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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探望董秘楊秀麗

  • 三月桐子花
  • 蔡垣
  • 5656字
  • 2020-01-25 21:32:00

三人上了汽車,虎哥定上衛星導航,汽車就朝小楊家開去,其實并不遠,十多分鐘就到了。這塊空地現在停滿了車,成天車進車出的,雜草也不多,面積比足球場大一點,方方正正的,如果要蓋樓,也只能蓋個塔樓,四周都是二十層左右的樓房,要蓋也只能蓋那么高。

秋菊問:‘哥,你說能蓋多少平米呀?’。虎哥說:‘大概能蓋三四萬吧!’。

秋香說:‘你不是對麗麗姐說,只能蓋兩三萬嗎?’。虎哥說:‘我的傻大姐,妳說話就不能留點余地呀!’。

秋香說:‘我的滑頭大哥,你留的余地也太大了,快一半了’。

虎哥說:‘出來混,要多留個心眼,尤其是像麗麗那種人,實際上是防不勝防,我屢屢上當,妳說我這次搞這塊地,手續還沒辦完,她就來討要中介費,要去弄什么工程機械銷售,這一弄就得兩千多萬’。

秋菊問:‘我不懂你們這個帳是怎么算的?’。虎哥說:‘好算,我們心里都有數,如果項目能批下來,作為中介費,那錢就是她的了,如果項目批不下來,她還得還我錢!’。

秋菊說:‘兩千萬呀!,她拿什么來還?’。

虎哥說:‘那個公司做得好,幾年就還了,做得不好,我也沒辦法,所以風險只能由我來承擔。不過這塊地,總有用得著的地方,留著也可以,在這些地方,是寸土寸金,我們出的價、是絕對的便宜,如果半年之內能批下來,我就叫妳們去當一回老板,怎么樣?’。

秋菊說:‘我們當老板,你干啥?’。

虎哥說:‘妳看我還有二期工程,是八萬多平米,我哪忙得過來,妳們去當老板也沒有什么復雜的,妳們倆肯定行。地是現成的,現在去立項,再找有關部門批,都辦完了,住建局發開工證,這些都是麗麗去辦,然后招標…’。

秋菊說:‘我們什么都不懂,怎么去招標呀?’。

虎哥說:‘你要懂那么多干嘛?,有項目、有錢,你就是大爺,我的姑奶奶,人家都來求妳,有人替你操辦,招標有招標公司,設計有設計公司,妳把基本資料和要求告訴他,人家就把圖畫好了,標書也不要自己寫,有人替你寫,投標的單位多,人家都來搶工程,建筑公司為了攬這個項目,可能就要請吃送東西,也許就有人來向我打聽,你妹妹喜歡穿什么衣服呀?帶什么手表呀?喜歡什么首飾呀?,要去巴結妳,真把妳當姑奶奶了’。

秋菊說:‘我可做不來,算了吧!,我當不了老板’。

閑聊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開車去小楊家。很近,到了樓下,虎哥就打電話,只聽他說:‘喂!小楊嗎?我是小虎,啊,我就在樓下,我和秋香秋菊,來看那塊地,順便到妳家來看看,喂!,多少層呀?來看看老張,哦,我們就上來’。

打完電話,他對秋香說:‘這些樓都是老金蓋的,二十來層’。

三人坐電梯到了二十層,一出電梯就看見了小楊,她在門口等著,虎哥說:‘不好意思啊!,空手而來,我們是來看那塊地的,順便來看看老張’。

進了屋,見小楊的愛人老張坐在沙發上,他見客人進來,正準備起身,虎哥忙跨了幾步,走到老張跟前,按住他說:‘甭起來、甭起來,你的腿好了嗎?’。老張說:‘你們請坐,請坐’。

虎哥忙給老張介紹:‘這是我兩個妹妹’。老張這才注意到,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一臉燦爛,滿身陽光。虎哥介紹說:‘這個叫陳秋香,這個叫黃秋菊,你聽聽這個名字,猜猜是哪里人?’。

老張說:‘這個不好猜,那陜西是出美人的地方,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貂蟬也是陜北人,那西施是下江人,都不像,四川重慶那邊也出美人兒,沒有這么高的,要不就是湖北人,王昭君就是湖北的,是不是湖北的呀?’。

虎哥說:‘是夜郎之國的’。老張說:‘哦,貴州也出美人兒,天無三日晴,有云霧的滋潤,個個兒都水靈靈的’。

小楊拿來了礦泉水,她說:‘我知道你們是喝茶,飲水機的水泡茶不行,就將就點兒吧!’。

虎哥問:‘老張,你的腿好利索了吧?’。老張說:‘好了,是粉碎性骨折,長是長好了,怕有閃失,多養段時間,不要下地早了’,秋香說:‘張大哥弄個輪椅,在家就方便了’。

小楊說:‘有,家就這么大,沒有必要’。虎哥沒有看到小孩,他就問小楊:‘小孩呢?’。小楊指了指那間小屋說:‘在屋里做作業呢!’。

虎哥對秋香說:‘你看,沒有拿什么東西,尷尬吧!’。秋香說:‘真不好意思’。

小楊說:‘看你說的,老板能來,我們就感到很榮幸了’。

虎哥忙糾正她,他說:‘不要老板老板的,阿!真是,家里就靠妳一人,養了一大家子,上次我跟妳說了,要用錢,妳就到財務那里去支,老張,有什么困難只管說,這個錢、我還是出得起的,說起來,我賺的錢,也是大家辛辛苦苦掙的,今天你們有困難,就應該用,你們有困難,不存在還不還的問題’。

小楊說:‘說是這么說,總覺得不好意思’。老張說:‘說起來,那個老金真好,要不是他給了這套房子,那今天我們就無安身之所了,他去了美國,以后就很難見到了’。

聽得出,他很傷感。虎哥說:‘說來也巧,老金走了,最后還留了幾套房,就拿一套給你們了,小了一點,只能等我那二期工程了,弄個大三居’。

秋菊說:‘哥,你那二期還沒影兒呢?,起碼是兩年后的事,這不是望梅止渴嗎?,不如把兩個二居室,換成一套三居室,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虎哥瞥了她一眼,他說:‘妳知道啥?,老金是最講信用的人,如果人家以后找到我這兒來,我沒房子,怎么說?’。

秋香問:‘哥,是不是開發商,每次都要留一些房子呀!’。虎哥說:‘當然,你看,前些時老陸就跟我說,叫我留一套三居室,算了算了,不說了’。

說到房子,小楊馬上轉移了話題,她問虎哥:‘今天怎么想起來、來看這塊地呢?’。虎哥說:‘明天這塊地就過戶了,我們過來看看’。小楊說:‘現在地皮炒得老高的,你也敢湊這個熱鬧,看這個政策,調整是肯定的了,以后熊了咋辦?’。

虎哥笑道:‘價錢壓得很低,才幾千萬,等于白送’。

老張說:‘那邊就那么笨,一個懂行的都沒有?’。虎哥說:‘這塊地都幾十年了,經歷了部委合并,分拆,改制,后來又改成公司,改來改去,產權都不清了,現在是四家共有產權,巴掌大的一塊地,他們都忘了,我估計資產表上都可能找不到了,能進點錢、當然好,又可充實小金庫了,如果數目大了呢,就難辦了,不如收一點算一點’。

虎哥走到窗前,他說:‘從這里往下看,真是巴掌大的地方,視覺效果很差,只是一個小院壩,話說回來,屋不占基,修二十來層,也有四萬平米了’。

小楊說:‘你是往好處想,如果房價掉下來了,怎么辦?’。

虎哥說:‘就是掉下來了,也不怕,還是有賺頭。這一塊的樓房,開始時、賣的是三萬多,現在升到四萬多,如果掉百分之三十,也是接近三萬,還是有賺頭,你知道樓面價是多少?,還不到一萬,算是最便宜的,你說賺不賺?’。

小楊說:‘一般來說,越漲越買,就像現在,都搶瘋了,熊市就不同了,越跌越沒有人買,就是打折,送面積,送車庫,人家都不要,如果資金上有問題,那就不好辦了’。

虎哥說:‘資金上沒有問題,賣不出去也不要緊,慢慢賣,等好轉了再說’。

虎哥轉過去問老張:‘那個姑娘的傷怎么樣呀?’。老張說:‘都好了,就是那塊傷疤,人家要求整容’。

小楊說:‘好在傷疤在側面,而且也不大,人家一個大姑娘,提這個要求也不過分’。虎哥說:‘那就快整吧!,聽說是在外企工作’。

小楊說:‘是個白領,人家一個月掙一萬多呢!’。虎哥問:‘還能不能回原來公司呀?’。小楊說:‘聽姑娘說,問題不大’。

秋菊說:‘這樣的事兒、攤到誰身上都難辦,再整、也不如原來的好。哥,聽到沒有?,以后喝酒了,不能開車’。

秋香也跟著說:‘什么時候都是安全第一,不要一高興就亂來’。

小楊嚴肅地說:‘你們以后要管嚴一點,不要拿生命和家庭幸福來開玩笑’。虎哥說:‘很好,我聽妳們的,以后妳們倆去學開車,我坐妳們的車就安全了’。

虎哥轉過來對小楊說:‘如果家里最近要用錢,就到財務那里支,啊,我們要走了,回去晚了,老媽又不放心了’。

三人告辭出來,剛關上門,老張就埋怨小楊說:‘你也不介紹介紹,哪個是他對象?’。小楊說:‘我也不知道,不過看樣子,那個高一點兒的,像有點意思’。老張說:‘兩個差不多一樣高呢!’。

小楊說:‘白凈的那個稍高一點,一笑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老張說:‘這倒沒注意,兩人都長得漂亮,他說是他妹,是表妹吧?’。

小楊說:‘是表妹,好像他們的關系很親的’。老張問小楊:‘小虎說、要在經濟上要幫我們,是不是客氣話喲!’。

小楊說:我想是真的,原來老金搞開發,你是知道的,賺了不少錢,對我們不小氣,老金和小虎關系很鐵,現在這個項目,就是老金讓給小虎的,土地進得早,很便宜,一、二期加起來有十多萬平米,樓面價怎么也得十個億,老金說不給了,小虎說,就按樓面價五千給吧!’。

小楊喝了一口水,她接著說:‘老金的錢有的是,小虎這里也有錢,十來個億總是有的,人嘛,也還大方,不小氣,他說話是認真的,他對其他人也是這樣,老賈有困難,老婆有病,兒子留學,前幾年困難時,把房子都賣了,租房住,老金走時,還給他留了一筆錢。老金對小虎有交代,以后做項目,都帶著老賈和我呢!’。

老張說:‘他還在弄地,攤子鋪大了,有沒有這個實力呀?’。小楊說:‘看他那樣子,資金不是問題,沒有貸款,沒有借錢,都是自己的錢’。

老張說:‘我就不明白,哪來那么多錢呢?’。小楊說:‘他們的情況,我只是模模糊糊知道一些,聽老金自己說吧!,他是學美術的,是畫家,書香門第,底子厚,開始是倒文物古董字畫,那是他的強項,后來他父親在美國死了,他又繼承了一大筆錢,剛開始搞股市時,國家說是給國企解困,大家不敢買股票,他就把錢都壓上去了,沒過幾年,翻了一二十倍,他賺了錢就出來了’。

她繼續說:‘后來辦彩色電視機廠,實際上就是一個組裝廠,從國外進零部件,組裝好了就賣出去,這又撈了一筆,然后是對外貿易,前幾年樓市不行,他卻進來修房子,搞一項成一項,事事順利,最后病了才松手,掙了那么多錢、又有什么用呢?,他那個四合院現在小虎住著,聽說那些古玩,價值連城,又帶不出去,現在是小虎看管著’。

老張問:‘那小虎又是怎么發起來的呢!’。小楊說:‘聽說是在股市上賺的錢。小虎在大學就不安分,就去炒股。他姐是學金融的,留學過美國,回國后在證券公司工作,家有內行嘛!,總可輔導他;另外,老金也帶著他炒,股市牛的時候,他除了自己的錢,還借了不少。除了老金,他姐,還在外邊貸款。那年也真是邪門兒,股指從一千多點,漲到五千多點,他們的股票都翻了七八倍,小虎是賺得盆滿缽滿。聽說當時老金有病,資金閑著,他借了一個億,哦,這就發大了。接著來搞房地產,今年一期完了,只有四萬多平米,開始我們預測是三萬,現在漲到了四萬,漲一萬就多賺四個億,真是人走運時,誰也擋不住。我想,他不會虧待咱們,他知道我們家的困難,他說,要用錢,就到財務上去支,小于十萬,就不用打招呼了’。

老張說:‘妳發現沒有?老金和小虎有個特點,看準了就干,賺了錢就走,這就是市場經濟,資本是逐利的,隨市場的需要,而有效的配置,資金和人才都往能賺錢,有前途的行業流動’。

他說著,拄著雙拐,慢慢的走到窗前,看著那塊兒地,滿有感慨地說:‘別看小虎年輕,他比我們都看的遠’。小楊見老張走到窗前,焦急地說:‘哎哎哎,怎么起來呢?’。

老張笑了笑,他說:‘我這也是不知不覺就走過來了,看來沒事兒,下星期到公司去看看,看能不能在那里上班’。

他說著、又坐到了沙發上,現在是習慣坐沙發了。小楊說:‘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見到有好的去處,可以跳槽嘛!’。

在車上,虎哥叫秋香給老爸打個電話,說今天還住在四合院,告訴老人家、一切都好,把妳們明天的工作也說一說。

秋菊已經把手機拿出來了,她說:‘我打’。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現在已經過了秋分,天黑早了一些,等秋菊打完電話,車子已經快到了。虎哥說:‘你們還不知道小楊家里的故事呢!’。

秋香說:‘那你就說說吧!’。

虎哥說:‘說起來話長了,長話短說吧,呵!到了’。

虎哥把車停到門口邊上,他說:‘那邊兒貼著墻了,開這邊的車門’。

三人下了車,秋菊去叫門,虎哥就繼續說小楊家的故事,他說:‘這老張和小楊結婚后,真是美滿幸福,老張在外企干得不錯,小楊給老金當秘書,過得很好。但婆婆來了之后,婆婆要掌管家里的財政大權’。

他故意壓低了聲調,學著老人的口氣說:‘我們家鄉的規矩,是老人當家,以后你們的工資都交給我,要用錢、在我這兒來拿。哦喲!,弄得小楊哭笑不得。為了家里的和睦,小楊只好忍氣吞聲’。

他說:‘老人家認為,兒子掙的錢多,不能讓媳婦掌管,小楊后來買衛生巾,都要找老人要錢,真的很慘。照說老張兩萬多,小楊一萬多,生活相當的富裕。后來出了車禍,老人拿不出錢來,只拿了二十多萬,照說應該有百把萬的,也許是把錢、平均給了家里的其他人了。后來把房子賣了,才填上這個坑,你看這小地方的人,真是目光短淺。現在老人家不好見外人了,什么事兒都得靠小楊,小楊這才把腰桿挺起來,剛才、幸好我們沒有到小房子去看小孩,不然老人又要尷尬了’。

秋菊用手肘拐了一下秋香,她說:‘姐,他說我們是小地方的人,目光短淺’。秋香說:‘他爺爺和他老爸,都是那地方的人,是說他自己吧!’。

張媽還不來開門,虎哥又上前去按了一下門鈴,他轉過身來對秋菊說:‘你竟挑撥離間,看我打你’。

門打開了,張媽笑著說:‘我正跟我兒說話呢!,對不起,來晚了’。虎哥說:‘那我們還是回那邊去住吧!’。張媽說:‘我把西廂房收拾出了一間,我兒就住那里’。

虎哥說:‘那里又沒有廁所,咋辦?’。張媽說:‘晚上不起夜,我還準備了一個痰盂,沒事兒’。

虎哥和秋香、秋菊進了院子,就徑直走到西廂房,見到了張媽的兒子,這小子濃眉大眼的,一張紅潤的臉。見了虎哥,先是鞠躬,再問叔叔好。虎哥高興得樂不可支。秋菊在后面說:‘又當了一次叔叔’。

虎哥回過頭來說:‘我大他十歲,叫叔叔也可以’。秋香秋菊和張媽進來后,張媽忙給兒子介紹:‘這是趙虎哥哥,這是大姐姐陳秋香,這個小姐姐黃秋菊’。她又介紹她兒子:‘我這兒叫王伯平,剛上大學,這哥哥姐姐都是大學生,文化人,以后可要向他們學’。

伯平點點頭說:‘請哥哥姐姐多多關照’。

從西廂房出來,虎哥問:‘是騎車呢還是坐公交啊?’,伯平說:‘騎車,也就是四十分鐘’。虎哥說:‘明天我們也不得休息,早上早點走,早飯吃早點,七點開飯,七點半走。張媽你早點起來吧!’。張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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