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笑笑到金鳳城的第三天,大雪覆蓋了整座金鳳城,守城的軍士,被凍得三個一群,兩個一堆的聚集在一起,金鳳城外,更是雪深三尺。
郭笑笑和卡修、柳時元等一干將領,此時正集在一起商談軍情,軍士卻來報,說敵軍使者到來,郭笑笑聽聞,傳令把敵軍使者帶上來。
軍士下去,不一會,帶來敵軍使者。敵軍使者見到郭笑笑等人,傲慢說:“奉我家元帥命令,特來向貴軍下戰書,貴軍可敢應戰?”
敵軍使者說著話,從懷里掏出戰書,早有軍士接過送到郭笑笑面前,郭笑笑展開看了,取筆在戰書上批了斗大的兩個字:“應戰!”隨即把戰書扔還給敵軍使者。
敵軍使者接了郭笑笑批的戰書,正欲離去,馮瀟卻叫住敵軍使者,上前兩步,拔出腰刀,就切敵軍使者的耳朵,郭笑笑見了,急喊:“馮將軍住手!”可是,還是喊得晚了些,馮瀟雖然及時收手,刀刃卻還是從敵軍使者耳邊劃過,在敵軍使者耳朵上了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疼得敵軍使者哎喲一聲叫出口,卻不敢埋怨,只哀聲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貴軍何苦為難于我?”
馮瀟此舉,自是軍中許多將領的意思,郭笑笑不便責備馮瀟,只對敵軍使者說:“放心吧,我們不會要你命的,回去告訴你家元帥,我大軍三日后前去破陣。”
敵軍使者離去,軍帳中只剩下郭笑笑及一干眾將,郭笑笑這才說:“諸位將軍,敵軍在螺絲山下擺了一座大陣,要我們三日后前去破陣,一陣賭輸贏,我已經答應了,這兩日,你們好生休息,第三日,我們就去破陣。”
郭笑笑話音一落,柳時元率先站起來說:“元帥,敵軍擺陣讓我們去破,只怕不安什么好心。”
“是啊,元帥,我們應該做好準備。”
林凡也說。
林凡原本帶兵回中山涅梁城去了,被徐佩留在了涅梁城,不曾想,太吳軍攻到,徐佩戰死,林凡帶一軍僥幸逃脫,先郭笑笑一步來到金鳳城,便也留在了金鳳城。
當下,眾將紛紛說出了心中所想,雖然對破陣持積極意見,卻建議對破陣一事要慎重,郭笑笑自然明白,就告眾將說:“大家不必擔心,破陣一事,我已有打算,這兩天,只管好好休息就是。”
眾將聽郭笑笑這么說,再沒有人言語。
這也是,郭笑笑在眾將心中,雖然不是神,卻已經比神更了不起了。郭笑笑既然這么說了,他們自然再無懷疑。
眾將離去,郭笑笑也回自己營帳,不過,回到自己營帳,郭笑笑卻沒有安歇,看天已黑下來,略一猶豫,就施展神通,魂魄轉移到爛銅幣上,飛出金鳳城,直奔螺絲山來。
雪中的螺絲山,越發的陡峭雄偉,宛如一個巨大的雪人矗立在那里,擋住了風,遮住了雨,螺絲山下,則是一馬平川,只有幾座低矮的小山丘零星點綴在其中,一切是那樣靜謐,一切是那樣清冷。
郭笑笑看了半天,找不到敵軍的痕跡,心里納悶,只得返回金鳳城。而就在郭笑笑離開后,雪地上現出兩個身影來,一個是姜邀擊,一個是姜邀擊的老師柳蔭尊者。
柳蔭尊者看著郭笑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姜邀擊卻問:“老師,剛才為什么不把他拿下?”
柳蔭尊者說:“不急,等他進了我的九絕大陣,一切就可以搞定。”隨即,柳蔭尊者手一揮,姜邀擊和柳蔭尊者的身影又消失在雪地中,仿佛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三天,轉眼時間就到,這三天,郭笑笑又來螺絲山下看過兩次,像他第一次來那樣,依然什么都沒看見,他也就不再來,只派探子出來監視螺絲山下的動靜。
第三天一大早,郭笑笑點齊人馬,只留下林凡和五千軍士守金鳳城,大軍浩浩蕩蕩開往螺絲山,將近中午時看見螺絲山,螺絲山下仍是一片雪海,天空中依舊大雪紛飛。郭笑笑下令大軍在距離螺絲山三里處安營扎寨畢,來到營寨前,命人取來撫琴,正襟危坐,十指連撥,彈起琴來。
郭笑笑此舉,讓眾軍大感詫異,可當郭笑笑的琴聲響起后,眾人眼前一亮,原本空無一物的螺絲山下的雪地上,陡然出現了一座大陣,大陣占地萬余畝,陣內黑煙繚繞,肉眼看不清楚,卻有濃郁的煞氣溢出。
在大陣現出的同時,陣前也同時出現了一隊人馬,這隊人馬,領頭之人正是姜邀擊。
姜邀擊騎在一只金眼鴕鳥上,手提五鉤槍,朝對面郭笑笑說道:“郭元帥果然名不虛傳,請破陣吧。”
郭笑笑不認得說話之人是姜邀擊,但見姜邀擊英雄氣概,超群絕類,心里正懷疑,卡修已說:“元帥,此人就是姜邀擊。”
郭笑笑點點頭,沖姜邀擊說:“姜元帥稍待,我這就來破陣。”
郭笑笑說了這話,命人收取撫琴,帶了卡修等一干將領,上前查看,姜邀擊見了,帶了自己的人,率先進入大陣。
郭笑笑帶領眾將繞大陣看了一圈,返回營寨,眾將無不一臉擔憂,郭笑笑看在眼里,卻笑說:“大家不必如此啊。”
“元帥,這是什么陣啊,我們什么都看不出來,你叫我們如何不擔心?”
柳時元算是眾將中見多識廣的人,他也從來沒見過這個陣,別的將領,從他們臉上的表情看來,定然也是不知。
說老實話,這是什么陣,郭笑笑也不知道,不過,郭笑笑卻不擔心,為了讓眾將也不擔心,郭笑笑回柳時元說:“姜邀擊擺的這是什么陣,我一時也沒弄清楚,不過,眾位將軍不用擔心,只安心守住營寨,稍后我自有破陣的法子。”
郭笑笑說了這話,見大家都不識得此陣,自然提不出什么破陣建議,就讓大家各回自己的崗位,見沒了其他人,他才把爛銅幣之靈喚出來詢問。果然,爛銅幣之靈認得姜邀擊所擺的陣法。
這個陣叫“九絕大陣”,傳自上古,極為歹毒。絕情,絕欲,絕生,絕色,絕親,絕樂,絕喜,絕歡,絕笑。被困其中,只有哀怨,只有悲傷,宛如掉進幽冥地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爛銅幣之靈介紹完,郭笑笑的臉色變得陰沉似水,他觀姜邀擊是個人物,想不到卻擺出這么歹毒的陣來讓他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卻不知道,擺這個陣的,并非姜邀擊,而是姜邀擊的老師柳蔭尊者。
爛銅幣之靈見郭笑笑臉色難看,以為郭笑笑擔心破不了陣,安慰郭笑笑說:“主人,此陣雖然歹毒,破之卻不難,難者在于破陣之物難尋。”
“需要什么破陣之物?”
郭笑笑聞言眉頭皺起,爛銅幣之靈說:“要地絕花!要破此陣,需找到地絕花,將地絕花投于九絕大陣的中心陣眼之中,九絕大陣的法術禁止就會被完全消除。”
地絕花是什么樣子,郭笑笑不知道,不過,這不要緊,他知道,爛銅幣之靈見多識廣,一定知道。果然,爛銅幣之靈接著就把地絕花的出產地說出來。
地絕花,生于九天絕地,非神不能接近,否則,定遭九天神雷狂劈致死。
郭笑笑一聽,頓時瞠目結舌,只有神才能接近的九天絕地才出產地絕花,那這地絕花豈非永遠也得不到?
郭笑笑看向爛銅幣之靈的目光滿是疑問,爛銅幣之靈好似知道郭笑笑要問什么,沖郭笑笑笑說:“主人不必擔心,九天絕地雖然你去不得,但我有一個神的舊識,她曾欠我一份情,我請她幫忙把地絕花取來就是。”
“你這家伙,既有神的舊識,怎么不早說?事不宜遲,快些去拜托你這個神的舊識吧,早點把地絕花取來,我們也好早點破了這個什么九絕大陣。”
郭笑笑眉頭展開,滿臉喜色。爛銅幣之靈聽了卻為難說:“主人,要去找我這個神的舊識,還得你和我一起去。”
郭笑笑聽得甚感詫異,疑惑問:“這是為什么?”
爛銅幣之靈說:“主人去了就知道。”
郭笑笑橫了爛銅幣之靈一眼說:“還給我賣關子?”
爛銅幣之靈見了,卻不以為意,只當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