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頭有點疼。
方源緊緊的皺著眉頭,宿醉后的疼痛不言而喻,弗雷爾卓德的烈酒酒精含量非常高,在方源刻意沒有動用體內力量的情況下根本沒壓住。
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身,昨晚烈酒的遺留酒意還在身軀內肆意沖撞,但很快就被方源按了下去。
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軀,方源皺起了眉頭。
昨晚發生了什么?酒精清空后的大腦根本留存不下一點記憶,但根據自己一貫的作風應該是把拉克絲送回了房間,然后自己回到了閣樓。
那么問題來了,誰給自己換的衣服?
自己可沒有裸睡的習慣。
“吱…”
閣樓三樓的門被打開了。
蓋倫今天穿著淡金色與深藍色相見的盔甲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份淡藍色的長袍。
方源皺了皺眉頭,感覺事情并不簡單。
“我的衣服…”
“是我為您換上的。”
蓋倫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將淡藍色的長袍放在了閣樓窗戶旁的木桌上面。
“我今天就要走了,特地來與您道別。”
“什么情況?”
方源下床換上淡藍色的長袍,修長的身軀被寬松的長袍所藏匿,長袍上的花紋美麗而不繁多,德瑪西亞精密的工藝在一件長袍上提現的淋漓盡致。
“度過凜冽寒冬的凜冬之爪隨時有可能南下,在瑟莊妮與奧拉夫統率下的弗雷爾卓德狂戰士戰斗力極強,只有無畏先鋒能與之抗衡。”
“原來如此,拉克絲呢?”
方源慢慢走下樓,并沒有注意到身后欲言又止的蓋倫,更沒有注意到他逐漸無奈的臉色。
“拉克絲還在上課,貴族學校的規定很嚴格。”
方源點了點頭,走出閣樓。
初春的德瑪西亞雄都碧空如洗、惠風和暢,金燦燦的太陽偶爾從云層中透露出來,給予農作物所需要的必須養分,讓這些播種下的新芽茁壯成長。
但眼下時間點的農民們最為勞累,無論是選種播種,亦或者是在南下的弗雷爾卓德狂戰士的利斧下保護住自己那可憐的口糧,都足以讓他們夜不能寐了。
蓋倫很快就離開了德瑪西亞雄都,奔赴無畏先鋒,在德瑪西亞的橋頭堡與弗雷爾卓德的凜冬之爪進行交戰,這些無畏的野蠻人不事生產,只靠著劫掠船只、德瑪西亞與諾克薩斯過活。
方源的頭還是有些疼痛,他總感覺昨晚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但他無論怎么回想都回想不出來半點記憶。
“早,緹亞娜。”
“早,狩星人閣下。”
緹亞娜.克朗嘉德今天也換上了銀色的盔甲,原本英武颯爽的氣質在盔甲與長劍的襯托下更為出眾,那把伴隨她十數年之久的符文長劍逐漸被她裝進劍鞘,掛在了腰間。
“你也要去前線?”
方源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是無畏先鋒的統帥,作戰的時候我必須在場。”
緹亞娜哈哈笑了笑,繼續收拾著行囊,一件一件的裝進了空間戒指里面。
“那…拉克絲呢?”
“德瑪西亞先鋒和戰場女武神都在前線,冕衛家族里只剩下拉克絲一個嫡系在駐地了,你們就這么放心我?”
方源有些迷惑。
“我們相信你,就像您相信我們一樣。”
“一切都已經為您安排好了,盡情的享受吧,閣下。”
緹亞娜揮了揮手,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便離開了。
方源更迷惑了。
緹亞娜走了不久之后,方源才忽的恍然大悟:“蓋倫給我換衣服的時候發現我沒做抵抗,原來如此……”
“嘖,這么以為也挺好。”
方源哼著小調,看了眼時間后慢慢走出了冕衛家族的駐地,現在時間還早,還不著急去貴族學校接拉克絲放學。
縱身一躍,方源瞬間從原地消失。
黎明城堡內。
任誰也想不到,德瑪西亞三世會和洛夫古坐在同一個書桌上,探討前線戰場的問題。
“弗雷爾卓德的南下越來越頻繁了,諾克薩斯也撤回了在艾歐尼亞的兵力,將崔法利軍團的士兵投入到了托比戴爾。截止到目前為止,東、北兩個方向有大量的弗雷爾卓德人和諾克薩斯人在邊疆上與軍團搏斗,洛夫古,咱倆的恩怨應該放一放了。”
德瑪西亞三世叼著雪茄,有些不像個君王。
“大是大非面前我比你看得清楚,嘉文。”
洛夫古嗤笑一聲,坐在書桌的對面,快速翻閱著前線傳來的各種戰報,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
“在這么緊要的關頭,禁魔是不是應該停一停。”
德瑪西亞三世問道。
“你說呢?”
洛夫古議員長又不屑的笑了笑,滿是鄙夷的開口:“真不知道緹亞娜看上了你什么?愚笨的腦袋和弗雷爾卓德的巨魔有一拼,禁魔團首領現在已經深入民心了嘉文,你把你最愛的女人和權利拱手讓給了他人…真是愚蠢。”
“現在你說要把權利收回來?得了吧,除非你死在了魔法師的手里,讓禁魔更加激烈,使民眾對此產生反感,不然沒有這個可能。”
德瑪西亞三世的目光在閃爍著。
“我的老天你不會真的在想這個方法的可能行吧?現在!立刻!馬上!把你的思維從胡思亂想中轉移到戰報上來,巨魔已經出現在厄文塔克了!”
洛夫古怒吼著,他不明白德瑪西亞三世為什么經歷了一個晚宴之后就變得如此愚蠢,二者之間的斗爭本來就是常有的事情,國王和議會如果齊心協力,那這個國家的高層就成了一言堂,這是絕不可能被允許出現的情況。
“行了洛夫古,我在思考。”
德瑪西亞三世緊皺著眉頭,連趙信送過來的茶水都已經涼透了才把雪茄扔掉,抿了一口。
“你說,咱們能不能把那個狩星人送上戰場?”
洛夫古倒吸一口涼氣:“你想把國庫掏空?!讓他擔任小拉克絲的導師已經讓我接近破產了,你還要以什么名字在貴族之間收一波稅?!”
德瑪西亞三世翻了個白眼,很難想象在外人面前不茍言笑的他在曾經的老友面前如此放的開:“我只是提議,提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