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敲了敲墻壁，仔細看去上面有多處修補的痕跡，立刻呵斥道：“立刻撬開！”
趙誠找來了一張鐵片，在墻上劃開一個口子，墻壁經常的烘烤應該是堅硬無比，而此處卻軟滑如泥。
一層墻皮滑落，碎渣掉了一地，“大人！”
真是巧妙，將銀兩熔化后注入這墻內，墻內空缺的部分便被，只是可惜了，十全總不能十美，這墻與熔接的縫隙不能填缺。
這明晃晃的銀子將工廠映襯的燭光一般亮堂。
趙誠手下的兩個便衣指著桌子下的箱子，這箱子特殊到被單獨放在了此處，“大人，我們還找到了這個。”
箱子還沒來得及摧毀，銀兩被搬運出幾兩，箱子還有淡淡的蘭花清香。
凌霄看向趙誠，兩人心知肚明，凌霄擋住他伸向的手，“別碰，不要破壞證據。”
“你們先出去候著。”
凌霄讓兩個便衣出去后，與趙誠靠著墻壁而立，面朝月光。
工廠無一火燭，但外面的月光倒是清澈的透亮，“徐仵作有沒有說此毒碰了之后會怎么樣？”
趙誠到徐仵作那里看過了，他靠在凌霄耳邊徐徐道，“此毒威力強大，手指淤青甚至壞死。”
“我知道了。”凌霄攥著拳頭手指指著地面發令，“現在先逮捕工廠老板。”
“是。”趙誠出門馬上讓兩個便衣去做這件事情。
就這樣深更半夜，忽然工廠老板被兩名便衣打暈帶到了工廠，緊接著等撕下封嘴的膠布后，就聽到他憤怒的問道：“為什么抓我？”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凌霄，焰火仿若爆發。
凌霄蹲在他面前，“告訴我，你是誰雇傭來的？”
“我自己白手起家！”沒想到此人骨頭挺硬。
“騙人要付出代價的。”
趙誠正好及時趕到，將東西交給凌霄手里，趙誠氣喘吁吁的指責著，“沒想到你藏東西還真有一招，要不是你妻子幫我，我還真找不到。”
趙誠在他家里裝作他的朋友，哄騙他的妻子替自己找到證件帶回。
凌霄點點頭示意趙誠，“趙誠，給他看。”
一張押供紙立在他面前，“還不說？”
他毫無表情，卻仍舊在抗拒。
凌霄毫不留情，故意的將牌子亮出來，徑直走向門口，“帶回去。”
他立刻跪地求饒，手指死死的扣著凌霄的裙擺上的繡花，“大人，大人……是他不讓我說，讓我守口如瓶……要不然就殺了我！”
“那你現在怕不怕我殺了你？”凌霄一個兇狠的眼神便把他下的連連磕頭求饒。
“大人，大人，我都說，您饒我一命，饒我一命……”
凌霄抓著他的衣領，“他是指的誰？”
“孫洪志，孫大人。”他顫抖的雙手不知往哪擱，惶恐布滿臉頰。
凌霄站起來，“給他個凳子，別累著他，夜還長。”
“孫洪志一開始找到我只說讓我幫他看管廠子，這種事我一直在做也就沒當回事。后來他就開始運箱子，秘密的，還不讓別人看見。有一天他有事來不了，讓我幫他運送箱子，我偷偷看了一眼，里面都是銀子，好幾個箱子都是，我越想越后怕，本來想不干了，可是孫洪志他……他威脅我，我只能幫他保守秘密。”
“趙誠，看看他的手。”凌霄站在門口輕輕的將門關嚴。
“昨夜，我還是跟往常一樣接這些箱子，搬箱子時就感覺到異樣，現在沒想到變成了這樣。”
兩名便衣用木棍艱難的夾著箱子走過來，趙誠只單手便制服他，讓他不得動彈。
“就是這個箱子，我本來是想問問孫大人這箱子有什么特別之處。”
凌霄凌冽的眼神瞧著他，“他今天會來嗎？”
“會，他會看著我們把這些銀子灌注進墻內。”
凌霄用繡花刀作威脅，“我們來的事情不許說，我不殺你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他仿佛見到了光明，就像黑洞里的亮光，他眸里閃過希望，“大人請講。”
“你，問出來這箱子。”凌霄擦拭著刀刃，鋒利無比。
“是……是，是。”他點頭哈腰不敢多言。
凌霄離遠后悄悄跟趙誠交代事情，“趙誠，立刻帶人包圍這里，看我手勢抓捕孫洪志。”
趙誠點點頭，從后門離開了，凌霄躲在燒炭的地方，偌大的建筑將他遮擋的一分不差。
這時孫洪志推門進來了，寅時便是他們約定的時間。
語氣橫沖直撞，“墻壁弄好了？”
他只敢點頭，大氣不敢出。
“開始吧。”孫洪志注意到他的不對勁，眼神不知看向了何方，他也順著瞅了過去，黑暗的地方，什么都沒有，“你猶豫什么？”
“沒甚，今早搬箱子手指就愈發的青黑，孫大人，這箱子上有何？”他抬起手佯裝看自己的手指，順便瞧了一眼墻角的位置。
孫洪志用袖子擦著臉上的汗水，“不該問的閉嘴。”
“不會是毒吧？”
“你如果再多說一個字，你的命……”
“小的明白。”他開始勤奮的搬銀子，銀子融化的溫度炙熱的燒烤著他們的皮膚。
凌霄大搖大擺的從另一屋內走出，單手撐在墻壁，“可我不明白。”
“凌大人？”孫洪志嚇得跌坐在地上，細思極恐后憤怒的指著他，“原來你早知道他在這兒啊。”
凌霄站在原地不動，看著孫洪志爬起來準備推門而出，可是他不知趙誠帶著人早已把這里圍的水泄不通了。
凌霄慢慢的向前移動步子，“孫大人想去哪里？”
趙誠帶著人包圍他，逐漸向中間靠去。
孫洪志眼睛四處轉動，大腦飛速轉動正在想法子逃脫。
孫洪志嘴角上揚將手伸進自己胸口處。
“不好！屏住呼吸！”在孫洪志抓出藥粉撒下的那一刻，凌霄大叫，所有人捂著口鼻，一陣粉末襲來，模糊了視線。
凌霄袖口遮住口鼻，迅速的說著，“關上門！”
凌霄屏住呼吸看到面前臉色發青的孫洪志，心里一驚，怕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孫洪志倒地。
趙誠聽見聲音奮不顧身沖進來看著地上的孫洪志，還有毫發無損的凌霄，他將手指放在孫洪志的鼻尖，“大人，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