于淹死。”他說到這,不由得笑了出來:“要是這河真是隨隨便便就能趟過去,還修橋干什么?怕臟了鞋?”
菲兒也跟著笑了,知道他這后半句是針對那些成天嚷嚷“水很淺”的人。
“想通了這一點,我就明白,自己非卡訓不可,非聯盟大會不可,其實我也是沒有退路了,原來我家在橙華,為了考卡訓,特意搬來卡那茲,就把店開在卡訓旁邊,一年,兩年,三年,總能考上,不然我都對不起家里人。”
“你家是開店的?”菲兒的關注點倒是完全在別的地方,把正在自我感動中的老常搞得一愣:“對啊,我以前沒說過嗎?就在護城河對面,學院街南邊,開了一家飯店,我有時候也會去幫忙,掌個勺炒個菜啥的。”
“你會做飯呀!”
“還,還行吧……”常百川老臉一紅,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那下次我們去吃飯,你可得給我們打折!”
“打什么折呀,我請客!”他說出“請客”兩個字時,倒是前所未有的豪邁。
“這話可別讓阿離跟大宇聽著,他倆非得把你吃破產不可。”飯已經吃完了,菲兒的勺子在湯碗里轉上幾圈,餐廳的免費湯很濃稠,菲兒十分喜歡,就在她喝下第一口時,聽見身后傳來了聲音:“什么東西別讓我們聽見?我可記著了!”
轉頭一看,阿離兩手拎著不計其數的購物袋慢慢走來,臉上的表情十分高興。他身后還跟著死狗一樣的大宇,兩人的神態構成了鮮明的對比,大宇“哎呦”一聲,重重地把手里的東西甩到桌子上,吐著舌頭躺上椅子,在窗外夜色的背景下,菲兒發現他連頭發都在冒著熱氣。
“你為什么穿這么一身啊?”大宇身上套著筆挺的西裝,只是現在襯衫的扣子解開,領帶也亂糟糟耷拉著,實在沒有半點“正經”樣子。
“我后悔了!”他大喊著,搶走了老常的飲料,大口喝了起來,“我后悔穿這個了,我后悔不叫車了,我最最最后悔的就是,今天跟著這貨出去了!”
余下的人都一臉疑惑地望著阿離,他卻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慢條斯理地派發給眾人捎帶的東西:“來,老常的黑色玻璃哨、力量強化和速度強化。這個是菲兒的,寶可尾草,這家伙還給你帶了一盒點心。”
“哦,我排著隊買的,那家店人真多。”死狗一樣的大宇終于坐直,面無表情地補充著。
“謝謝,啊!這家?”菲兒驚訝地捂著嘴:“這家店很貴呀!”
“你不是說過想吃嗎?正好就買了。”
菲兒頭搖得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不是,我沒有特別想要,他們家的點心好雖好,但是太貴了。”
“你不要啊?”
“我不能……”
“那阿離,給你了。”
這變化太快,把眾人唬的一愣,卻見大宇已經扶著腰站起來,說:“我今天已經身心俱疲了,實在是沒空陪你們。你們一會兒把東西發下去吧,我不管了。”說完抬腳便走,沒有半點兒要停留的意思。
“哎,大宇,你吃飯了嗎?”老常還想叫住他,被阿離揮手攔下了:“我們在外面吃過了。”
“到底發生什么了,怎么大宇一臉要死人的模樣?”
阿離沒說話,打開了點心盒自顧自吃了起來。
“阿離?”
“這味道真好,來一塊?”他把點心盒舉到老常眼前,老常的眼神在點心和自己臉上游移了一番,瞇起眼輕點了一下頭,道了聲謝,伸手抓起來一塊,咬一口:“真不錯,物有所值啊。”
于是點心盒就又傳到菲兒面前,菲兒咂咂嘴,遲疑著點點頭,也拿起來一塊。
“回來時碰見趙漢云了。”
“咳!”菲兒這一口差點噎著,她灌了好幾口水才理順了氣息,至于點心是個啥味道,她是一點兒都沒嘗出來。
“慢點兒慢點兒,沒人跟你搶。”阿離把點心盒推到桌子中間,順手拿走了一塊,一邊吃一邊說:“這次我算看出來了,這個趙漢云純屬是針對咱們。”
“怎么說?”
“下午是不是有什么點名的事?”
“自由對戰前他來視察過。”老常回憶道。
“查出我們倆不在?”
“我們解釋過了,杜娟老師讓你們出去的,他當時也沒說什么。”
“沒說什么?”阿離冷笑。
“怎么……”
“他在門口堵著我們!”
“堵你們?”
“還沒少下功夫呢!我聽保安說他在門崗那兒等了一下午,等得晚飯都沒吃!”
菲兒抓了抓頭發,覺得完全不可理喻:“為什么呀?你們犯啥事了?”
“我哪知道!他一見我們先劈頭蓋臉罵了一通,我拿杜娟姐寫的條子給他看,他說因為沒有寫返校時間,條子作廢,當場給我們撕了!”
“太過分了吧!”
“還說我們這是嚴重違紀,把我們記名了。”
“他要干什么?”
“集訓考核的風紀成績記零分,也就是說我們最高得個及格60分。”
“這,這,這……”菲兒和老常面面相覷,一時啞口無言。
“雖說我們都不在乎成績吧,但這事你說能不窩火嗎?當時把大宇給氣得呀,跟他對著罵起來了。”
“罵,罵趙漢云?”菲兒張大了嘴,一臉不可置信。
“你別看大宇平日斯斯文文的,這罵人的本事可一點兒沒落下。”阿離說著說著竟然哈哈笑了起來:“我可罵不出來。他把趙家的黑歷史從上到下扒了個遍,你是沒看到,趙漢云的臉都綠了。”
“不是說不要惹麻煩嗎?”菲兒都快哭出來了。
“我當時就在想,他是從哪知道那么多黑歷史的?大部分的事我都不知道……”
“得,這次咱算是把趙副校長招惹慘了。”
夜里八點,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卡那茲道館也燈火通明,巨大的玻璃地標建筑在燈光的照耀下璀璨如寶石。道館內,館主杜娟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會見今天最后一位客人。
“想不到我們這位副校長還有幾分威武不能屈的傲骨。”端坐在沙發上的老人正是卡訓的校長,茲伏奇·海桐。
“那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兩個孩子的身份。”
“你給資料動過手腳了?”
“他壓根就沒看過!”
“哦……”老人點了點頭,有些無奈:“挺有性格。”
“三叔公,我不太明白,趙家派了這么個人來,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也想不明白啊。”老頭子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門,語氣十分尷尬:“看他現在上躥下跳的樣子,是覺得準備好了?要全面開戰了?”
杜娟苦笑一陣:“不能吧!人事,財務,他一個都沒抓在手里,拿什么開戰?準備武斗嗎?”
“他愛咋咋地吧!”海桐搖頭道:“不過你搞這么一出,可是苦了兩個孩子,平白無故遭了秧。”
“我和阿離說過了。再說集訓成績是我審的,到時候把他駁回就行了。”
“嗯,這個事兒你上點心。陳、杜、茲伏奇三家同盟,在這卡那茲,還輪不到他趙家指手畫腳!”
“我明白,三叔公。”
“還一個事兒,大吾沒說什么時候回來?”
“大吾冠軍賽后要去鐵旋老先生那一趟,回來還得等段時間。”
“哎呀,不能等啦!”老人用拐杖敲著地板,“大吾今年都28歲了,你也23了吧,你們倆準備拖到什么時候?我還等著四世同堂呢!”
“三叔公,我是這么想的,大吾既然有自己的目標,現在正是年輕,不該被家庭束縛。我是大吾的人,跑不掉的。至于您啊,您得長命百歲,還愁抱不上曾侄孫子?”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呀,唉……”老人嘆著氣,望向窗外。
窗外,華燈初上,流光溢彩,東風夜放花千樹,寶馬雕車香滿路,無不彰顯著城市的繁華。
故事,這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