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理虧應該有補償
- 三月桐子花
- 蔡垣
- 5698字
- 2020-04-13 14:02:36
秋香到了樓下,見白小姐還沒有來,就和小武聊了幾句,秋香說:‘剛才虎哥接了劉二哥的電話,說完了事兒,虎哥就問他家里有什么事兒?,把冬梅叫回去了。劉二哥說,冬梅今天沒有上班呢!’。
小武笑道:‘冬梅是沒有來,你說我該怎么說?,我誰都得罪不起,一個鄉下妹子來城里混,不容易呢!’。秋香說:‘虎哥挺好的,不會計較誰’。
白小姐來了,看她的臉拉得老長,見了秋香就問:‘小虎呢?,是他叫妳來接我,是吧!,有些話,我憋了好幾年了,我今天非要好好問問他不可,他害了我一輩子!’。說著、她就到服務臺拿紙巾來擦眼淚。
秋香說:‘有話好好說嘛!’,秋香也拿不準,是真掉眼淚呢!,還是假的,看來是氣鼓鼓的,她內心怎么想?,只有天知道,也許虎哥說得有道理。
二人進了包間,虎哥連忙起來讓座,白小姐也不說話,她就坐下了,她用紙巾擦著眼淚,虎哥問:‘什么事兒呀?,誰欺負妳了?,跟我說,我給妳出氣去!’。白小姐把擦眼睛的手拿下來,她說:‘你,你,你!’。
她連說了幾個你,虎哥問:‘我怎么得罪妳了?,我們沒有結什么仇啊!,妳兒子在家里好好的,我可沒有把他丟到井里’。
白麗麗厲聲地說:‘你少來這一套,有些話,我憋在心里好幾年了,今天我要問問你,我怎么得罪你了?’。說著她就用手捂著臉,抽泣起來。
虎哥有些生氣了,他說:‘白麗麗,我幫了你們多少,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白麗麗站起來,她惡狠狠地大聲說:‘幫我?,你是整我!,當初我爸不就是說了你幾句嗎!,你就記恨在心,把這個飯館盤下來,叫老陸來經營,城里人都知道了,老干部家的女婿在開飯館,賣饅頭呢!,你也太缺德了,故意出我們家的丑,叫我們一家的臉都沒地方擱’。
‘慢,慢,’。虎哥大聲說:‘當初你們兩口子,是怎么對我說的呀?,我吃飽了撐的。老陸說:一年就可以賺幾十萬,錢無所謂,至少吃喝不愁,混一副好下水,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都可以吃遍,你們家里的人,也不至于饞到這個地步吧!’。
白麗麗大聲地問:‘我問你,你吃過沒有?’。虎哥回答說:‘吃了,我是碰到了吃的,不像你們那樣吃獨食,你們完全避著我,瞞著我’。
白麗麗拍著桌子說:‘當著大家的面,你承認你也吃了,你心眼兒多,他心眼兒少,是你牽著他的鼻子走,不但吃,還去賭’。
說到這里,虎哥連忙叫:‘打住、打住!’。虎哥也站起來,他說:‘你別胡攪蠻纏,首先要明確,經營飯館是你們強烈的要求,我才盤下來的,你們就是為了吃,要吃盡山珍海味,當然你不是每次都來。至于賭的事,是他的那些狗肉朋友設的圈套,他自己找的,他走時把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拿走了,出了事兒,妳就會來找我,那也是他離開了這里的事兒,我后悔那天把他接回來,是妳和劉二哥一起去的,妳還看不起劉二哥’。
虎哥越說越氣,最后他指著白麗麗狠狠地罵道:‘妳的良心叫狗吃了’。
秋香看虎哥真的生氣了,連忙過來把虎哥摁下,按他坐下了,但堵不住他的嘴,虎哥說:‘經營飯館,是你們兩口子來找我的,怎么又扯上你爸了?’。
白麗麗說:‘從小到大,你就耍著心眼兒整治我’。
虎哥又激動得站了起來,他指著白麗麗的鼻子說:‘你個沒良心的,小的時候,沒有人跟妳玩兒,你知道為什么?,仗著妳爸是老干部,妳是格格,經常耍那小姐的脾氣,可又沒有什么本事,是小姐的脾氣,丫鬟的命。是我可憐妳,才準妳跟在我們后頭。你不是經常說,我看不起妳嗎,妳算說對了,人貴有自知之明,大學那陣,成天追著我,找不到我,還到派出所去報案,說我失蹤了’。
白麗麗也站了起來,她說:‘你這次說心里話了’。秋香和秋菊,趕忙又一人摁住一個,讓他們坐下。
白麗麗繼續數落著:‘我是個矬了,還是臉難看’。她把臉往虎哥這邊貼過來,用手指著臉說:‘你看,有疤?,有麻子,眼睛小了,鼻子塌了,你說呀!,你說呀!’。
秋香和秋菊,沒有想到他們會來這一出,都忍不住抿著嘴笑。
三個服務員端著菜,聽里頭在吵架,沒敢進來,一溜排在門外等著,小武來了,就叫她們先退回去,等不吵了再端上來。
白麗麗把臉貼過來,虎哥向后閃了一下,他笑著說:‘遠點遠點,妳跟仙女兒差不多,跟貂蟬,西施都有一拼呢!’。他言語中帶有諷刺,輕蔑。
白麗麗說:‘那你為什么老避著我,你說呀!’。虎哥又一笑,他說:‘我給妳說,我奶奶給我定了親,我是有主的人,自然要避嫌,不要產生誤會,都大男大女的了!,男女授受不親,自然,見了妳要敬而遠之’。
白麗麗的嘴也不饒人,她罵道:‘你個偽君子,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搞包辦,那你也不該把老陸擩給我呀!’。
虎哥笑道:‘什么話?,怎么擩給你?,人家可不比你弱,也是高干子女,論個頭有個頭,論長相不是潘安再世,起碼比我強,你們才是一對兒門當戶對,夏穿綾羅,冬穿錦袍的格格貝勒,正好一對兒呢!’。
白麗麗罵道:‘你個該死的,害了我一輩子,我現在再也抬不起頭了’。虎哥說:‘什么話?,老陸是上了人家圈套,是受害者,沒有罰款,又沒有刑拘,現在大家都不知道,他現在回單位了,以后處長,司長,局長,前途似錦,到時,你還要享他的福呢!’。
白麗麗白了虎哥一眼,她說:‘就算賭錢,是離開白菜香以后的事兒,那吃呢!、喝呢!、你為什么不跟我說?’。
虎哥說:‘妳是說應該向妳匯報,是吧?,有時妳也來吃,兩口子都避著我,我怎么跟你匯報?,那外國的酒,你們都喝遍了,這些就不說了,走的時候,還帶走了所有的流動資金,抽屜里只剩下些鋼镚’。
白麗麗說:‘怎么我不知道啊!’。虎哥笑道,‘別裝糊涂,算了算了,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就不說了,我肚子餓了,也該吃飯了’。
虎哥拍了二下手掌,一會兒服務員就端著菜進來了,小武問:‘六個菜夠不?’,虎哥瞟了白麗麗一眼,見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虎哥就說:‘夠了’。他自言自語地說:‘啊,餐館現在盈利還可以,吃不窮,用不窮,遭人算計要受窮!’。
白小姐說:‘你不要得理不饒人啊!’。虎哥說:‘先吃吧!,先吃!’。
大家都餓了,就吃起菜來,沒人出聲。秋香想:‘吵了半天,總算收場,緩和下來了,謝天謝地’。
大家都不說話,白小姐憋不住了,還是她先出聲:‘啊,小虎,現在股市怎么樣啊?’,等了好一會兒,虎哥才小聲說:‘吃菜,吃菜,我沒有看。現在工程緊張呢!,天冷了,就要收攤子了’。白小姐說:‘大盤在底部整理,盤整兩三年了’。
虎哥說:‘得,不做了,我感到特累,要好好休息一下。妳想什么?,我知道,免開尊口,和妳這樣人打交道,我得處處設防。還說我把他擩給妳,你們那個時候熱烈得很呢!,一個星期都碰不到一次,不需要我了嘛!,好理解,怎么是擩給妳的?’。說著他還搖搖頭。
接著他說:‘開飯館明明是你們兩口子來找我當冤大頭,我掏了錢,你們最后還倒打一耙,說我是為了出你們的丑’。白麗麗瞪著眼對虎哥說:‘我都不說了,你還說,不要給你臉不要臉啊!,吃了飯,我還有話說’。
秋香和秋菊聽了,皺了眉頭,本來就不想來的,到這里來、就聽他們無休止的爭吵。
大家吃完了飯,虎哥就問白小姐:‘那個手續辦的怎么樣了啊?’。白小姐敷衍說:‘正辦著呢!’。虎哥聽了不滿意,他說:‘哦!這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怎么那么慢呀?’。
白小姐瞪了虎哥一眼,她就不客氣地說:‘要嫌慢,你親自辦嘛!’虎哥聽了很生氣,但是他克制住了。
他說:‘我辦也可以’,虎哥要敲打她一下,哦,拿了我的錢,就不認賬了,他就問白小姐:‘妳那個工程機械、銷售得怎么樣啊?’。白小姐說:‘還可以,一天幾臺吧!’。
虎哥又問:‘非洲那邊呢?’,白小姐說:‘他們一打電話,我們就發貨’。虎哥點點頭,他說:‘那就好,那就好!’。
虎哥不想再和他啰嗦了,就說:‘沒事兒了,咱們就撤吧!’。白小姐說:‘你急什么?還沒有完呢!’。
虎哥生氣了,他又大聲說:‘有話就說,…’。下半句他沒敢說出來,說了不文雅。
白麗麗又開始數落起來:‘哎!我命苦,有時感到特別氣憤,這人世間吧!,只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久的朋友,人情淡如水呀!,哪像我們小的時候,我有塊糖還要分你一半呢!’。
虎哥馬上說:‘別胡扯了,我從小不吃糖,老人說,糖吃多了爛牙呢!’。
白小姐說,:‘我們那時親密無間,現在我們之間像隔了一條鴻溝,前幾年炒股吧?,我是新手,心里恐懼…’。
虎哥說:‘既然恐懼,你就不去呀!,怎么自討苦吃呢?’。
白麗麗笑道:‘人為財生,鳥為食亡,不就是想賺兩個錢兒嗎?’。虎哥笑著說:‘這是心里話,我信,想發財’。
白小姐繼續說:‘那時候、求你幫幫我,帶一帶,可你…’她說不下去了,又去拿紙巾,要擦眼淚。
看著她的表演,秋香和秋菊都偷偷地笑。白小姐擦完了眼淚,拍了一下桌子,她說:‘你是怎樣對我的?’。她聲調有些發顫,又去拿了一張紙巾擦眼淚。虎哥說:‘秋菊,去端個盤兒來’。
秋菊就要起身去拿盤,秋香連忙按著她,虎哥說:‘拿個盤兒來接她的眼淚,眼淚多了,幾張紙巾解決不了問題。妳哭得像個淚人一樣,知道的呢,曉得妳在這里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不知道的呢!,看了這場景,以為我虎哥又欺負人了’。
白小姐又要站起來,秋香忙摁著她,秋香說:‘有話就好好說嘛!’。
白小姐說:‘你從小到大,一直欺負我,做個股票吧!,你一直不肯幫我,躲著,是家里找不到你了,我才報的警’。
虎哥說:‘是妳找不到我吧?,妳去報警,還輪不到妳呢!’。
白小姐說:‘不知你的死活,當然要報啰!,關心你不對呀?,你不是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嗎?,你就知道一個人發財,這才叫吃獨食呢?,你呀?,比你姐差遠了,她不但借錢給我,她還進行指導,叫我跟著你做,要不、非虧不可’。
虎哥說:‘妳錢也賺了,還提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干什么?’。白小姐說:‘不說,能知道你有多壞嗎?,成天耍心眼,本來那塊地吧!,我想合伙開發,…’。
提到這事兒,虎哥真火了,他一拍桌子,站起來說:‘買地不要錢,開發不要錢,你能拿出幾個億?,整個空手套白狼,什么合作開發,虧你想得出來’。
秋香把虎哥摁下,白小姐說:‘你說,銀行沒有抵押不貸,怎么人家有貸到的呢?’。
虎哥說:‘妳貸呀!,有做手腳的,貸出來吃了,花了,到時破產了,銀行把貸款核銷了,你呀!得有那個本事才行呢!’。
白小姐繼續說:‘你還說借高利貸,一個月就得四五分的息,你就會嚇唬我’。
虎哥說:‘外面的投資公司多了,妳去問問,就你呀?,一年百分之百的利息,人家也不貸帶給妳,人家也怕擔風險,就怕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人家會干嗎?,算了,瞎扯這些沒有用的話,我希望你呀,多說那種能賺錢的話,明天你把那塊地的手續資料給我,我就不相信跑不下來’。
白小姐說:‘我答應了的,一定做到,不像你,口是心非,盡打小算盤,算計別人’。
虎哥說:‘好話妳說盡了,那是用得著我的時候,有求于我,妳就放下架子。二十年了,我了解妳呢!。一把鼻子一把淚的,不知道的,只當妳有多少委屈,知道的呢!,你那點兒花花腸子,我心里明白,你明天還是把手續資料給我,我去辦,也好認識兩個人,熟悉一下路徑’。
白麗麗看虎哥認真起來,就放大聲說:‘我說話算數,盡快辦下來’。
離開了白菜香飯館,在回家的路上,秋香問:‘哥,你累不累呀?’。虎哥轉過頭來說:‘不累’。
秋菊說:‘吵了半天,也不知道吵個啥,我們看都看累了’。虎哥說:‘妳們沒有看出來?,哦,外行看熱鬧,內行才看門道呢!’。
秋香緊接著問:‘什么門道?’。虎哥說:‘妳們真想知道?’。
秋菊‘嗯’了一聲,虎哥說:‘你想呀!,她好好的,公司經營不錯,老陸又回單位了,她還憂慮什么?,她非要找我吵,那是吃飽了撐的,她很可能還有事來求我’。
秋菊說:‘不對吧?,要求你,她還不和顏悅色,好話連天地來求你,還來和你吵?’。
虎哥說:‘一般人是這樣,可她不一樣,跟我吵,說我怎么對不起她?最后提出要求,你答應了,那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秋香說:‘人家沒有提什么呀?’。虎哥說:‘妳們沒有聽出來,她問我、最近股市怎么樣?,她在打股市的主意呢!’。
秋菊說:‘那就讓她去做吧!’。
虎哥說:‘她心里沒數,到底現在入市怎么樣?,心里沒底兒。她還算不上是老手,另外呢!,她沒有錢,幾百萬是拿得出來的,再多就不行了。公司有錢,那是流動資金,不能動。現在入市呢!主要是吸籌潛伏,在底部做波段,大的行情很難說,也許要等一年,也許要等兩年,是做長線。大盤在底部已經盤整兩三年了,真有行情,說起來就起來,半年就可以翻幾個筋頭’。
秋菊說:‘就讓她去發財吧!這與你有什么關系’。
虎哥說:‘她的心大,沒有那么多錢,很自然就要打我的主意,她這個人呀!,我不是說了,小姐的脾氣,丫鬟的命,膽子小,也沒有什么本事,是嬌氣十足,她那點兒花花腸子,我一聽就知道’。
秋香說:‘你們的那些事,說不清楚’。
虎哥說:‘怎么說不清楚,當初經營餐館,兩口子一塊來找我,現在又栽贓,說我這個那個的,沒有良心,珍禽異獸吃夠了,吃膩了,一甩手就走,走時還把流動資金弄走了,你說,寒心不寒心?老陸打麻將的事兒,你們是知道的,把人弄回來了,還說我的不是’。
秋菊說:‘哎呀,這種人,以后少些來往’。
虎哥說:‘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敲打她,那個手續,你辦不了就算了,我自己辦’。秋香說:‘說個期限,提出明確要求不行?’。
虎哥說:‘不一樣,我叫她把手續拿來,那個意思就是恩斷義絕,以后不再來找我麻煩了,她不敢,要不、妳就趕快把手續跑下來吧!’。
秋香說:‘我總感到你們活得很累’。秋菊笑著說:‘你要真心疼她呀,就幫幫她嘛!’。
到了小區,秋菊說:‘一天看你們忙忙活活的,瞎忙,真不帶勁兒’。在電梯里,虎哥說:‘秋天正好學車呢,沒有車很不方便,你們也感受到了,學不學呀?’。
秋香和秋菊相互看著,秋菊說:‘我們那里用得少,梯子巖只上過手扶拖拉機,小車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去,大城市整天亂哄哄的,沒有我們那里安寧’。
秋香問:‘白小姐說要炒股,能賺到錢嗎?’。虎哥只冷笑一聲,沒有往下說,已經到家了。
到了屋里,老爸問:‘你手機沒開?,你姐打電話來找你呢!’。虎哥說:‘闖鬼了,五點多鐘,我還打電話呢!,怎么沒開?’。他拿出手機來,‘哦,沒電了’。他無可奈何地說,就去找充電器來充電。
老爸在后面追問他:‘你回不回電話呀?’。虎哥沒有回頭,他說:‘姐夫回美國去了,她還有什么事兒?明天再回吧!’。秋菊說:‘到我們到屋里去吧!講爺爺他們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