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著良好的教養，她也不可能像外面的潑婦一樣在門口罵街，只是臉上略顯不愉，重新坐下，等著方老板給她個說法。

沈瑾煙直勾勾地盯著躲在大娘身后，用手捂著臉的姑娘。

自臉上面紗被取下之后，這姑娘一直沒有正面示人。

沈瑾煙瞥了眼姑娘眼瞼下方沒被擋住的地方，本該長滿小紅點的地方暈開了一小片紅暈。

沈瑾煙輕蔑一笑，起初她以為是姑娘不愿意在眾人面前露出丑相，現在看來應該是怕被眼尖的人看出異樣。

“大娘，我好心好意和你說話，就是想盡快解決這件事。

但在事情還沒明朗之前，您張口閉口把責任推卸到我們身上，您這是誹謗。

如果您女兒臉上生出的紅疹不是我們的胭脂造成的，那您是不是要給我們賠個不是。”

方凝真眉頭緊皺，沉聲說道。

“你這會在說我無理取鬧？”大娘叉著腰，怒目而視。

“大伙兒都瞧瞧，方老板現在還在說我娘倆污蔑她玉靈坊，是不是要請大夫現場驗驗真假？”

見時機成熟，一站在前排賊眉鼠眼的人推了推身邊人，“該你上場了。”

被推的人是一個面過半百的老人。

他遲疑地看了看正在深情表演的母女二人。

雖說這樣做不太道德，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他還是豁出去了。

“我……”

“我懂點醫術，可否讓我給你女兒看看？”

沈瑾煙神態悠閑走到大娘面前，撇過頭要看她身后的姑娘。

大娘趕忙把閨女往后擋了擋，有些不知所措的往人群里瞥去。

“擋著作甚？我還能害了你姑娘不成？”

“你跟玉靈坊是一伙的，誰知道你會不會黑的說成白的。”

沈瑾煙聳聳肩，“既然大娘不信我，那就挑一人來去看，再口述給我聽如何？”

大娘與那姑娘明顯松了一口氣，大娘指著方才要出來的老人，“就他了！”

“大爺都這么老了，眼睛都看不清了吧。”

“那他！”

大娘指了指站在老人身邊的人。

“賊眉鼠眼，我看不順眼。”

沈瑾煙挑剔的目光在男人身上轉了幾轉，搖頭拒絕。

見兩位同伙被相繼拒絕，大娘束手無措，站在原地干瞪眼。

而她要的就是這結果。

“你那半吊子的醫術能應付嗎？”方凝真趁著間隙悄悄戳了戳沈瑾煙。

“你看著便是，我要讓她自己露出馬腳。”沈瑾煙信誓旦旦說道。

知曉她有自己的打算，方凝真不再代我代我多問什么。

“大娘不找人了嗎？那我就隨便找個看得順眼的人過來。”

沈瑾煙指著人群中一看起來十三四歲的綠衣小姑娘，“我看這小姑娘挺機靈的，那就讓她代我看看你女兒好了。”

小姑娘似是很樂意效勞，一蹦一跳走了過來。

也不認生，甜甜地叫了聲姐姐，便要這姐姐把手放下，讓她能夠看清楚。

那姑娘搖著頭，不愿放下。

綠衣小姑娘也不客氣，在那姑娘用眼神像大娘求救時，一把拉下她的手。

不拉不要緊，這一拉直接將這姑娘臉上的“妝”都弄花了，看起來像是紅臉關公。