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下鼻子,手上沾著鮮紅的血,經歷過風浪,在人間滌蕩過靈魂的林大少,奪過數次影帝頭銜的林巨星,此刻有如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對止不住的鼻血慌張到手足無措。
阿珍飛快的掏出包里的面巾紙,一個鼻孔一個紙卷,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
他張著嘴大口呼吸,人長得好看,就算鼻子上插兩顆大蔥也“帥出天際”。
阿珍忍不住笑出聲。
“林先生,最近氣溫回升,空氣干燥,血管脆弱,很容易流鼻血的。要不然咱們下山?我帶您去醫院看看。”
他就坡下驢,猛的點頭承認自己是鼻子干燥出血,對,一定是這樣的。
“下山,走,下山。”
他內心慌亂無比,俯瞰下面紅瓦灰墻的寺廟,下意識問道,“這是座什么廟?”
等下去后一定要給菩薩上柱香,是自己失敬讓菩薩怪罪了,他才迷失心智的。
結果阿珍告訴他,“……是月老廟。”
一個趔趄,他差點滾下山。
什么鬼地方啊?這些人都有毛病,大正月的不在家好好休息,跑來麻煩什么月老啊?
回到家中,他拒絕吃晚飯。
阿珍以為他在山上吹了冷風,于是請來鎮上的醫生給他看病。
鎮醫是個年輕姑娘,她一直盯著林筠之的臉看,又回頭瞅阿珍,最后掏出紙和筆,遞給林筠之。
“給我簽個名行嗎?”
阿珍嚇白了臉,她拉著鎮醫往外走。
“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哪有你這樣光盯著病人臉看的?”
“阿珍你跟我說實話,他是不是林筠之?你男神怎么會跑到你家里來?還睡在你的床上?”
阿珍一把捂住她的嘴,拖到院子外面小聲央求,“不準告訴任何人。”
鎮醫驚喜萬分,“真的是啊?行啊你,還真睡到偶像了!”
阿珍羞的直跺腳,“別胡說八道,你上大學都學了些什么啊?他是我老板,來這邊旅游的,我總不能讓老板睡我奶奶住過的床吧!”
鎮醫嬉皮笑臉的刮著她的鼻子,“我開玩笑的,瞧你臉紅的。”
“說正經的,林先生他,是不是感冒了?”
“唔,我看什么毛病沒有,你泡些茶水給他喝。”
她把本子又推給阿珍,“幫我要簽名,不然我在同學群里喊一嗓子,叫她們來圍觀影帝。”
說完又反悔了,蹭著阿珍胳膊,“我想跟你老板拍照,你幫我問問。”
阿珍剛想反駁,鎮醫掏出手機準備操作,她只好同意。
委婉的跟男神表達了鎮醫的無恥要求。林筠之問她,“她和你什么關系?”
“高中同學。”
他炸了毛,“大學生?她有行醫資格嗎?你就找這樣的人給我看病?”
阿珍道歉,“在路上碰到的,她爺爺是鎮醫,她是醫學院學生,已經出師了。”
“你、你、你,牛珍珍,都是我慣的你,你知不知道我在京城的私人醫生,是留學歸國的名醫?”
“阿柳她會看病的,以前我生病,都是吃她開的藥。”
“你閉嘴,那是你命大。”
阿珍閉嘴,想想老板訓得對,他是金貴人,自己比不了。
她仍舊不死心。
“林先生,要不然只照側臉行嗎?阿柳難纏,不達目的,她是不會走的。”
他又炸毛,“在你眼里,我只配有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