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人傷的不輕，哈德有藥，但需要兩天才能好。
瘋掉的卡車是何來歷，哈德不做猜測，他現在就關心卡維勒的死活。
先把乍德和黃維維送到莊園，跟著就是去地宮。
老頭一直在流汗，臉上、脖子上都是，衣領和胸前的一片早濕透了。
“哈德，那卡車……”
“別問我無關緊要的話，別問這些，我還有更棘手的事情要處理。”
命都快沒了，這能算無關緊要么，真站著說話不腰疼。
哈德還在加速：“我的兄弟出事了，你見過的，那個吸血鬼，在小鎮上，剛發生的事，你記憶猶新么？”
“嗯。”
“他被人當成肇事者，可能會被處死，我需要你來作證，你愿意么？”
丁童沒的說，他有點小疑問。
“那個鎮子上的怪物，究竟是什么？”
“現在還說不清楚，當務之急是救人，我是他的搭檔，議會法庭不會容許我出來說話，你不同，你跟我們毫無瓜葛。”
能救人是最好的，丁童當初就懷疑那個吸血鬼。
是的，他自己也懷疑了。
身邊的老人好像對戰友無比信任，丁童這個初來乍到的也無發言權，他有很多話，都憋著沒說。
“哈德，我為什么會跟別人不一樣，我是說，我的身體里有兩種能力，自愈和控制石頭，莊園的人覺得這事不可能，你知道原因么？”
老頭憂心如焚，他不愿意聽這個鳥事。
他的手在發抖，汗更多了。
車停在路邊，哈德顫抖地從口袋里拿出藥丸，捧在迎在口中，還咳嗽了兩下。
這老頭臉色很差。
“你怎么了，心臟病？”
“沒事，死不了。”
巴黎大街轉悠幾圈，車到了一個滿是垃圾的死胡同。
丁童前后張望時，車子順坡而下，這個入口是怎么產生的，他已無福再瞅一遍。
太黑了，連個燈泡都沒有。
在和朋友‘度假’之前，他聽黃維維介紹過這兒，似乎哈德也提過，這是地宮，麥迪人開鑿出來的，石頭里隱藏著機械，像鐵軌，屬于地下鐵路。無數旋轉的路徑千絲萬縷，軌道可以吸住汽車輪胎，磁力讓汽車保持平穩和高速。
有點地方很顛簸，年久失修了。
他們走的這個通道很不友好，外頭的垃圾堆讓一些人不愿意開車下來。
“系好安全帶。”
“嗯？”
“安全帶！”
車突然停止，丁童被兩個竄出來的安全帶牢牢抓住。
面前是個圓形，鐵家伙，外圈還有一些數字和看不懂的文字，內圈是鋸齒形狀。
哈德摁了車上的按鈕，對著彈出的麥克說：“夜鶯部，5號道。”
外頭有機器聲：“來者何人，指紋認證。”
“不用指紋，汽車認證，我趕時間，快點！”
機器聲：“夜鶯部人員，洛夫·哈德，車已注冊。抱歉，您仍需認證指紋。”
他憤恨的拍了一下方向盤，手指伸出窗外。
會飛的機器人，沒腦袋，只有兩只機械爪子，比人的拳頭大三號。
通道的齒輪旋轉擴散，當中還有一層十字縫隙，四散拉開。
機器聲：“祝愉快。”
后頭，哈德就不需要再操控這輛車了，他似有帕金森，拿煙的胳膊顫顫巍巍，點火失敗了兩次。
“你有心臟病？”
丁童又問了那句話。
“狗屁的心臟病，我只是不舒服。”
“丁，今天你需要闡述事實，那個事情跟卡維勒無關，他也是最后才到的。”
“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他絕對值得信賴，有人搞破壞，這些蛀蟲，那些怪物，是科學家搞出來的，吸血鬼沒那個能耐，沒有，絕對不是他，他是清白的。”
你一口氣說了那么多，誰能接的住。
好吧，他的話是自言自語，也不管華人小子是否愿意了。
哪怕是超能力的世界里，法庭也得講證據吧，丁童能作證的只是說看到了卡維勒，并不知道那個事跟誰有關，光是這樣解釋，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從哈德的語氣里，他聽到了不甘心。
不甘心并不能為你的證詞增加力度，很大可能還會惹惱法官。
看了手表，哈德不耐心。
他的右手貼在方向盤上，開始喝礦泉水。
三分鐘，時間挺短的，老頭提前解開了安全帶，推門下車。
眼前的空間很平展，人少、車也少，四方四十尺高的墻壁只有三扇門，銅色的，和磚塊搭配的蠻協調。幾個人在一輛車邊說著話，還有個穿著白色夜鶯長袍的男子在一扇門前望著他們。
哈德掃了丁童一眼，疾步向前，聲音和呼吸一般急促：“羅納德！他還在么？我帶證人來了！”
“很抱歉，船長簽發了指令，他被人送到班德薩科去了。”
“你——你在耍我！”
“羅納德也是我的人，我干嘛要耍你？這個部門一向聽命于‘船長’，你干了這么多年了，還需要我來提醒么？”
“不，他絕對是清白的！我帶了證人過來，你們不能這樣沒有理由就把人送進監獄！”
完蛋了，哈德在這邊走了幾步，蹲在地上。
羅納德只有抱歉：“老朋友，我盡力了。”
“盡力？！”
他快速站起來，指著夜鶯部長的鼻子：“你盡力個鬼！你連自己人都保護不了，你當特么什么部長！你只關心自己能不能保住飯碗！部長的位子是你的死穴！你在意這個！你根本沒有感情！”
罵吧，隨便罵吧，失去戰友的滋味，誰都會同情。
人在地宮，那還可以辯駁，一旦拉到班德薩克去……踏馬的！！沒人能從那里被開釋！哪怕你是被冤枉的！
那是個被人遺忘的角落，就跟垃圾場的死角一樣，犯人被當成蛆蟲來對待！
別無他想了，現在晚了。
“這個案子交給我。”
“哈德，這個案子已經制定了人。”
“又是船長？呵，他很喜歡插手夜鶯部的事？”
“你跟我發火沒用，我這個部長是擺設，許多事我無法決定。”
“船長人呢？嗯？老子要見他。”
這邊來了個白頭佬，穿的不是夜鶯部的衣服，他的風衣更長，顏色暗紅。
夜鶯部長挺高興的，更像是阿諛：“多姆。”
白頭佬藐了丁童一眼，又看看其他兩個人，頗有大哥大的做派。
“哈德，你心有靈犀啊。”
“什么？”
“山田信來了，他從半道上截下了我們的人，要求對卡維勒來一次公開審判。”
謝天謝地！
哈德拍拍丁童的胳膊：“他是目擊者，我們當時是一起的，都在莫肯鎮。”
“那么好吧，咱們一起去聽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